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豬不好色才奇怪 佛不自愛無人憐

第二九章 豬不好色才奇怪 佛不自愛無人憐

豬八戒早就被飯食勾引起了饞蟲,十分急不可耐。

見師父吩咐,立刻移步上前,吐氣開聲,敲響了那獸頭銅釘大門。

等了半天,直到八戒敲門敲到心焦,直欲撞門而入,才有人姍姍來遲,打開了大門。

看到肥頭大耳,後頸一溜兒鬃毛的獃子,竟然絲毫不懼,像是看了正常人般的笑語相迎,嬌聲問道:“是甚麼人,這麼晚來敲我寡婦之門?”

那獃子正要往裏闖,被婦人突然開門,險些撞如人懷裏,趕緊站穩了身子,對着婦人唱了個大喏:“小僧是東土大唐來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經。一行四眾,路過寶方,天色已晚。特奔老菩薩檀府,告借一宵。”

說話讓出自己胖大身形,露出身後的取經四人眾來。

那婦人本來笑意盈盈,看着三徒弟的醜陋模樣也不見得害怕。但看了身後一眼之後,笑意頓時凝重起來。

她視野所及處,又慌慌忙忙駛來一輛全靠人扛着的大車,四個高壯大漢抬着,讓四個輪子無用武之地。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溜兒七八個婢女,有清秀俏麗的,也有人高馬大的,看上去就很能吃的模樣。

更狠的是,這些人身上妖氣濃厚,絲毫不收斂,雖看上去是正常人,卻各有狐狸尾巴不時露出。

婦人愁了,她莊子不大,準備的飯食不多,如何能住得下這麼些人!

但最終在師徒四人中豬八戒期待的目光中,還是讓開了身形,笑道:“請進!”

隨後一擁而入,狼奔豕突,整個大門都差點被撞散了架。

那婦人閃在一旁,面容不變的看着混亂不堪的場景,只是眉宇間有一絲絲地困惑,彷彿是不解為何取經小組會與這些妖魔鬼怪混在一起,而且相安無事!

張笙看了婦人一眼,略感奇怪。

但由於一路上借宿過的莊園實在太多,各種各樣的婦人都見過,便沒有多想。

待混亂過後,比自家的馬車先一步跨入了院門,很好的約束了一把打算拆了大門,將馬車扛進去的四大壯漢。

入門之後,好一個景緻院落。

向南的三間大廳,簾櫳高控,穿堂風呼嘯無礙。

進門后,入眼便是一個屏門,上面掛一軸壽山福海的橫披畫,筆墨尋常,意境卻十分深遠,將那壽山福海披露的隱隱仙氣飄散。

兩邊金漆柱上,貼着一幅大紅紙的春聯。

乃是:絲飄弱柳平橋晚,雪點香梅小院春。

張笙凝神看去,這幅對聯掛的十分古怪,誰家會在八九月的秋天季節掛上一幅春聯。

若是春天掛的,大紅紙早就被風吹雨打弄丟了顏色,怎麼會如此鮮艷。

而且尋常人家掛春聯,是為了表達了一種辟邪除災、迎祥納福的美好願望。

所以大多數春聯都是:

碧桃丹桂探春色甘雨和風兆豐年

春到福到吉祥到家和人和萬事和

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之類的質樸文字。

哪有弱柳、晚之類的意象能上春聯的說法。

除非這一家子不缺吉祥和富貴,自有平安自有福。

張笙純粹從民俗的角度狠狠地批判了這酒肉臭之朱門。

那婦人安頓了眾人之後,便領着取經人一行入了內庭,那廳堂正中間,設一張退光黑漆的香幾,几上放一個古銅獸爐。

左右落着六張交椅,兩山頭掛着四季吊屏。

一看就是廣有人口的高門大戶。

但是,自從進來院中之後,出了婦人之外,竟是一個其他人都沒看到。

不過並沒有人在意。若是妖魔,他們院裏院外都是妖。

那婦人安排了眾人坐下,便先到後院去了。

再回來時候,已是變了妝容和打扮。

只見她穿一件織金官綠絛絲襖,上罩着淺紅比甲,系一條結綵鵝黃錦繡裙,下映着高底花鞋。

梳着時樣高髻皂紗漫,相襯着二色盤龍發,宮樣牙梳朱翠晃,斜簪着兩股赤金釵。

已然是十分的富貴堂皇。

雲鬢半蒼飛鳳翅,耳環雙墜寶珠排,脂粉不施猶自美,風流還似少年才。

果然是半老徐娘,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這虎狼一身的珠光寶氣見是晃瞎了師徒們的眼睛,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手。

她身後的屏風又一溜煙兒的走出三個俏麗大姑娘,各自托着黃金盤、白玉盞,香茶噴暖氣,異果散幽香。

春筍纖長,美目桃花,垂首歪頭含情脈脈擎玉盞,傳茶上奉。

不多不說,若是尋常男子,被這般伺候一次,早就半邊身子都酥了。

果真是個含情脈脈,秋波頻頻,眉目傳情不足意,恨求歡好方是真!

張笙本人竟然被那小女兒家吃吃一笑,弄的差點犯了錯誤。

那老婦人見師徒四人沉默不語,如痴如蠢的模樣,掩嘴一笑。

道:“小婦人前年大不幸喪了丈夫,止留下了三個女孩兒,和這家資萬貫,良田千頃。想嫁了女兒,又捨不得這家產,如今意欲坐山招夫,四位相貌非凡恰好可入贅為婿,不知尊意肯否如何。”

張笙聽罷,心中已是明了此地是何處,眼前的又是何人。

那老婦人不肖說,必然是驪山老母所化。

只是不知眼前這騷氣十足的小美人兒,是哪位菩薩所化。

一想到那原本寶相莊嚴的菩薩,如今為了試人心卻化成這般姿態,張笙就忍不住的升起了調戲之意,伸手摸了摸小娘子的鵝蛋白般的嫩臉。

那原本媚意十足,媚眼如絲的小美人兒頓時睜大了一雙杏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當真就這麼被調戲了。

豬八戒在一旁觀望,看到自己師兄都出手之後,自然不甘人後,也是伸出了咸濕的豬手,欲對身前蹲着敬茶的美人兒上下其手。

驪山老母將一切都看在眼中,趕緊將小女兒們護在了身後,笑道:“諸位長老切莫着急,先聽我介紹一番,再來擇婿哩。”

她一一指過,介紹道大女兒名真真,今年二十歲;次女名愛愛,今年十八歲;三小女名憐憐,今年十六歲;俱不曾許配人家。

小女兒們俱有幾分顏色,女工針指,無所不會。雖然居住山莊,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類,列位長老若肯放開懷抱,長發留頭,與舍下做個家長,穿綾着錦,勝強如那瓦缽緇衣,雪鞋雲笠!

一番口條下來,如果不是張笙熟知劇情發展,早就心動不已,娶這個美嬌娘,守着萬貫家產在這山溝子裏愉快生活哩。

那驪山老母說話之時,只是拿着眼睛看取經人,專門等着他這個做師父的開口,好分發女兒與徒弟們,然後自己來配這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和尚。

可惜她當真想岔了。

且不說如今的玄奘裏面裝的是個猴兒,當年定住七個仙女兒卻去吃桃的鋼鐵直猴。

就是她自己這番年紀,雖說十分的少年風流,終究不再少年,憑什麼人唐僧不選幾個年輕漂亮的,非得選這個年近五十的半老徐娘哩?

就在她等待之時,那邊的豬八戒早就在張笙的攛掇下,心中生出了歹意。

原來,張笙趁她說話之時,與豬八戒傳聲道:“獃子,你看師父明顯心動,卻張不開那嘴,不如你來張嘴,弄好了今晚入洞房吃宴席葷素都有哩!”

豬八戒看着玄奘在沉思,似乎當真應該可能是在等着一個契機。

於是向來愛在師父面前顯擺的豬八戒動手了,大手一撈便將老婦人身後跟護着雞崽子般的小美女給撈到了懷裏。

上下其手的摸索了一番,哈哈大笑道:“師父還在猶豫什麼!不是說酒色穿身過,佛祖心中留么。只要心中向佛,娶幾個老婆怕什麼,說不定還能給生出幾個小和尚哩,如此豈不是又多了幾個信徒?”

張笙被豬八戒的口才給震驚了,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見地!

驪山老母等人也是被震驚了一下,也不曾想到還有這種發展信徒的手段,着實花里胡哨的厲害。

但還是反應過來,趕緊從八戒懷裏救人,衣衫半解,雪肩半露,若再不出手,恐怕那普賢菩薩的清白當真要毀在此處了。

拉扯了半天,驪山老母也不曾從豬八戒手裏扯回半個女兒來,眼瞅着衣衫被揉搓的不像樣子。

驪山老母強笑道:“這位長老怎麼這般心急,若是喜歡我這女兒,那就允了你做女婿。不過還得拜過天地,走了婚禮,吃了宴席,才能進入洞房哩!”

此言本是勸解,卻不曾想竟然發揮了大用。

當真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說了一句,結果豬八戒直接把懷裏的美人給丟了出去,瞪大眼睛驚詫道:“什麼!還得等那麼久才能吃飯!鬧呢?”

那化名憐憐的少女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的站在母親身後,再也不敢賣弄風騷。

驪山老母見女兒終究無礙,只當是師徒幾人長途跋涉,腹中當真飢餓,是在不耐在此絮叨。

立刻就安排了茶飯酒水,與師徒四人吃了。

那獃子見到了飯菜,眼睛頓時一亮,一個人佔了半個桌子,將沙僧給擠到了地上,留下大師兄和師父吃的飯菜之後,大快朵頤起來。

看樣子是沒有給沙僧留上一口的打算。

沙僧沉默不語,上前一步扇了豬八戒一耳光,將他手裏的七八個饅頭打掉五六個,接在手裏,然後就出去蹲在門檻兒上啃了起來。

八戒雖然挨了打,但終究佔了半壁江山,便不在乎被打的事情,專心致志吃了起來。

吃完茶飯之後,師徒似然又喝了一回茶水。

那老婦人便安排了幾個閨女,各自捧着一份珍珠嵌錦汗衫兒走了回來。

加上她自己,一共四個,放在師徒四人面前。

笑道:“飯也吃了,茶也喝了。方才見幾位長老對女兒們很是喜歡,這裏有四件珍珠嵌錦汗衫兒,當中有個是老身的,厚顏放在裏面。諸位長老來選,若穿得那個的,就教那個招了做女婿罷。”

說罷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紅絨,當真是入戲太深。

那獃子吃飽喝足,當真是飽暖思淫·欲,想起了方才的奇妙手感,加上本就是個好色的,一把扯住憐憐問道:“哪個是你的?”

憐憐指了指一個綠色的珍珠嵌錦汗衫兒。

那獃子立刻大步走去,將汗衫穿在身上,扛起憐憐便要走。

“師父,你們且慢慢挑着,俺先洞房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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