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孫金的字

第九百零六章孫金的字

下完了命令,江淮拉着清宮,剛要出去換個屋子,卻被門口站着的人嚇了一跳。

李子新雙眼裹着紗布,站在門口,一旁的白萍緊緊地扶着他,生怕他摔倒。

“你怎麼來了?你眼睛不好使還出來幹嘛?”江淮被他嚇了一跳,自然沒什麼好眼色。

“我聽見了聲音。”

“啥聲?”

“槍聲,在你出門之前,也在他搶進茶館之前。”李子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卧槽,你屬兔子的?我怎麼沒聽見?”江淮大驚,自己能聽到十幾米外的一聲悶響就已經不錯了,誰知道李子新竟然聽見了槍聲?

“騙你幹什麼?就在那邊,大概兩三百米吧,我只能聽見很小的一聲。”李子新指着一個方向。

“恆遠,胖子,跟我去南邊看看。”江淮吩咐白萍照顧好李子新和清宮,便帶着兩人走出了院子,直奔李子新剛才指向的南邊而去。

“這,大概就是兩百米,在往前一個路口差不多三百米。他既然說這邊的槍聲,那差不多就在這幾條路上,咱們分頭找找,在這集合,走吧。”

三人看着面前的十字路口,嘆了口氣,一人挑了一條路,便低着頭開始尋找線索。

江淮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時地抬起頭看向路旁的樹木和圍牆,希望能看見什麼蛛絲馬跡。

如果孫金被人追的話,他會怎麼走?在空曠的街上像一隻沒頭蒼蠅一樣亂撞?還是想辦法找掩體等機會?

江淮心中一邊想着,一邊看着周圍的環境。

街道上毫無掩體,如果孫金是從這邊跑來的,只怕活不到茶館附近,也沒有人的槍法會那麼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孫金一直在街邊的民居里來回翻騰,靠着院牆來充當自己的掩體。

一念至此,江淮立刻轉身,雙手撐在一家民居的院牆上,忽地一聲,彷彿一隻巨大的馬猴一般翻過了牆頭,無聲地落在院子裏。

果不其然,牆上果然有幾個不同的腳印,還有被扒下來的土塊散落在地上。

江淮看着牆上一個小小的洞,眯起眼睛,湊在洞上看了過去。

一個小洞,竟然貫穿了厚重的院牆,江淮甚至能在小洞裏看見另外一家打翻的花盆。

張恆遠和胖子兩人毫無收穫,站在十字路口,百無聊賴地等着江淮。

“這貨怎麼還不回來啊?他不是睡著了吧?”張恆遠有些不耐煩,嘴裏叼着煙,不停地吐着煙霧。

“說不定有什麼線索了吧?要不我們去找找他?”胖子有些擔心地看着江淮過去的方向,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真麻煩。走吧,去看看。”張恆遠無奈,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走向了江淮的方向。

兩人沒走兩步,就看見江淮從一家民居里翻了出來,穩穩地落在地上,搓着手裏的東西。

“你幹啥去了?找小姑娘私會去了?小心我回去告訴清宮中尉啊。”張恆遠挑着眉,摟住了江淮的肩膀。

“滾。”江淮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將手裏的東西伸出給兩人看。

“子彈殼?從哪撿來的?”張恆遠一驚,撿起一顆子彈仔細辨認着。

“這不像是手槍子彈啊,也不是鬼子的三八大蓋,你看這個划痕,倒像是咱們常用的漢陽造。”

“漢陽造能打穿院牆?”江淮有些不信。

“離得近的話還是能的,但要是幾十一百米之外就不行了。”張恆遠對此十分有信心。

“別的方面我不敢說,但是子彈這一塊我還是能說上話的,我在軍校的時候研究過這玩意。”

“行吧,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線索了,先回去再說吧。”江淮將子彈揣進兜里,帶着兩人回了茶館裏。

“漢陽造?現在那還有人在城裏用這種槍啊?北平附近,能用這種槍的,我只能想到山匪。”孫塵皺着眉,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立着的三顆子彈殼。

“而且,孫金身上的傷也不是漢陽造打出來的,他身上的傷口槍傷只有幾個小眼,漢陽造打在身上絕對不是這個效果。”猴子也有些不可置信:“他身上這麼多出血量,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刀傷,估計是殺他的人不想動槍,在發現砍不死他之後,迫不得已才動的槍。”

“那這不他娘的奇了怪了?不是漢陽造,不是三八大蓋,還能是他娘的機槍啊?”趙凌雲盤坐在床上,他被眾人拉住之後,強行壓住了自己的怒火,此時說話火氣也沖了很多。

“我能想到的,就兩種可能,一種,是那伙人有兩種槍,一把漢陽造,一把三八大蓋,不過漢陽造沒有打中他,而三八大蓋把自己的子彈撿走了。”張恆遠伸出兩根手指。

“滾一邊去吧,誰他媽的沒事撿子彈殼玩啊?那玩意還能重複利用怎麼的?”

“聽我說完。”張恆遠無奈地看着趙凌云:“另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改造了自己的槍。”

“什麼意思?”江淮倒是第一次在這裏聽見改造槍械這個詞。

“意思就是,這個人改造了自己的槍,他用了三八大蓋的槍栓機簧,卻用了漢陽造的槍身,這樣不但減短了槍身,還增強了自身的威力,不過我是沒試過,因為槍身都是固定的,三八大蓋的機簧不一定就能塞進漢陽造里。”

張恆遠說完了,眾人卻有些懵逼,只有江淮,若有所思地看着桌子上的子彈殼。

“你剛才說,只有山匪會用漢陽造是吧?”

“我可沒這麼說,我說的是,在北平附近,只有山匪,和少數家裏藏着槍的人家會有漢陽造,甚至連警察配屬的都是三八大蓋。”孫塵趕忙解釋。

“好,那就記住恆遠說的這兩種可能,明天去問個清楚。”江淮點點頭,分散了眾人,將其中一顆子彈拿在手裏,仔細地端詳。

“看出什麼了?”清宮從後面貼過來,抱着江淮的胳膊。

江淮一愣,忽然想到了自己房間裏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自己原來的房間被重傷的孫金佔領,傷勢太重,眾人也不敢挪動他,只能委屈江淮和清宮換一間屋子,清宮之前的床是眾人弄了一天才支起來的土炕,自然不能來回挪動,現在倒好,兩人共處一室。

“清宮啊,要不你先去白萍那屋待一夜?”江淮的嗓子有些乾澀,情不自禁地挪向一邊。

“白萍姐哪裏只有兩張床,我去了劉念念睡那裏?”

“讓她去和孫金睡一個屋啊,正好還能照看一下。”

“猴子不是在照看嗎?那要不我去猴子那屋?”江淮苦笑,抬腿便要走。

“你就這麼討厭我?”清宮忽然甩開江淮的胳膊,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我不是,關鍵咱們兩個孤男寡女的,不太好。”江淮苦笑,連連擺手。

“我又不能吃了你,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麼?”清宮臉色陰沉。

“我怕武藤生劈了我。”江淮趕忙求饒:“姑奶奶,我兄弟讓人打成那樣,我怎麼可能有心情和你......睡覺呢?對不對?你體諒一下我好不好?”

“誰要和你睡覺?再胡說信不信我弄死你?”清宮眼睛一瞪,對江淮怒目相視。

“那你什麼意思?又不讓我走又不讓我睡的?”江淮徹底麻了爪子。

“你,先陪我睡著了再走不行嗎?”清宮俏臉一紅,低下了頭。

“好吧,小祖宗,您睡吧,我在邊上陪着。”江淮微不可察地翻了個白眼,拉過一把椅子,仔細地端詳着手中的子彈殼,希望從上面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清宮的呼吸漸漸均勻悠長,江淮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清宮,修長的身體縮成一團,緊緊地抱着被子,好像小孩一般嬌憨。

江淮無神地笑笑,幫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在江淮走出去的一剎那,剛才還在熟睡的清宮忽然睜開了眼睛:“膽小鬼。”

江淮哪裏知道清宮的想法,揣着子彈來到茶館裏,打了一桶水,開着手電,將地上已經乾涸的血污擦乾淨。

畢竟老六明天還要開門做生意,弄一地的血也不好開門。

“嗯?”江淮擦到一半,卻突然愣住了,有些狐疑地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血跡。

孫塵和王宗本來已經睡著了,卻又被江淮強行叫醒,一臉不耐煩地跟着江淮走到了茶館裏,看着地上的血污。

“怎麼?江大少佐連筆墨都買不起?學寫字還要用孫金的血?你用就用唄,叫我倆幹啥?欣賞一下?”王宗看着地上歪歪擰擰的字,沒好氣地嘲諷江淮。

“這是孫金寫的。”

“少扯了,那小子現在還沒醒呢,他怎麼可能......”王宗一邊說著,一邊打着哈欠往回走,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回頭,見了鬼一般看着江淮:“孫金寫的?!”

“我只能看出一個山字,什麼山?這是個人名還是個地名?”王宗詫異地看着地上的血字,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

“算了,王宗,把相機搬出來,把這個照片留下來。”孫塵蹲在地上,皺着眉分辨着‘山’邊上的字。

王宗很快抱來了一台相機,砰地一聲,相機爆出火花,將地上的字照了下來。

“好了,收拾乾淨咱們也回去睡覺吧。”孫塵拿起一旁的拖把,賣力地拖起地來。

眾人拾柴火焰高,地上的血污不一會便被三人收拾的乾乾淨淨,紛紛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淮從床上爬起來,一睜眼就看見趙凌雲站在自己床邊,已經穿戴整齊,在屋子裏一圈又一圈地轉。

“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江淮眯着眼睛看向外面,天才剛剛擦亮,連太陽都沒升起來,天上也只是泛起了一抹魚肚白而已。

“我睡不着了,趕緊起來咱們去找他那個姓周的去。”趙凌雲迫不及待地撲過來想掀江淮的被子,卻被他一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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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英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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