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試探

居長寧的確想試探試探試探他,而他的反應處在情理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畢竟她才剛準備開始,他就已經揭穿了她,王爺啊,你這麼沒耐心的嗎?

現在是秋季,酒水在她身前變得很涼,並且黏在身上,居長寧努力忽略那些不適感,主動摟上了身前之人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動作,溫哲臉色一黑,沒想到這女人膽子這麼大,他厭惡她的觸碰,剛想直起身子,就感覺到了這女人居然用上了力氣,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不放手。

“給我放手!”

居長寧不怕他的怒火,反而看着他嬌笑道,“看來王爺才是不懂調/情的人啊……”她眼裏是赤/裸/裸的笑意,“王爺……奴家本來還想和王爺玩點不一樣的呢。”

溫哲看着居長寧,心中百轉千回,這個女人處心積慮引起他的主意,又不自量力地不斷試探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溫哲突然伸手摟過她的腰,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到了自己腿上坐着,眼神恢復了輕佻,“哦?想玩點什麼?”

居長寧撫上他的臉,說實話,這男人還真長得不錯,年紀應該不超過20歲,要是在現代,她還比他大兩歲呢……

溫哲握住她亂摸的手,“勾引人的本領,你還差了點。”

“這人啊……各有各的所長,像我就不擅長勾引人……”

溫哲順着她的話問,“那你擅長幹什麼?”

“我擅長演戲啊……”居長寧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窩上,淡淡開口,“比如演紈絝子弟,扮豬吃老虎什麼的……”

溫哲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力道,聲音低啞,在旁人眼中,他們這就是在調情,但居長寧聽見他說,“找死啊……自作聰明的人,一般不得好死。”

居長寧靠他這麼近,自然分辨得出他是真想弄死她,對於他來說,一個妓/女,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碾死。

“王爺,我們應當是志趣相投才是啊……王爺就沒有感覺到與我惺惺相惜?”居長寧雙手抱上他的腰,語氣無奈,“王爺,我對您沒有惡意。”

溫哲知道最近盯着他的人越來越多了,那這個女人是哪方派來的呢?

“有惡意也沒關係,本王就喜歡有挑戰的,難猜的……”

居長寧聽着他的話,感受到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間。她神色莫測,她是知道這個時代的大背景的,也知道未來的歷史走向,她清楚地知道,安國未來皇帝,曾經到良國當過質子,被良皇認作義子,封號安樂。

她勾唇一笑,可不就是這位安樂王爺嗎?

抬起頭,她看着他的耳朵,語氣很勾人,“王爺,我是來幫您的。”

溫哲沒說話,手上也沒動作,顯然等着她的后話。

“王爺,獨在異鄉為異客……您該回家了”,感受到了他一瞬間的遲疑,居長寧趁熱打鐵,“王爺,吾皇很想你呢。”

許久,腰間匕首被移開,居長寧知道賭對了,哪怕他並不相信她,她起碼不會立刻有生命危險。

“王爺,吾皇說要送您一把利刃呢,您要是不要?”

溫哲身體放鬆下來,將居長寧的腦袋從她肩上移開,“哪能不要啊?就看你能拿出多少誠意了。”

居長寧知道,這是要她拿出可以表明自己身份的證據呢,可她當然是沒有的。於是她笑道,“王爺,您的誠意呢?我可不隨便伺候人的呢。”

她暗示他,安國皇帝並沒有完全收服她,要不要幫助他,還得看他怎麼表示。

溫哲看着眼前的女人,從見她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簡單,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簡單,還是表現出來的不簡單。

兩方相持,一時無人出聲。

“怎麼?你們這深情對視的,看對眼了?”羅將行一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摟着美人上下其手的同時,還不忘觀察溫哲他們這邊。

“哈哈哈……”謝宇也看出了些不同尋常,“我看八成是的,好不容易我們王爺找到了個看得上眼的……”

溫哲握住居長寧的手,一副浪蕩的樣子,“蒙上臉的美人果然不一樣啊……本王很是感興趣。”

居長寧配合他做戲,笑得一臉嬌羞,軟着嗓子喊了一聲,“王爺……”

溫哲嘴角抽了抽,她還真是了解她自己,演戲果然是拿手,照這樣子看,要不是她主動露出破綻,他或許一時間還真分辨不出來。

溫哲就這麼抱着她,和羅將行他們聊天,酒過三巡,居長寧已經數不清給溫哲倒了多少次酒。

屋子裏的酒氣開始熏人,兩位美人翩翩起舞,她們的外袍已經被褪下,露出了細長的手臂,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晃得人眼花繚亂。

要是沒有身邊傳出的呻/吟聲,要不是溫哲下巴在她脖子上蹭來蹭去,要不是這麼淫/靡的氛圍,居長寧一定會好好欣賞歌舞的。

“要不要去跳一段?嗯?”溫哲吻了吻居長寧的脖子,低啞着嗓子問她。

居長寧看了眼那兩位已經跳得花枝亂顫的美人,默默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

溫哲今晚是真的微微有了些醉意,嗅着空氣里的酒味,心間竟有了一絲想找個女人的想法。他的手開始在居長寧腰間輕輕磨蹭,卻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他眼裏帶上了幾分笑意,問她,“膽子不是很大的嗎?怕了啊?”

居長寧嘴角抽了抽,不做回答,可是真的好想一腳踹死他。

溫哲放在她腰間的手開始往上遊走,嗓音里也有上了幾分暗啞,“嗯?怎麼不說話了?”

居長寧可不想真在這妓院裏失身,她斂起笑容,收起渾身的嬌媚氣息,只在一瞬間,她身上滿是上位之人的清冷感覺。她可是在維護局練過的,唬人還是有一套的。

溫哲頓時感受到了,眼裏的一絲迷亂散去,心中詫異,他竟然有一瞬間被她的氣勢震懾了一下。

居長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緩緩送入嘴裏,緩解了一些口乾舌燥的感覺,腦子裏思路也清晰些。

“王爺,碰了我可是要負責任的,您如此做,是想娶我?”

溫哲老老實實將手放在她腰間沒動,“我倒無所謂,關鍵是……姑娘好像不願嫁我呀。”

“王妃之位,或許是什麼別的更尊貴的位置……我可擔不起。”她倒一杯酒遞給他,眼神灼灼,“王爺,懂我的意思吧?”

你將來會是安國皇帝,你懂我的意思吧?

溫哲是個聰明人,自然懂她的言外之意,挑了挑眉,“小美人,慎言吶……”

“我說什麼了嗎?”居長寧笑得狡黠,“我什麼也沒說啊……”

溫哲手指輕輕挑撥她頭上的步搖,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如縷,他說,“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反正王爺已經信了三分不是嗎?”

“那剩下七分呢?”

“那我就跟王爺再說一句話,如何?”

溫哲沒了耐心,眉間驟然狠厲,“要是說得讓我不滿意,小心你的小命!”

居長寧毫不畏懼,含笑的眸子看着他,彷彿他說了一個笑話。

“美人容顏易老,只願君……不厭吶。”

溫哲手指微僵,終於收起眼裏的玩味,滿是鄭重地看着她。

居長寧卻不再和他對視,轉過頭,看那美人跳舞,“佳人容顏易老,但願君心不厭”,這句話是良國已故皇貴妃對良皇說的,後來,皇帝將自己的貼身佩劍取名“不厭”。

這把不厭劍,正是溫哲登上帝位的第一步。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攜不厭劍回歸安國,挑起安良兩國之間的腥風血雨,而他坐收漁翁之利。

在記載里,不厭劍只是一筆帶過,居長寧雖不知道其中的具體細節,也不知不厭劍到底會起到什麼作用,但是只要將“不厭”二字說出,就足夠了。

此地已經不是說話的地方,溫哲牽着居長寧的手站起身,在羅將行“這麼快就走啦?這麼迫不及待啊?”的話語聲中出了門。

等在門外的周媽媽眼神一亮,急忙湊上前,“安樂王爺,您這是?”

溫哲腳步未停,只說,“找陸城取銀子,這女人歸我了。”

“啊?”周媽媽愣住了,這是要贖身的意思?不能吧?平時來的貴人最多是包下一個女人,但沒幾月就煩了,很少有人會替她們贖身。而且,這些貴人雖然來這妓院找樂子,大家也都是看破不說破,走出妓院,絕對不會跟這裏的女人沾上任何關係。

周媽媽心裏思緒百轉千回,最後笑得像花兒一樣美麗,她就說,她眼光准沒錯,這不?這麼快就被王爺看上了!那琴樓跟她承恩閣自是沒法比較了!

居長寧不知道周媽媽的玲瓏心思,只是低着頭,被溫哲一路從承恩閣里拉了出來,一路上,不知多少人詫異地看着他們,最後紛紛起鬨。

她嘴角微勾,笑容隱藏在面紗之中,她是多麼有先見之明啊……如果不掩面示人,她就算走出了妓院,恐怕也難以用清白的身份在這個時代里活下去。

終於走出了妓院,夜風鋪面而來,終於不再是酒氣和香料味道。承恩閣前是一條河,天色雖已晚,但依舊有人水上泛舟,紅色燈籠掛在船上,燭光搖曳,河裏映照着整個天空的繁星,沒有任何霓虹燈的照射,居長寧心神亂了亂,這就是獨屬古代的韻味嗎?

時間彷彿靜止了,居長寧也想陶醉在這樣的寧靜當中。

“現在,我們該好好聊聊了……”

居長寧回神,抬頭看着哪個嘴角帶着虛假笑意,神色意味深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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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皇帝那些年(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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