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河無恙 第九章 古溪國
葉清潔倚靠在府外,手臂上被一圈圈繃帶纏繞住目光指向從大門外緩緩走出的楊墨一行人。少年看到了她,她亦是在這一剎與楊墨的雙眸對了上。
只見少女一步一拐的朝着楊墨緩緩走去,攔在了路口。“楊墨...你肯信我嗎?”
“什麼?小爺現在有點反感你。”
楊墨輕輕嘆了口氣,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竟在那時想殺了自己。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你就要知道我有我的苦衷。”葉清潔皺了皺眉,臉上的細微不安如韻傳出。
“這個還給你,羅剎海我不想去了...”楊墨從腰間掏出葉清潔之前贈予自己的森羅通寶,遞了過去。
“算了,你與我本就是陌生人...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會請求你。但這森羅通寶你自己留着...”少女的自尊似受到了打擊,委屈一刻湧上那一陣陣的痛感不是從肉體上傳來的而是心臟。
“我...你...算了,被我那一震你自己好好養傷畢竟我體內的勁氣現在也不是我能掌控住的小爺我現在能不用就不用了。”
楊墨看着葉清潔,這個與自己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女臉上的悲傷竟不知何故爆發。
“行了,別一臉苦瓜臉了,不就是被我勁氣傷到了,我那本能反應又不能怪我...再說我這不又把你治好了嗎...”
“你自己保重吧...你這一走羅剎海是不會放過你的...後會有期。”
說完,葉清潔一瞬消失在了人群中。
楊墨咳嗽了一聲,將森羅通寶又塞回了兜里楚熙玥谷藍忌二人上了前一輛馬車,楊墨跟上了第二輛,奕天隨後匆忙跑到路邊。
“相識一場,這個給你們...”
奕天拿出了一疊符文,那是遠程通訊的通訊符,湊到楊墨耳邊。“我已經經脈盡斷,劍術盡失...我會留在這懷柔都內,如有任何不測還望君知。”
對於奕天來說,連震是什麼樣的為人自己再清楚不過,這不過是一個紙老虎欺軟怕硬的陰陽人,方才在那府內就已是聽到了蹊蹺。
“怎麼了?不打算找小爺我決一死戰了?你也開竅了?”
“開什麼玩笑,我體內的劍蠱封印在經脈盡失時就散了去怎麼還會再失去理智,倒是這連震必須有個人盯着。”
“他不是也挺好的嗎,也至少也開竅了啊。”
“那是你不了解他,我在他身邊五年他是什麼樣的混蛋我再清楚不過,這個通訊符你還是收着如果懷柔都出現了浩劫,你可一定要回來。”
楊墨這才收下了通訊符,“可這玩意怎麼用啊?”
“噓!別說那麼大聲...我教你。”
奕天將通訊符撕開了一張,只見那上方清晰的傳達着自己的聲音,若是要將相隔兩地的人連接必須將姓名寫上,否則對方也聽不到這千里傳音。
就如夙鳳的意念般,只能是楊墨去過的地方在腦海的記憶中有了那幅畫面才可瞬移,如若讀取不了那便無法有任何效果。
楊墨看着這一張小小的紙符,驚嘆了聲。
“卧槽,你從哪裏搞來的...這電話都不需要對方有手機就能聽聲的這麼刁,哦不這都不需要用電!”
“你在說什麼?”
“哦不,沒什麼...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了高興的事...我老婆生孩子了...忍不住。”
奕天愣了會,表情神疑隨後囑咐楊墨懷柔都在他離去后,連震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也不可能會放過這懷柔百姓,加上有着羅剎海的背景更不可能放過那些劍客。
楊墨這時才想起葉清潔剛剛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連震的背景竟直通地跡第一勢力羅剎海。
雖然楊墨未經世事,但其父母畢竟都是是三大劍神之一連楊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體內究竟蘊藏多大的能量,若說之前足能夠毀滅一座懷柔都,那經過劍魔與夙鳳的雙重加強現在是足能夠摧殘整個羅剎海數萬遍。
“行了...就這樣吧...”
楊墨關上了車門,從窗外看着這座懷柔都,繁華之下的都城后是無垠的地跡,變幻莫測的天跡,以及劍神所居住的神跡。
楊墨緩緩撕開了一張通訊符,“喂,谷藍忌告訴車夫到古溪國。”谷藍忌從空氣中聽聞到楊墨的聲音,正詫異的不知這聲響從何而來。
車馬逐漸朝着地圖上的下一站駛去,那距離懷柔都朝北將近六百公里路程的古溪國途經數個城邦,乃是鑄劍大國。
與懷柔都不同的是,這古溪國的周遭地勢極為險要,途經數月從那江流而過四面皆為平地已然不見群山。
三人從馬車上下來過夜時,尋得一戶人家。倒也奇怪這萬里之內只有這一間木屋,坡上儘是梯田與那江南流水相佈景纏綿。
青衣之下一斗蓑笠烏紗從江岸邊緩緩駛過,盤古數萬載,這古溪郊城內熙攘肥沃兵家常爭之地,便是離這不遠的鹿邑大麴縣乃是千古一劍的萬城之首。
少年身着一襲青衣,在大麴邊的山渠下乘一葉扁舟,繞在那群山連綿之間遠離煙火漫天。少年肩上是那寒氣逼繞的長劍,天鼎劍。
坐在青舟一旁的少女微微抬眸,吹着笛簫神態舉止間如若是沉魚落雁。婆娑的白紗在這清風吹拂下如舉世驚艷。
船夫戴着烏紗帽,漿沿劃過水紋潺潺掀起波瀾。那少女望了望山後的烽火滿天眼裏淚落衣襟。
這數十載的紛爭,在少年的故土上已出現百次。折戟沉沙未能守住故鄉的疆土,那煙雨如紗般飄渺了江面。
少女微微顫抖,“子冉,不管你去哪都記得帶上我...”那是少女最後的退路,只為眼前這青衣江雲。
少年一劍抵出,葉落如秋照般散落在江面,那劍影隨身姿揮轉在船沿長歌如霧掩蓋了江渠,劍面落下殘葉隨着細波傳過劍身。
站在船沿如是浮萍,頃刻間天鼎劍在這煙火漫天的亂世如這碎葉般,逐風涌去。
“這船就要過了江面,前方就是玄界。”船夫亦指了指那岸江邊。
“霽月喬,過了這玄地就會安寧了。”少年看着扁舟上的少女,風霜如故皆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