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性
在之後的兩個小時裏，陸寞又反覆內視了幾次，但那些絲線再也沒有出現。
不久，客廳大門處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是陸寞的二叔和二嬸回來了。
陸寞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他們，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件甚至可以關係到他性命的事上，他誰也信不過，如果有外人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會不惜代價的把那人殺死。
從外表上看去，他和其他人也沒什麼不一樣。再交流一番，好像也沒什麼不同。若是看看他的為人處事，甚至還可以博得一個好名聲。
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這種不同，根源於三觀，他就好像完全沒有受到世俗教育的影響一般，那些所謂的美德，人性，被完全屏蔽在了他的腦海之外。
有一種人，他們毫無道德，卻能將道德把握在自己的手裏，如同工具一般，去束縛別人，以此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他們沒有任何原則和底線，可以盡情的恃強凌弱，盡情的剝削壓榨他人，卻沒有半分負罪感和愧疚感，因為這些根源於道德的感覺，早已經被他們從內心拔除，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
絕大部分的人，從外表上都無法看出這種人的黑暗和瘋狂。因為他們會偽裝，將一層漂亮的，光鮮亮麗的皮披在自己身上，遮蓋住他們內心的黑暗，來讓自己隱藏於大眾之中。
陸寞，正是這種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是這樣，這似乎是一種本能，潛伏在他心中的本能。
“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出去轉轉好了，萬一碰上哪個不開眼的招惹我，接下來幾天就不缺錢花了。”抱着這種念頭，陸寞打算等到十一點的時候去外面轉轉。
他的二叔和二嬸都喝多了，回家之後直接就回了卧室睡覺。他敲了敲陸坤的屋門，說了一聲便出了門。
陸寞來到了離他的高中兩條街遠的一處窄道。這個地方沒有監控，路燈也很稀少，屬於那種搶劫強姦的最佳場所，而且另一邊就是未完工的工地，高大的建築和錯綜複雜的地形也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行了，今天就在這好了，時間也差不多，我在這靜靜的等着就好了。”陸寞挑了個巷子中間的位置，靠在一邊的牆上，開始玩手機。
他穿的是一件連帽的衛衣，拉上衛衣的拉鏈，他的半張臉也被裹在了衣服里。
過了一會，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陸寞有點不耐煩，開始想要不要主動出擊去搶別人點錢。
正當這種想法越發強烈的時候，在巷子的一邊傳來了聲音。
“來了!”陸寞神情一振，猛地一蹬地，直接跳出去五六米遠，又連着猛跑十幾步，躲在巷子中的一個小岔口處靜靜觀望。
在距陸寞二十多米處，是一個女人和兩個打扮的流里流氣的男人。那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衣着並不華麗，氣質也只是普通，看不出像是多麼有錢的樣子。陸寞推測可能只是上夜班的普通婦女。至於那兩個男人必然就是無業游民或者混混一類，想搶那個女人點錢。
果然，隨着那兩個男人的靠近，女人慢慢後退，還說著“我出來上班，沒帶什麼錢”之類的話。她突然腿一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而那兩個男人則搶過她的包，開始翻裏面的東西。
看着時候差不多了，陸寞從岔道的牆後面走了出來，向著那幾個人走了過去。
“把現金留下，然後就都可以滾了。”
那兩個男人一看是個學生模樣的少年，立刻笑了起來，並向著陸寞走過來：“小子，你也學我們出來搶錢是吧，就是你這腦子不太好使啊，今天就讓叔叔們教教你什麼叫搶錢吧。”
“一群廢物。”還沒等那兩個男人接近，陸寞就已經動了。一秒之後，那兩個男人已經被真正意義上的打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捂着被打的部位叫喚。
“然後就是你了。”陸寞看向那個仍然倒在地上的女人：“你是自己把錢給我，還是我來拿。”
那女人哆嗦着看着陸寞，好像要說些什麼。但還沒等她說話，其中一個男人就已經站了起來，大吼着朝着陸寞沖了過去。但幾秒之後，他又被重新打飛了出去。
見此情況，陸寞也不找那女人的事了，而是朝着那個被第二次打飛出去的男人走了過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你好像並沒有認清現實，我不想殺人，也懶得跟你們在這浪費時間，錢交出來，我就走。之後你們愛搶誰搶誰去，與我無關。”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哧的一聲，一把刀插進了陸寞的背部。原來剛才陸寞是背對着另一個男人，而他手裏有刀，見到同伴被掐着脖子，再加上馬上要被搶，他直接動了刀子。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驚呆了：陸寞的血一下子噴了出來，但他好像沒有感覺一般，那隻掐着另外一個男人脖子的手猛地一用力，“咔嚓”一聲響起，那被陸寞抓着的男人的脖子直接被掐斷，就連脖子上的皮膚都爆開了。那種力量，根本就不該是一個學生能擁有。接着，陸寞隨手把屍體一扔，緩緩的轉過身，面對着那早已經鬆開刀子嚇癱在地上的另一個男人，緩緩的說：
“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想着讓你們活着離開。這，是我的失策。這一刀，算是我為之付出的代價。那麼現在，該你了。”
“不，不，別殺我，饒了我，饒了我，我絕對不會往外說，絕對不會報警。你不是要錢嗎，我把錢全給你，我家也還有錢，我全都給你。”那男人嚇得不斷後退，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還不斷的用四肢摩擦着地面往後退，嘴裏不斷求饒。
陸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往前走了幾步，用着同樣的方式把那個還活着的男人提了起來：
“你們這些人，不，幾乎所有的人，在其他人好言好語的說話的時候，你們不以為然，不去服從。而當他把刀抵在你們脖子上的時候，你們恐懼，求饒，開始百依百順。可惜，從來都沒有第二次機會。”
“不……不……”那男人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經晚了。陸寞的手一用力，同樣的咔嚓聲響起。
“接下來，就是你了。”那女人如果想逃，本來在剛才那段時間能逃走，但是看着眼前的畫面，她早已經被嚇得沒了力氣。看着陸寞一步步的向自己走過來，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會獃獃的看着。
“你，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就看你抓得抓不住了。”陸寞俯視這癱在地上的女人，慢慢的說道。
“抓得住，抓得住，你說，你說，你要錢還是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是要……”那女人一聽這話，眼中立刻散發出生的光芒，連忙對陸寞表態。
“行了。”陸寞打斷了女人的求饒：“看見那兩具屍體了嗎，你把其中一具帶回去，至於之後你是燒還是埋或者吃我不管，把它處理了，如果你處理不好出現什麼後續問題，跟我無關。不過，就算你想讓它跟我相關你也不會有任何的辦法。而且，如果你那樣做，死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人了，你剛才已經看到了我是怎麼殺了那兩個人的，我相信你不希望讓你的家人重蹈覆轍。”
“是，是，我一定處理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那女人戰戰兢兢地道，連看陸寞一眼都不敢
陸寞平靜的看了那女人一眼，扛起一具屍體，把它擺的像是喝醉了酒被同伴用肩膀支着一樣，向著巷子外面走去。
但陸寞並沒有出巷子，而是在離馬路不遠的地方猛地一跳，帶着屍體跳過了工地的圍欄，把屍體扔在了地上，又跳了回去，迅速回到了那個之前探查的地點，繼續看那女人的反應。
那女人還坐在地上，滿臉猶豫的神色，想要拿回落在地上的包，但看陸寞還在，她最終也沒敢動彈。
然後她就開始看着那屍體滿臉為難，時不時看一眼陸寞，然後立刻把頭扭到別處。
又過了一會，那女人彷彿下定了決心，走到那屍體旁邊，學着陸寞剛才的樣子把屍體架了起來，慢慢的朝着陸寞的反方向走去。
陸寞也沒有再聲張，撿起地上的包，把那兩個男人的錢包也放進去，在後面默默的跟着那女人，一直到她架着那屍體走到了一個小區，上了樓，陸寞才離開。當然，是在他記住了路線，又從女人上樓的踩台階聲和關門的聲音中判斷出她住幾樓，是哪個門之後才離開。
“其實我應該帶個面具的，剛才處理屍體也沒有戴手套，這倒是有點麻煩。”
他想了想，又回到了巷子裏，將兩個手機隔着錢包砸碎，再把錢包裝回女式包里，然後準備處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