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齊老齊
第二次來到大齊家，兩人心中可謂忐忑至極，與上次相比更甚。
這次帶着的是要與大齊溝通之意，不知這大齊會不會讓兩人進門，也是兩人頗為在乎的事情。
萬事準備妥當，兩人站在大齊家門前。
“你說大齊今天會不會在家？”
“應該會吧！大齊平時也不怎麼出門，要知道大齊很少與人交流，能出來一次也是新鮮。”
“怎麼會？”
“大齊出門，村民退避，上一次是好巧不巧讓你趕上了，如果不是這樣，你平日裏還見不到大齊。”
“那是我運氣好？”
“嗯！好的沒邊，這讓大齊產生了反感！”
白瑞風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這孫主任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
初遇大齊，那大齊頗為傲慢，甚至還有動手的意思，這讓心存正義的白瑞風看不過去。
對於白瑞風來說，不管誰對誰錯，這動手可是絕對不行，更何況那算命先生身材瘦弱，根本不可能受下大齊一拳。
真要打下去，那算命先生怕是要叫救護車了。
因為，白瑞風並不後悔，有誤會那就多溝通，這樣才能解開心結。
“大齊！大齊！”
這次，依舊是孫主任上前敲門，畢竟白瑞風的聲音已經被大齊記住了，若是上前怕是大齊不會開門。
“大齊！大齊啊！在家嗎？”
連敲兩次，大齊家門緊閉，裏面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大齊難不成不在家？”
白瑞風上前，疑惑地說道。
“不太可能！剛才說了，大齊出門註定風風火火，這個時間出門咱們少說也能聽到點風聲。”
“那這？”
“我再試試，莫不是大齊在詐我們。”
在這大王村，大齊肯定是被村們記住的問題青年，這山村也無其他地方可去。
若是進入深山，肯定在夜晚之前回不來，大齊的父親無人照顧，這本就違反了大齊的心意。
所以，在孫主任看來大齊肯定在家裏，只是不想與自己兩人見面。
“大齊！大齊！我是孫主任啊！開一下門吧！”
孫主任的聲音越過屋檐，向其傳去，聲音已經略顯高調。
幾息之後，大齊家裏終於有了動靜，那是雞飛狗跳的聲音，看來大齊是出來了。
“吱嘎！”
“你們來幹什麼？”
透過門縫，白瑞風可以看見大齊的一臉怒意，只是不願開門。
“我們來看看你！”
“我還需要你們看？”
大齊沒有開門，帶着敵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順便來看看你父親！你父親進來可好？”
孫主任見直面大齊沒有效果，接着搬出其父親來，希望好好看看這家中的病人。
“吱嘎！”
此時，大齊家門打開，大齊的身影透了出來，與之前相比略顯單薄地身子，比剛遇到的時候瘦弱了不少。
白瑞風沉思，這幾日大齊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你看！這是給你跟你父親帶的東西！”
白瑞風拎起手中的水果，在大齊眼前晃了晃說道。
大齊眉間微微皺起，感覺自己面前這小子有些看不起人。
這水果誰沒見過，還用這樣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進來吧！”
大齊強壓沒由來的怒意，讓孫主任和白瑞風進入屋內。
進入大齊家的院子，散養的雞鴨和土狗，在這院子裏穿梭。
這大齊也不怕這些牲畜跑了，白瑞風心中不由得想到。
趴在地上的土狗，聞到來人，趴在地上，睜開眼睛看了看，便不再理會。
這可不想之前村民家中的土狗，見到白瑞風可是發瘋似的亂叫。
這狗看起來頗具人味，不叫不吼。
當然，這樣的狗才讓人害怕，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亂叫。
白瑞風深知這道理，這看起來不叫的狗，誰知道不小心惹到了就給你來上一口？
所以，白瑞風還是繞着土狗走的。
倒是大齊和孫主任毫不在乎，彷彿對這土狗頗為熟悉。
甚至，孫主任進去是還看了一眼土狗，好似在打聲照顧。
“是不是家裏來人了？”
在白瑞風和孫主任進入屋裏的時候。
忽然，從房間內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是啊！吵到你了嗎？”
大齊這時候的話語卻顯得溫柔了許多，這應該就是大齊的父親。
“沒有！”
“老齊啊！很多日子沒見了！”
就在這時，孫主任向房間內說道。
“老孫啊！快進來！快進來！”
不待大齊阻止，屋內的老齊便向屋外的兩人喊道。
“這吵到你了，快睡覺吧！”
大齊這時候還不忘關心自己的父親，不想父親為了家裏來人而操心。
“沒事兒！沒事兒！老朋友敘敘舊也好！”
老齊向著大齊說道。
“那好吧！”
“那我們可就進去了！”
孫主任向大齊說道。
這時，白瑞風正將水果放在了大齊家的桌子上。
“進去吧！”
孫主任這輕車熟路地進入了老齊的房間，白瑞風和大齊跟在後面。
當然，大齊還不忘瞪了一眼白瑞風，彷彿是在警告白瑞風，進去之後不要亂說話。
進入房間，一股撲面而來的氣味，直衝鼻腔。
床上，正躺着一位身材幹枯的老人，按理說這大齊的父親應該不是很大，但是在白瑞風看來卻是歷經滄桑。
“爸！”
大齊扶起老齊，此時老齊半躺着面對眾人，身子卻無法動彈，只有那頭部可以隨意晃動。
“老齊進來可好啊？”
孫主任見到老齊之後，趕緊坐在床邊，握住老齊的乾枯的右手問道。
“我去給你們洗洗水果！”
大齊見到孫主任如此態度，也放心下來，想到白瑞風他們來到這裏時帶的水果，於是便去給白瑞風洗水果去了。
“還行吧！就是拖累了大齊！”
說道這裏，老齊的眼神黯淡了不少，見大齊不在屋內，卻能感受出那種嘆息的味道。
“孩子大了，應該找點事兒做了！”
“是啊！”
“老孫這位是？”
老齊見孫主任身後站着一位青年，出於好奇便問道。
“這是村裡心來的村主任，白瑞風！”
“原來是白主任！”
老齊見到白瑞風之後，彷彿有些刮目相看，與大齊差不多的年紀卻已經是大王村的村長。
不由得更是露出嘆氣的味道，感覺是自己害了大齊。
“你們今天來這裏應該是有事情吧？”
別看老齊躺在床上，卻也是個人精，自從自己成為植物人後，這人生百態也是看了個便。
“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白主任來到咱們大王村，也是向給大王村找出路，也給大王村的年輕人找出路，來你家問問情況。”
“哎！出路？這大王村還有什麼出路，生在深山，卻也是埋在深山。”
老齊用着意味深長地話語說道，那種感慨的意味，不知是諷刺還是絕望。
“你別這麼說，咱們大王村還是有希望的，雖然不能和大城市相比，但是咱們大王村肯定還有別的發展。”
“對啊！齊大叔，我也是希望讓大王村的青年有事可做，在這村裡謀發展！”
“說是這麼說，但是咱們大王村還有什麼出路？”
老齊半信半疑地說道，此時三人在這屋裏閑聊起來。
“吃點水果！”
這時，大齊端着水果走了進來，在老齊面前，大齊還是裝出一副乖巧地樣子。
也許是不想讓老齊擔心，又或者是一種在父親面前懂事的表現。
“謝謝！”
白瑞風也不客氣，抓起框裏的蘋果啃了起來。
當初，在集市，這蘋果就沒吃夠，現在正好自己再啃上一顆。
老孫倒是委婉地拒絕了，表示這水果留給齊家父子吃吧！畢竟這蘋果也沒幾顆。
“你這擔憂確實如此，但是咱們還要留住大王村的年輕人，讓大王村延續下去！”
“有什麼意義嗎？”
老齊的父親躺在病床上，思維倒是極為活躍，問出的問題總是直指人心。
“咱們大王村很久以前就在這深山居住，一脈相承，與周邊村落相互幫助，如果咱們大王村消失，不知老一輩會是多麼的傷心！”
孫主任年紀大，倒是說出了心裏話。
白瑞風不是這大王村的村民，有着發展大王村的心，畢竟不是大王村村民，真要說出意義，沒有孫主任說的深刻。
“這是早晚的事情，年輕人去城裏才有發展前景，在這小村子裏只能孤苦終生。”
老齊言辭犀利地說道，並不看好大王村的未來。
“不是！決不能這麼說！年輕人背井離鄉，那麼老一輩人又看不到自己的小輩又是多麼傷心！”
白瑞風可是頗不同意老齊的說法，有些激動地站出來說道。
而大齊在聽到白瑞風地反駁之後，卻是一愣，眼神中充滿複雜。
“老一輩？這大王村在咱們這一輩就行了，讓小輩去城裏發展不是更好？”
老齊接著說道，絲毫不給白瑞風面子。
此時，大齊卻沒有說話，好似不太同意老齊的說法。
“不能這麼想啊！老齊！大王村是咱們的故鄉，是老家，沒有了老家如無根飛絮，無依無靠，心中也就沒有了信念！”
孫主任當即反駁道。
“爸！我覺得孫主任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