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悟性之高
“好，特別的好，特別能讓人共情，彷彿身臨其境…”
路遙回憶起自己看的第一首戰詩，彷彿置身於沙場之中，好像又回到了奉天城一樣，耳畔是喊殺聲，戰鼓雷動，天際是一望無際的烏雲滾滾，人族聖賢、戰士與妖魔殺到了一處…
那一首她感悟最為深刻，像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回放了一下奉天城的經歷。
讓她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第二首不是殺妖詩，是一首平淡的山水詩，不過詩中願景是沒有妖魔的世界。
讓她在經歷了戰場殺戮之後，一下子回歸了世外桃源的生活，心境變化很大。
再第三首，是一首明志詩，她彷彿透過了詩歌看到了詩人的一生…
因為短時間內感悟之多，讓她透支了精力。
她這會兒感覺有些無與倫比的和陳秋陽說自己的經歷，也不知道陳秋陽信不信，但是當她說出來的時候，陳秋陽是越看越滿意。
“你的悟性之高是平生僅見，還說你不適合驪山書院，你不適合誰又適合？”
陳秋陽趁機說道。
路遙此刻也有些糊塗了。
這意思是說她天資真的不錯。
她隱隱覺得這好像和儒道沒有什麼關係，和才氣更沒有關聯。
但是要她說又說不出所以然。
她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溫珩看着路遙思緒複雜，她在看書的時候，他在觀察她。
畢竟成為師兄妹這麼多年，他確實沒聽過她有什麼儒道天賦。
那些書，溫珩拿了看着頭疼就沒怎麼看。
可看她如痴如醉，偶爾眉頭緊鎖，偶爾又豁然開朗，好像真的看進去了。
他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就是有些不大舒服。
“好了，先回去吧！”陳秋陽說道。
路遙點頭，三個人便一同下樓，期間路遙還問溫珩：“你今天看了什麼書？”
溫珩沉默了一下說道：“就你看的第一首，我後來也看了。”
“什麼感覺？”
“不大舒服。”當時因為有陳秋陽關注他，他硬着頭皮看完了，非常不舒服，但是比《正氣歌》好一點兒。
“要繼續。”路遙說道：“你今天已經比前天強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溫珩撇了撇嘴，到底沒有反駁。
陳秋陽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
如果路遙留在驪山書院，有她帶動着，溫珩對於正道這些東西，也不會排斥。這樣一來，對師兄妹二人都有好處。
……
等到路遙和溫珩三人走下樓的時候。
底下有很多人聚在了一塊兒，把樓梯口都給堵住了。
“下來了，她下來了。”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喊了一聲。
於是乎所有人的目光就齊刷刷聚焦在路遙的身上。
有推崇的，也有好奇的，還有些表示質疑的。
質疑的那部分人，純粹是不相信會有人比謝璟還要厲害。
謝璟當初聞名天下，每一步可是走的很紮實。
路遙帶來的《正氣歌》是震撼了整個驪山書院，連帶着那天五彩神光，但凡是唐國的文人都見識到了。
可那是《正氣歌》帶來的，《正氣歌》又非路遙所創。
自然不能和親自創下了《挽弓》擊殺了妖兵的謝璟能比。
而路遙的唇槍舌劍只聽聞過，卻沒有沒有留下影錄。
“如果比容貌，那說她是唐國第一美人都不為過，但是比才名，她比不過謝璟！”
“謝璟才是近百年來第一才子，文曲星第一次異動，就是因為謝璟的成為聖前秀才。謝璟可是最有望成聖的天才！”
說這些話的，都是擁護謝璟的。
他們語氣激動，神情高亢，故意大聲地說出來，就是想要讓路遙聽到。
路遙不知道謝璟是誰。
她覺得對方說的也挺有道理，她在才氣方面比不過在場的讀書人。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人群中走出了兩個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
一男一女宛若雙璧。
他們到來之後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
“謝璟來了。”
“謝璟會挑戰她嗎？”
有人很激動。
陳秋陽開口提醒道：“這兩位是三公主和半聖弟子謝璟！”
溫珩幸災樂禍說道：“看樣子你的對手來了？”
路遙瞥見眼前的青年，二十齣頭的模樣，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言行舉止、磊落光明，如蒼松翠柏，氣質卓然。
三公主和謝璟還未開口說話。
路遙就對謝璟說道：“不用比了，我比不過你。”
噗嗤一聲，三公主笑了。
美人一笑嫣然。
路遙卻有些奇怪。
三公主龍心妍道：“方才謝璟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他說你這般年紀，若真是施展了唇槍舌劍，引起了全國轟動，他不如你！”
三公主這一番話，眾人聽聞，皆是愣住了。
紛紛看向了謝璟。
沒想到謝璟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不錯，我說過這樣的話。謝璟見過路姑娘。”
謝璟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同學禮。
路遙也忙稽首。
“謝公子，三公主。”
謝璟隨後說道：“我此番一來是想老師特意命我前來邀請路姑娘，去紫雲府一敘，二來也是久仰路姑娘，聞名不如見面。”
他目光坦坦蕩蕩，看向路遙唯有欣賞，也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兩句話透露出來的含義有些微妙。
路遙的名聲，如今連半聖都驚動了。
原來說路遙不如謝璟的人，現在都閉上了嘴。
當初謝璟可是寫出了《挽弓》之後才驚動了半聖，后被收為了弟子。
而路遙卻更早驚動了半聖，難保不會也被收為弟子。
難怪謝璟會承認不如路遙？
一時間所有人的神情都異常的複雜。
有人羨慕嫉妒恨。
這可是半聖召見，就算不是收為弟子，那也是受益匪淺。
有多少人一輩子都見不着半聖，就算見着了，也不能在他老人家面前刷臉，更別提能有機會被召見，得到他的提點。
再看路遙相當的風輕雲淡，不卑不亢。
一時間好多人都對她格外佩服。
“不愧是天才少女，就算是被半聖接見，也很淡定。如此境界，是我等及不上的。”
眾人感慨，就連謝璟和三公主都暗暗點頭。
實則路遙淡定的原因在於，她沒想那麼多，以為半聖見她，也是對她好奇。
可一來詩詞不是她作的，她也承認過自己沒什麼天賦，縱然在半聖面前也是坦坦蕩蕩無愧於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