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買船的經歷
紅旗號在海洋上無助的漂浮着。
烏雲壓在天幕之上，天空中，一道閃電，不小心的從烏雲中竄了出來，在天空中劃了一道光的弧線。
夏小祺三人，還是在貨艙里。
“我們分頭行事。”湯軍看着夏小祺和符林，“我們分成兩組，我一個人是一組，你們倆人是一組，如何？”
夏小祺和湯林都點了點頭。
三個樓梯，對於湯軍來說，幾乎就在瞬間完全搞清楚了作用。
最左邊的樓梯，也是那個木質梯，是通往柴油機組的，其實還有個艙門，但是從貨艙里下，只有這一個門可以通過，
“我去木梯。”湯軍說道，木梯下面的柴油機房，才是他考慮的重點，“你們倆個，先從中間的樓梯下去看一看，”
“那裏是什麼地方？”夏小祺問道，她覺得，不論如何，湯軍對於船體的熟悉程度，一定要超過她。
“那裏放着的，“湯軍說道，”是棉被，床，還有衣服。“
他跟夏小祺開了一個玩笑，樓梯看起來最漂亮的，就是船的寢房。
在很多遠洋漁船上，船員的寢房位於船甲板上方的艙房裏，但是紅旗號是老式的漁船，建成之初當時的寢房就位船的甲板下，這樣的寢房，即不透氣，而且還很臟。
有些船房，就是因為過於位於船艙下面，而讓船員生了病。
各種各樣的病都有，最多的是黴菌，那是一種極糟糕的玩藝，不論是器官還是皮膚，一旦染上，除非立刻換一個環境，否則可能要被他纏上一輩子。
紅旗號製造在三十餘年前，最重要的是，製造紅旗號，是當地的一家極小的造船廠，而且，是個民營企業。
當時實際上連民營企業都不是，叫做“紅天鋼鐵公司”，主營的業務，包括了鐵器的製造，農用品的製造，船身的製造。
這很正常，在紅旗號製造時，H市沒有造船廠，當時的遠洋漁船，要到另外一個城市的造船廠去造。
那個城市的造船廠，用今天的話說，是個國企，當時的船長去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答理。
過了半天，才有答理船長。
“你要買船，還要按照你的圖紙，”船長當時問了很多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跟他說話，而且脖了都昂的很高，象一隻只公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穿着工人制服的人。
那傢伙象看着怪物一樣看着船長，彷彿那個李船長，真的變成了一個怪物。
“是，“李船長一進入船廠，就覺得自己矮了半截，他的身高本來一百八十多厘米，現在覺得至少矮了十厘米，“要造船，我們有錢。”
李船長隨身帶了一個黑色的人造革的公文包，今天，我們是看不到這種皮包，那種皮包很硬，有時候，味道還很難聞，更重要的是，如果在太陽底下曬了很久，還能出現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
李船長輕輕拉開了包的，露出了一疊十元的鈔票，那個工人看到了，啊的叫了一聲。
那年頭，十元錢是藍綠色的，普通人的工資，不過三四十塊錢，李船長的包里，至少好幾千，可能要上萬，那個工人當時就被嚇了一跳。
“我有錢，”李船長趕緊把拉鏈合上，“老哥，帶我去見見你們的廠長，我有錢，想造一艘船。”
那工廠臉上本來的吃驚的表情，慢慢換做了鄙夷,不有一臉的不屑.
“有錢有什麼用,資本來到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毛孔都滴着血.”那工人皺着眉,本來想吊兩句書袋,結果發現,自己唯一會的東西,就是《資本論》裏的那句話。
李船長被弄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有介紹信嗎？要政府的，你自己居委會的，還有，你們主管單位的介紹信，你有嗎？“那工人問道。
李船長搖了搖頭。
“那你是什麼工作，帶了工作證了嗎？“
“世代打漁，“李船長說道，”工作就是打魚。“
“那就是沒有工作，無業游民。“那工人的聲音突然開始變大了，“大家來啊，過來看一看，這裏有個無業游民，還想來到這裏訂船。”
話音一落，在廠區里行走的工人們，立刻開始圍了過來。
“就是就是，就這樣還想來到我們這裏訂船。”
“沒有工作，我們知不知道你是殺人犯？“
連殺人犯都出來了，李船長苦笑道，他還算不錯，自己的漁民身份，讓自己吃過不少虧，如果是國營漁場的人，就不會這樣。
“你這樣的人，保衛科是怎麼放你進來的，保衛科的人呢？“
過了幾分鐘，幾個身穿綠色制服的人走了過來，直接把李船長帶到了保衛科。
李船長當時一點都不憤怒，他甚至知道，這幫傢伙為什麼這樣對他。
因為他有錢，他打漁掙錢，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不需要拍任何人馬屁，只需要安安靜靜的掙錢，而且，掙的還很多。
象李船長包里的那些錢，這些工人們，這一輩子可能都掙不來，在經濟條件無法與自己相比的情況下，必須用一種方式，來打擊自己作為人的信心和尊嚴。
就是無業游民啊，各種各樣的說法啊，就是為了做一件事，打擊自己的尊嚴。
剝奪別人的尊嚴，能夠讓一個無能和軟弱的人，獲得自信心的提高，甚至獲得了生存的樂趣。
李船長沒有生氣，雖然他當時只有二十多歲，但是對於人性，看的很透，他最擔心的是一件事，自己帶的着公文包里的錢。
因為保衛科的那些傢伙，直接就把自己的包拿走了，他想要回來，那幫傢伙們根本就不理他，而是反覆的盤問他。
“你從哪裏來的?”一個保衛人員問道。
“H市。“李船長回答。
“回扯，H市都窮死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錢？“另外一個保衛人員說道，”這錢，是不是你偷來的。“
“這錢，是我一分一分掙來的。“李船長此時才微微有些動怒，”每一分都是。“
“你說了不是，“那個保衛人員說道，”我們要登記，要統計，不排除還要沒收。”
“那就是沒有工作，無業游民。“那工人的聲音突然開始變大了，“大家來啊，過來看一看，這裏有個無業游民，還想來到這裏訂船。”
話音一落，在廠區里行走的工人們，立刻開始圍了過來。
“就是就是，就這樣還想來到我們這裏訂船。”
“沒有工作，我們知不知道你是殺人犯？“
連殺人犯都出來了，李船長苦笑道，他還算不錯，自己的漁民身份，讓自己吃過不少虧，如果是國營漁場的人，就不會這樣。
“你這樣的人，保衛科是怎麼放你進來的，保衛科的人呢？“
過了幾分鐘，幾個身穿綠色制服的人走了過來，直接把李船長帶到了保衛科。
李船長當時一點都不憤怒，他甚至知道，這幫傢伙為什麼這樣對他。
因為他有錢，他打漁掙錢，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