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祁家的狗而已
尚國公面色沉重,默默搖搖頭。眾官一看國公爺都如此,皇上駕崩一事便是真的,一時百官哀泣。
“公國爺,皇上不是在打坐修行,怎會突然駕崩?”有人小聲問。
這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問,只是國公爺不說,誰也不敢帶頭問,既然有人問了,大家都紛紛表態。
“皇上突然不上朝,說是打座修行半月,半月後突然傳詔太子監國,如今又......”
說話的也是位開國重臣,被封為鎮北候,是位武將,因在戰場過了重傷,這些年不問朝政,處於半養老狀態,但朝中之事他什麼都清楚。
這些老臣對后皇上的感情與其他官員不同,除了自身的利益,更多的是曾經與皇上的患難之情。
他們拚命打下這大越江山,不能毀在太子這等暴虐之徒手中。且皇上駕崩的太詭異,他不得不出聲發問。
尚國公看了他一眼,面色沉重,像凝了一層薄冰,聽鎮北候如此問,這才緩緩開了口:“這話得問問太子!”
只這一句話,大家瞬間明了,這裏不是他們說話的地方,有話見了太子再說。
一行人行至大殿,太子取代皇上坐於高座之上。百官皆變了臉色,大家才接到皇上駕崩的消息,太子便如此迫不及待。
太子不是莽夫,他應該明白皇上突然駕崩,他卻未召任何大臣進宮見最後一面,卻私自讓人敲響喪龍鍾。無視朝規,也不怕擔負謀害天子之罪,把滿朝文武沒放在眼中。
即使他坐上天子之位,誰能會輔佐他?皇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人兒子,且自他監國這些日子做的那些事,誰又會擁戴這麼一位君王?
這些他應該都明白,為何還要這樣做?這其中必有古怪,他究竟想做什麼?
文武百官各揣心思,但表面皆面面色沉痛,看不出心中所想。
“眾卿家,父皇突然駕崩,猝不及防,本宮悲痛不已,還望眾卿各司其職做好國喪事宜。”太子面帶哀泣,聲音沉痛。
除了太子一黨官員,其他官員皆互相快速交換眼神,但尚國公不表態,他們誰也不敢貿然開口。
“太子殿下,陛下正值壯年,身體向來康健,為何一夜之間突然駕崩?且不宣朝臣進宮便急切敲響喪龍鍾,敢問殿下是何居心?”
鎮北候是武將,他對皇上忠心耿耿,且從來就瞧不上這太子,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裏,很不留情面直接發問。
“父皇是在打坐時突然駕崩,來不急召眾卿進宮。”
太子牽強的回答讓眾臣更氣憤。
“既然如此,皇後娘娘可在當場?”鎮北候繼續問,皇上駕崩,做為皇后,當然得第一時間知道。
“母後身邊欠安,本宮自是不能打擾。”太子強詞奪理,分明早就想好怎麼回答。
鎮北候本就身體不好,被氣的鬍子一直翹,憋紅着一張臉,氣得說不出話直喘粗氣,眼看就要摔倒,被一旁的尚國公一把扶穩。
他們二人本是留下來的老臣,一文一武輔佐皇上,但因為性格不同,平時水火不容,此刻卻有種惺惺相惜這感。
“老夥計,消消氣,一把年紀火氣還如此大!”尚國公有調侃之意,若在平時,鎮北候早跳起來,但此刻卻沒有出聲。
安撫好鎮北候,尚公國這才開了口道:“臣等懇請見陛下一面。”
尚國公聽似語氣平穩,但透着不可違抗的威嚴,不是在徵詢意見而是在肯定。
太子面色已變,但這些人都是開國大臣,他是太子也不能與他們抗衡。
“父皇已入殮。”太子回答。
如果之前百官還可以忍耐,出話一出,全朝震驚。才宣佈皇上駕崩,便匆匆入殮,無視一切朝規,這太子是瘋了不成?
他們不是平常百姓,為了奪家產可以不顧一切。這是天子,他是太子,不是他想做什麼便是什麼!
“太子究竟想做什麼?”尚國公抬頭直視着太子。
“他是本宮父皇,這是皇家家事,你們做好本分便是,問東問西做什麼?國公爺這國公做的不耐煩,想謀反不成?”
不得不說,這太子行為瘋狂,但每一句話都說在重點上。畢竟這天下旨祁家的江山,他們只是大臣,咄咄逼人就是無視皇家天危。祁國本是皇上親封的太子,皇上駕崩他繼承皇位天經地義,誰也說不出什麼。
“皇上是全大越的皇上,他公正愛民,視民如子。如今不明不白駕崩,太子一手遮天,不給百官及百姓一個交待,怕是不能服眾!”
尚國公根本不受他的影響,語氣平穩且句句在理,太子想蠻橫都不行,一雙眼陰沉地看着面色沉穩的尚國公。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也是我祁家一隻狗而已,敢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
太子終於綳不住怒罵出聲,他此言一出,下面百官聞之面色俱變,就連那些太子黨也不微微變了臉。在他眼中,所有朝官都是祁家的狗!
“既然他們在你眼中算不得什麼,本宮如何?”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皇后威嚴的聲音,眾人皆轉頭看去,就見皇后一身紫色灑金宮裝,雲鬢高挽,由紫月輕扶,身後跟着十幾名穿戴艷麗的宮娥,邁着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進來。
太子聽到這個聲音就臉色大變,他像看鬼似地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皇后。
“母后,你、你不是.....?”
“太子是不是想說本宮已昏迷多日,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皇后說了太子想說的後半句話。
太子此刻變了臉,他目光下意識地朝偏殿位置看去,那裏什麼都沒有。
“母、母后,兒臣,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太子結巴地說完這句話,他明顯畏懼皇后的目光。
“既如此,本宮便代滿朝文武百官看看皇上!”皇後用的肯定的語氣。
太子聽后突然起身,伸手攔下皇后:“母后,父皇已逝,請匆擾清靜!”
太子語氣堅決,不容抗拒。
皇后並未止步,繼續向走去,尚公國和鎮北候同時跟上她,百官一看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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