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推理遊戲（十一）
丁浩三人這一趟本來是想去泳池的，因為那邊還有一個12號的案子可以調查。
但等到他們到泳池外的時候才發覺他們來得太晚了，此時泳池內全都是人，不光是有比賽選手還有酒店的一些工作人員也趕了過來維持秩序，反正泳池內就沒有地方能夠下腳。
“現在怎麼辦？等其他人出來，我們再進去？”
丁浩無奈地問道。
“那麼多人，真有線索估計也被他們藏起來或者破壞了。”
王天財冷笑一聲，
“老弟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遵守規矩的，尤其是這種獎勵還非常豐厚的比賽更是不可能會所有人都遵守規矩。”
“雖然我不贊同你這句話，但不得不說你這句話很有道理，等他們出來我們再進去，我們估計什麼線索都沒了。”
譚崖並不是覺得王天財的話多有道理，他只是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比較熟悉的面孔而已。
“話說他們為什麼都擠到了這邊，56號那邊卻是一個人都沒？”
丁浩見兩人這樣說也就不堅持想要進去看看的想法，反而好奇地問了一句。
“因為56號那個案子早就發生了，想去的人都去過了，而且因為56號那個案子在天牛市比較有名不少人都有留意過，所以56號那邊幾乎就沒什麼懸念了。
“而12號這邊比56號要晚不少，而且這個案子沒有先例並且有不小的難度，所以還有不少人，嗯，應該說絕大多數人都還沒頭緒也就貓在這繼續找線索咯。”
王天財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然後轉頭問道，
“對了，兩位還沒吃晚飯吧？要不我們先去吃頓晚飯，說不定吃完晚飯再過來人就沒了，我們到時候再進去看看，就算找不到什麼線索也可以游游泳放鬆一下。”
王天財對於最後進泳池找線索並不抱有什麼希望，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去游泳而已。
“晚飯可以，但是游泳就算了，有時間游泳還不如洗個熱水澡，那不比游泳來得更舒服？”
譚崖微微搖頭，然後笑着建議道。
“有道理，我記得9樓好像有桑拿室，要不我們等下試試？”
王天財說道。
“好呀，蒸蒸桑拿也不錯。”
丁浩嘴角微微勾起，他忽然明白了王天財為什麼那麼積極拉着他和譚崖，於是試探地問道，
“正好我還認識一位朋友，到時候我把他一塊叫來，王哥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呢？丁老弟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又怎麼會嫌棄呢。”
王天財眼中難以抑制流露出滿意的神色，笑容也越發的真誠，
“王警官你到時候也可以帶朋友過來啊，大家難得能在一個比賽中遇到，不好好地交流一下，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啊。”
譚崖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王天財的想法，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笑道，
“我就怕到時候我叫來了我那位朋友，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怕是就要離開了，你上周可是剛被他狠狠地罵了一頓啊。”
王天財一聽就明白了他說的是哪位，頓時渾身一顫，臉上笑容差點保持不住地扯了扯嘴角說道，
“邢，邢警官，應該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吧，咱這就，就不用勞煩他了？”
“不就是蒸個桑拿嘛，怎麼就是勞煩了？蒸桑拿那可是放鬆玩樂的好事情啊！”
譚崖笑眯眯地說道。
“那，那也成。”
王天財苦笑一聲，
“不過這晚飯，老弟我就沒辦法陪兩位吃了，我還有些事，要先走，先走一步了。”
“沒事沒事，王老弟你去忙吧，不要忘了今晚的聚會就成。”
譚崖熱情地說道。
“好，好，老弟我，定然不會忘的。”
王天財苦笑一聲，又和丁浩告辭一聲之後就離開了。
眼見王天財走遠了，丁浩才好奇地小聲問道，
“老五，你說的那個邢警官是誰？那個王天財怎麼聽到你說他要來，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害怕？”
譚崖一邊和丁浩走去餐廳，一邊小聲說道，
“邢警官是天牛市的一位老警官，不是玩家只是單純的遊戲NPC，雖然警銜不高但實力人脈都不容小覷，據說現任的總局局長和已經調任更高一級的上任局長都和他有不小的關係。
“可以說在天牛市警局裏，他是除了局長以外最有能力的人，而且這個人是個很典型的鐵血警探的設定。
“不僅是嫉惡如仇，而且為人不迂腐，平時判案調查抓人都無所不用其極，好幾次都碰到了警局的底線，幾乎都要被革職但都被保了下來，可想而知他多有背景。
“可以說邢警官得罪了天牛市近乎八成有名有姓大佬，但偏偏那些大佬還奈何不了他，這也讓他成了天牛市那些屁股不怎麼乾淨的人最害怕的對象。”
“比如王天財？”
丁浩若有所思地問道。
“對，王天財那小子就是其中一個。”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餐廳，兩人坐到一個空的卡座。
“王天財能夠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迅速成為金牌調查員，除了他運氣比較好實力也不錯之外，也跟他這個人有點手段有關係。
“他在天牛市和不少有問題的人有聯繫，他本人更是背了不少的案底，不過好在這些案底都比較輕而且沒對社會和警局造成什麼危害，所以都只是從輕處罰。
“不過邢警官倒是盯上了他，準確來說是看上了他，覺得這個小子有潛力，為了成事不拘小節以後高低是個人物。”
說到最後，譚崖似乎是在誇獎王天財，可是丁浩聽着卻是有點變扭，感覺譚崖不是在羨慕也不是嫉妒更不是真心誇獎王天財，反倒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丁浩直截了當地問了譚崖為什麼，卻聽譚崖哈哈笑道，
“邢警官看好他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王天財那點潛力，更不是因為王天財為了成事不擇手段的做法，而是因為這小子倒霉啊！
“接什麼案子什麼案子有問題，這不是妥妥的一個罪犯檢查器嗎？而有問題對我們意味着什麼？業績啊！
“盯着王天財就相當於盯着一個個業績啊！”
譚崖笑了笑，
“警隊業績這東西往大了說就是消除社會不安因素，從側面威懾了罪犯，加強了社會穩定性，是有利社會的。
“而往小了說，那可是跟職稱工資待遇掛鈎的啊！這樣一件有利社會有利自己的事，誰又嫌少？”
丁浩無奈地笑了笑，
“你這話跟我說說就好了，千萬別往外說，不然少不得又是別人攻擊你的一大鐵證。”
“你這話說的，我不說這些就不會被人攻擊了一樣，干我們這行的，誰還不會被攻擊了？”
譚崖此時好想徹底代入了這個身份，神情有些落寞地說道，
“我們這些人啊，其實也不希望業績太好，甚至可以的話，我們更希望沒有案子發生沒有工作，就跟條鹹魚一樣坐在辦公室里！
“因為我們每一條業績每個功勛背後都代表着一樁樁悲劇，干這行的沒幾個事喜歡悲劇的，尤其是現實中的悲劇。
“可惜啊，現實就是那麼的操蛋，總有些魂淡放着好日子不過總想干出點糟蹋事，還有些沙壁總是貪心不足盲目自大想着破壞別人的好日子，最可氣的是這些人最後還會沒事，然後讓原本的受害者成為…….哎。”
譚崖最後猶豫了下沒有將話說完，只是嘆息了一聲。
丁浩不知道怎麼勸導自己這位好友，只能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移開話題，希望能藉此轉移掉他的注意力。
不過也不知道是譚崖入戲太深，還是他在遊戲裏接觸的劇情太多太沉重的原因，丁浩感覺他的情緒沒有太多的好轉，一直到吃完晚飯之後他的情緒才稍微又些高漲。
丁浩覺得這可能是和他喝了兩杯雞尾酒有點醉了的原因。
“老二，我跟你說個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吧。”
譚崖又喝了杯雞尾酒，臉上的紅暈已經越來越明顯，眼神也有些迷離了，不過他好像還記得自己的本分沒有太過大聲地嚷嚷，將這個他‘不知道的事情’說得人盡皆知。
“你有留意到23號和12號屍體上的那兩張撲克牌嗎？”
譚崖拉着丁浩的肩膀，腦袋靠在他的腦袋旁邊小聲地問道。
丁浩微微往後靠了下，呼吸了幾口沒有酒味但充滿髮膠味的空氣后小聲說道，
“沒有，我以為就只是他們隨便帶在身上的。”
他真是這樣想的，雖然想不通對方為什麼只帶了一張撲克牌。
“屁，那張撲克牌根本就不是他們自己的。”
譚崖先是罵了一聲然後嘆息道，
“那是一封挑戰函，一個自大的傢伙給所有人的挑戰函。”
“自打的傢伙？挑戰函？”
丁浩腦海中頓時浮現了起碼十萬字的狗血劇情。
“對，就是挑戰函，就是那種懸疑小說里經常出現的什麼犯罪天才不甘寂寞高調犯罪吸引其他人目光的狗血劇情。”
譚崖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這個比賽之前，天牛市已經出現了至少五起案子，那些案子無一例外地都留下了一張撲克牌，跟那些連續犯罪的犯人一樣臭屁和噁心。
“而且這個傢伙的確狡猾和可怕，因為這些案子都不是他自己犯下的，而是蠱惑其他人給他們出主意讓那些人自己動手犯罪然後留下那些屬於他的印記——撲克牌。”
“這麼離譜，這不就像那個莫里亞蒂？”
丁浩想起了他少數知道的懸疑小說里有名的罪犯。
不親自犯罪，但培養手下，蠱惑他人犯罪的教授——莫里亞蒂。
“對，莫里亞蒂，那個傢伙也有個外號和莫里亞蒂一樣，道上都叫他‘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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