第六章 救援

異獸徐震既已收服，自是得另想辦法，以助劉勤。wwW.徐震不得以，只得和父親一起，去縣衙為其說情。

府台大人竟還未走，和縣令一起將徐震父子迎進內堂。

徐震說明來意，府台支吾言道：“仙師贖罪，這貢品之事乃是當朝閣老親自交待下來，確實難辦，這其中牽涉到……”

徐震不待他說完，掏出一去玉瓶，擰開瓶塞，頓時一股清香飄出。徐震冷冷言道：“天仙丸，可延壽一個甲子！”

二位大人已驚得從椅子之上一躍而起，縣令哆嗦道：“一甲子……一甲子！”

府檯面現喜色，隨即一斂，“下官確實無能為力。”

“哼！”徐震沉下臉，冷哼一聲，聲音震得桌上碗杯一抖，險些從桌上跌落。

府台大人全身一怔，強做鎮定。

只聽徐震接口說道：“既如此，那就換個能做主的來說話！”

這句話既不兇狠，徐震的聲音也不高亢。府台卻覺從頭涼到了腳底，就如一下被人扔進冰窖一般。

其實並非徐震有意嚇他。實在是這幾年之中，徐震時時處在生死邊緣，說話行事之間不知不覺中透出一股霸氣和殺氣。又豈是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承受的。

府台再也不敢端官架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哭道：“下官卻有難言之隱，上仙容稟！”

原來，府台大人此次前來，並非是為了收集貢品。貢品一事，自有內務府辦理，還論不到他這個外官來插手。他此番前來，實是立功心切，是特意來尋徐彪的。

徐彪聽了大奇，問道：“大人無事尋我作甚？”

府台吭哧半天，終於道明緣由。

原來這大唐國也並非表面看來的這般四海昇平，四面均有小國不肯臣服。北真人就是其一。

北真人部落地處大唐極北，向來不服王化。他們以漁獵、農耕為主，人數本是極為稀少，大唐也不以為意，任其自生自滅。

這一日，北真人突派使者覲見，並獻上黃金百兩、珍珠十斗、海東青一對，蜂蜜、松籽及人蔘若干。求為屬國。

唐王大喜，設宴款待。

北真人的所豢養的海東青威名在外，不但飛得快、高，而且極具靈性。是朝中貴胄熱衷之物，歷來為打獵者所喜。唐王感念翼王勞苦功高，又極好射獵，當場將一對海東青賜給翼王。

誰想這根本就是北真人的圈套。

海東青奮起發怒，毒死翼王，抓瞎抓斃王子公孫不計其數。

唐王大怒，欲領兵征伐。翼王之子程遇賢為報父仇，願為先鋒，親率十萬精兵，揮師北上。

哪知北真人秘謀已久，更是勾結狄人等部落同時進犯。讓唐王腹背受敵。

程遇賢孤軍深入，已陷入重圍之中。

徐彪長嘆一聲，想到翼王的好處，不由淚如雨下。

府台見徐彪動情，大着膽子道：“我久聞徐將軍乃是翼王當年帳下十傑之一，想着將軍或許能解瓦堡之圍，故星夜前來，不想正遇仙師……”

府台正說得興起，只聽哐當一聲門響，撞見一人，望徐彪納頭便拜，嘴裏叫着：“將軍！……徐將軍……卑職願隨將軍，去解翼王之危！”

正是官府的守門官，他本是當年徐彪軍中一名軍士，一直從軍至今，知曉了此事，實在忍不住，闖了進來。

徐彪看見是他，更是百感交集。握拳道：“好漢子！……當年翼王愛兵若子，我們不能見他獨子枉自送了性命！……你待我披盔持甲……”

徐震見父意已決。嘆了口氣，插嘴道：“還是讓我代替父親走上一趟吧！”

“你！”幾個看向徐震，目光各異。

在徐彪的眼中，兒子雖然長了本事，卻始終是個孩子，寧願自己披掛上陣，也絕不肯讓徐震以身犯險。

府台卻是一步步算計，巴不得仙師親往，不然，一個小小的守門官，如何獨闖府台的私宅。

不待徐彪開口，他已贊道：“如此甚好！一來全了令公子的一片孝心；二來公子會飛，必得及時救得翼王回來！”

徐彪一怔，心中覺得是這個道理，倒總是割捨不下。

徐震已嘆道：“父親放心，凡人的陣式已傷不了孩兒。”說著，抽出守門官所佩之刀，望胸口狠狠扎去。只聽當一聲響，似乎是刺中鋼板一般，單刀從頭斷為兩截。

只聽府台喜道：“令郎有如此本事，老將軍還擔心什麼！”

徐震接着道：“孩兒所慮，是不久即將遠行。了卻翼王之事之後，再回爹爹這裏，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徐彪垂淚不語，好半響才道：“男兒志在四方，你自去辦自己之事，父親身子骨還硬朗，來日方長……翼王對我有活命之恩，我……我不能見他獨子……”

“爹！孩兒明白！”徐震一把摟住父親。

父子倆並府台等人圍坐桌旁。徐彪將軍中之事細細交待徐震，府台更是將地圖稟上。

救兵如救火，半日之後，徐震揮淚辭別父親，一個人駕馭翼王刀向北飛去。

“這程遇賢分明就是個魯莽、好色的匹夫，怎比得上翼王的神勇過人。”徐震一面飛行，一面在心中將程遇賢與翼王程達開相比較。

徐震從小是聽着翼王征戰的故事長大的，就連他所用之刀，最初也是按照翼王軍中制式軍刀所造。如果是相救翼王，他自是一百二十個願意。

可是現在要救的，卻是翼王獨子程遇賢。此人魯莽冒進，先是興十萬大兵，日行百里，說是要效霸王破釜沉舟之勢，衰兵必勝。

然而兩軍交戰，一戰而敗。隨後便望風而逃。

尤其荒唐的是，行軍打仗之際竟然帶擒帶寵妃。敗兵之際，更是聽從寵妃所言，附庸風雅，繞道瀏覽什麼愛情聖地，被兵圍瓦堡。

徐震心不甘、情不願，但迫於對父親的承諾，還是急速向瓦堡方向飛去。

這瓦堡，不但是一座歷史名城，承載着人們的美好嚮往，還演繹了一出富有浪漫色彩的動人故事。據說瓦堡原名望瑤堡。相傳很早以前城西的中原山是坦蕩如砥的平川，這裏住着一個勤勞善良的小夥子，名叫大山。他家貧如洗，靠打柴賣草為生。西天瑤池王母娘娘的小女兒愛他勤勞善良，私自下凡和他結為夫妻，恩愛異常。他成親還不到百天，王母娘娘便派天兵將小女帶回天庭，活活拆散了一對恩愛夫妻。大山眼望瑤池，心裏有說不出的痛苦。他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慢慢就變成一個大土堆。那土堆一天向上長一大截，到了第七天，竟長成七楞大山。王母娘娘得知此事後，怕大山長得接上天，便拋下面銅鏡，把大山壓住。從此大山再也長不上去了。但是，倔強的大山還是終日眼巴巴地望着瑤池，盼望夫妻團圓。於是，人們把這裏叫做望瑤堡。這座大山也就叫中原山，又因它有七道塄，所以又叫七楞山。後來，因當地燒磚瓦的陶窯很多，人們以訛傳訛，將望瑤堡叫成了“瓦堡”。因為這樣一個神奇的傳說，為這個古老的城堡平添了幾分浪漫色彩。

也正是因為這美麗的神話，使得程遇賢寵妃劉美人非要前往憑弔，結果被人硬生生圍困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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