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外頭回來,沈歲歲把穿着郵遞員衣服的撿撿的從地上抱起來,從它的小背包里取出客人寄來的信。
撿撿在沈歲歲懷裏滾了一圈,沒跑下去,乖巧趴在她大腿上吐舌頭。
沈歲歲手搭在狗頭上輕拍,對着鏡頭念信的內容:“親愛的田園住客,經過兩天的適應和等待,相信你們已經適應了田園小屋的生活,現在你們將面臨全新的挑戰,新的客人即將到來,快來看看他們的需求吧~”
岑嫻就端着撿撿的水盆從屋裏走出來,把撿撿從沈歲歲懷裏拎出來,脫掉了它的郵遞員衣服,揉揉它的腦袋。
撿撿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拱進水盆里喝水。
沈歲歲懷裏一下沒了重量,這才發現撿撿不對勁。
她蹲到撿撿的另一邊:“撿撿是不是中暑了?要吃藥嗎?我看我們客廳里還有一個小冰箱,凍點冰塊給它舔?”
“不用,冰塊太涼了,對撿撿腸胃刺激太大,給它多喝點清水就行。”
岑嫻就見她沒心情念了,從她手裏把卡片接過來,接着念完剩下的一段。
總的來說,就是節目組給她們安排了一個新任務,拍攝一組宣傳照,這次來的嘉賓會幫助他們完成這個任務。
需要她們需做的事情有兩個:一個是選定宣傳照的主題,二是準備嘉賓要求的晚餐。
撿撿喝夠了重新精神抖擻的跑出去玩,沈歲歲還蹲在那巴巴的看着她。
岑嫻就問:“怎麼了?”
沈歲歲說:“就是看岑老師你平常不太搭理撿撿,我還以為你不怎麼喜歡它呢。”
撿撿中暑不嚴重,就是比平時蔫了一點,平常要是沒仔細關注過,是注意不到這點異常的。
她拍了拍裙子站起來,語氣雀躍:“發現岑老師的關心這麼不動聲色,我有點開心。”
岑嫻就沒明白小朋友的意思,問:“開心什麼?”
沈歲歲靠近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那就說明,岑老師可能也關心我但是不說呀。”
岑嫻就在她眼裏看見自己的影子,滿滿當當的,就像沈歲歲眼裏就只有她一樣。
她停了三秒,把手裏的卡片輕拍在她額頭上:“小朋友別想太多。”
沈歲歲低頭讓卡片掉在手裏,看了眼發現有段還沒念。
“請準備一份東坡肉和一份冰鎮水果拼盤。”
沈歲歲騎了半天自行車本來把午飯的事都忘記了,看見這幾個字一下又想起來了。
她下巴搭在岑嫻就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撒嬌:“岑老師,我也餓,我們先做一份東坡肉試驗一下吧。”
岑嫻就往前傾,沈歲歲下巴一下沒了着力點微微向前傾,岑嫻就及時轉過來,扶了下她的腰。
很細,兩隻手就能圈住。
沈歲歲晃了一下站穩,岑嫻就立刻收回了手,動作之快好像在躲什麼洪水猛獸。
明明剛剛還挺好,現在突然就這麼嫌棄。
沈歲歲委屈的盯着她,岑嫻就意識到自己動作的不妥,開口哄她:“我們現在衣服也髒了,就先做飯,吃完再去摘水果,正好也消食,行不行?”
行不行三個字說的很溫和,沈歲歲抬頭看她一眼,還想再拿拿喬,肚子先不爭氣的叫了一聲。
沈歲歲剛擺好的傲嬌表情瞬間僵住了,而且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看見站在對面的岑嫻就笑了!
而且被發現后乾脆毫不遮掩,甚至還笑出了聲!
岑老師她她她她她.....她怎麼這樣啊!!
要不是每天給岑老師當田園打工人,她會餓的這麼快嗎?!
岑老師還笑她!
沈歲歲像只熟透的桃子,揚聲責備:“白天喝米稀晚上吃水果,中午還要幹活,那當然會餓啊!”
又羞又可愛,絲毫激不起人的愧疚心,甚至還讓人想變本加厲。
岑嫻就見她氣鼓鼓的不說話了,故意問:“是我錯了,那先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做就趕緊去做啊!幹嘛非要問出個答案來啊!
沈歲歲紅着臉,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勉強表示自己已經同意了。
岑嫻就嘴角很不明顯的挑起了一點點,小朋友不能逗得太過,再逗被發現了恐怕要翻車。
於是,看起來很愧疚的岑老師掐着分寸轉過身,去跟導演談買豬肉的事。
導演:“五十一斤!”
岑嫻就加重了語氣反問一遍:“多錢一斤?”
導演梗着脖子,這次下定決心不被兩個嘉賓操縱,鏗鏘有力的又說了一遍:“五十一斤!”
沈歲歲的尷尬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提到錢立刻從岑嫻就身後站起來,拍了下撿撿的屁股一指導演:“撿撿,咬這個黑商!”
撿撿兇狠的沖嚮導演,然後被工作人員小姐姐抱走,在人家嬌軟的懷裏汪汪汪撒嬌。
沈歲歲恨鐵不成鋼的準備親自下去處置這個叛徒,被岑嫻就勾着衣領,按着坐回來。
岑嫻就討價還價:“四十一斤。”
導演跟她們哭窮:“這中間商也要恰飯的呀,兩位老師理解一下。”
岑嫻就揉了下沈歲歲的頭:“孩子和可憐的果農更需要恰飯。”
導演:“......”
導演:“行吧,不過兩位老師,我們可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啊。”
岑嫻就淺笑着沒應答,把菜譜塞給沈歲歲,自己跟着導演組去拿對方早就準備賣給她們的高價豬肉。
沈歲歲接過這本電子菜譜,一下刷新出了好幾頁東坡肉的做法,五花八門,她拿不準主意,問岑嫻就:“岑老師,好多種做法都不一樣,你要做哪一種,要綁線的,還是哪一種......?”
岑嫻就言簡意賅:“挑步驟最少的。”
沈歲歲頭一次看到岑嫻就露怯,趕緊抓住機會調侃她:“岑老師這麼真實?”
可惜岑嫻就在倉庫里根本沒聽到,她把放在角落裏的鐵鍋拽出來,天氣太熱,用家裏的土灶煙熏火燎,再外面支一個會涼快一點。
沈歲歲放下菜譜幫忙搬,繞着這個底下像水壺一樣的鍋轉了一圈,問:“這鍋是不是太大了,我們能吃這麼多菜嗎?”
岑嫻就憑藉著直覺舀水刷鍋,回答她:“我們就兩個鍋,一樣大。”
言下之意,沒得選,吃多少菜都用它。
沈歲歲心酸的閉上了嘴,離開這個寒酸地,自覺去整理東坡肉的配料。
配件里需要現摘的就蔥和姜,她們家後院裏都有。
拔了兩根蔥,沈歲歲在姜那卡住,城裏孩子,只見過姜擺在超市裏黃橙橙的樣子。
所以原生態的姜是什麼樣的......?
眺望了會無際的綠色後院,沈歲歲果斷扭頭高聲問:“岑老師,姜長在哪裏啊,地下面嗎?葉子長什麼樣啊?”
“葉子像富貴竹的那個就是。”
沈歲歲目光鎖定一個方向,順利拔了兩棵姜,一手拎着蔥一手握着姜小跑着回去邀功,走到半路碰見了今天早上白青色的花。
很大一簇,開在一片綠里,清爽脫俗,極為好看。
沈歲歲還惦記着早上沒戴成的那支簪子,還想再折一支回去給岑老師簪上,黑髮青花,多養眼,錯過實在是可惜。
她兩手都沾着泥,怕到時候岑老師嫌棄,乾脆彎下腰,細白的小米牙咬住花莖向後一扯,叼着朝岑嫻就那邊跑。
院內,岑嫻就正在用衛生紙引柴,之前一直不給面子的柴火好歹是燒起來了,她起身把鍋蓋蓋上,身後傳來小動物一樣嗚嗚咽咽的聲音。
岑嫻就轉過身,沈歲歲叼着花,小狗似的仰頭看她,狂搖尾巴,亮晶晶的眼裏寫滿了快誇我快誇我。
岑嫻就眼裏透出些許笑意,也想起早上的事,這回順了她的意,接過那支花插進了挽着的頭髮里:“你也不怕花莖有毒?”
沈歲歲殷切的繞着她轉,被滿足了就很開心,仰着一張漂亮的臉蛋,直白的讚美:“岑老師,你好漂亮。”
岑嫻就被誇的沒脾氣,維持着理智,用乾淨的手背把她推遠一點,不讓她趁機往這邊貼:“小色批,離遠點,這裏飄灰。”
沈歲歲心情好了十分大度,被推開也開開心心的,還回答岑嫻就之前的問題:“我手上沾着土還拿東西才用牙咬,再說導演組又不會看我服毒,我看他們也沒動靜,肯定是沒什麼事。”
岑嫻就問:“那如果導演組也不知道呢?”
沈歲歲就立刻仰頭,可憐兮兮的望着岑嫻就:“那你要不要趕緊抱一抱我補救一下,不然你和我最後的接觸就是叫我小色批,還把我推開,你忍心嗎?”
岑嫻就拿起菜刀利落切肉,聽到這句軟綿綿的撒嬌,手一頓,把刀劈進菜板里。
她回過頭,正抓包目光弱弱從菜板收回來,縮了縮脖子的小慫歲。
岑嫻就就笑,意味深長的說:“我忍心,小色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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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作者有話說都要說點什麼。
那我就記一點我和我朋友糕糕的寫作日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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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狗》
我是錯字狗,蟲王那等級的。
每次都得寫完后發給糕糕讓她幫我捉蟲才能發出來。
久而久之,糕糕就養成了捉蟲的習慣,以至於今天我們吵架......
(糕糕是過錯方!)
我:呵,tuu!
她:呵,tui!錯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