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鳳脈
第二十四章鳳脈
河水潺潺，歡快地流淌，河邊一排蔥綠地楊樹在夏風裏發出沙沙地聲音。河水轉彎處有一片小小的竹林，竹林邊是一座典型的新式農村小洋樓，看上去也算氣派。宋玉成洋溢着幸福地笑開着車，載着梅芳和王雅鳳慢慢地駛在河邊的小路上，前方不遠處的小洋樓便是他們的目的地。小樓前有一個很大的壩子，停滿了各式車輛，宋玉成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地方停下車來，下了車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還真算熱鬧，樹陰下、竹林邊、小樓前不少的人站的站，坐的坐。底樓大廳的門框上掛着一個大大的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寫着“妙手回春”四個大字。透過人群往屋裏望去，裏面的牆上擠滿了紅紅的旌旗，想必正是這“妙手回春”的功德。
打量完周圍的環境，宋玉成卻感覺有些壓抑，他轉頭看着梅芳淡漠地說：“這裏就是你說的那個中醫所在？”
梅芳轉注地看着宋玉成的表情回答道：“嗯，有什麼不對勁嗎？”
對於這樣的江湖醫生宋玉成並不喜歡，城市裏長大的他始終對正規的大醫院保持着信任地態度，但這裏必定是老婆引來的地方，只好掩飾住面上的鄙視回答道：“沒，沒什麼。這裏人還挺多的，你怎麼會知道這裏。”
梅芳轉了下眼珠回答道：“那會我剛懷孕時你不是出過一次差嗎，我媽聽別人說這裏的張醫生在生育方面很出名，就帶我找到這裏。當時我跟你現在差不多，也不怎麼相信這江湖醫生會好過大醫院裏的專家教授。但經他一把脈，馬上就說出我懷孕時與別人不一樣的反應，而且還斷言我會生個女兒。嗱，你看看裏面的錦旗就知道，很多不孕不育的一找到他，吃不了幾副葯就開花結果。這樣的江湖醫生比起有些專科醫院來講還要高明。”她笑了笑看着王雅鳳又說：“鳳妹，你和宋哥在這等等，我昨天預約過，我先進去看看什麼時候輪到我們。”
沒過一會屋裏走出一個清秀的小夥子，來到宋玉成身邊恭謹地說道：“你好宋先生，現在輪到你們了，這邊請。”
兩人跟着小夥子穿過前廳，廳里坐滿了人，一邊一張診桌，分別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正專註地就診。小夥子並沒有在此停留，而是走進內堂，兩人也跟着走了進來。正對面是一扇窗戶，雖然窗外是竹林，但室內外的光線差別仍感覺窗外的強光。窗戶下有一張古舊的桌子，桌子後面坐着一位老人面向正門，在窗外光線的反差下看不清他的相貌。梅芳忙從一邊的長椅上站了起來，挽着王雅鳳坐到桌前的長凳上對老人說道：“張醫生，你幫着看看我這妹子是不是有喜了。”說完向王雅鳳點了點頭。
王雅鳳伸出右手來放到桌上已發黃的墊子上，打量着老人。宋玉成也跟着來到桌邊好奇地看着這妙手回春的張醫生。只見這老者雖滿頭白髮，但卻面色紅潤，半眯着的眼前他斜掛着一副眼鏡，看上去像個夢遊人。他舉起右手抖了抖袖口，露出乾瘦的手輕輕地達在王雅鳳的脈位上，剛一達上，他半眯的眼睛突然張開，直瞪瞪地看着王雅鳳。“怎麼了，張醫生？”看着這老者如此地表情，王雅鳳十分着急。老者並沒有回答，仍是專註地把脈，突然他的手像着了電一般從王雅鳳的脈位上彈了開來，瞪着大大的眼睛恐懼地看着王雅鳳說道：“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三人莫名其妙地張望着，宋玉成心中也是一驚，難不成出什麼問題了？他忙問道：“張醫生，請問有什麼不對嗎？”
老者接巴着說道：“這，這，這脈相，不可能。”他緊張地看着王雅鳳喊道：“靈生，送客。”說完仍緊張地看着幾人。
宋玉成正想問問究竟是什麼情況，剛才那小夥子走了進來，領着幾人就要離開。剛走到門口宋玉成停下了腳步，雖然對這江湖醫生他並不感冒，但還是不甘心就這樣不明所以的離開。他張羅着一個人留了，回到桌前，看着似乎驚魂未定的張醫生問道：“張醫生，請問我妹子是怎麼一回事？”
老者看了看打開的房門，宋玉成立刻上前關上門，回來坐到桌前看着張醫生等待着他的回答。張醫生緩了緩說道：“宋先生，讓你見笑了。你妹子卻是有喜了。唉……”他打量了一下宋玉成，也許是感覺文質彬彬的他給人一種信任感，他又繼續說：“脈相快而滑即喜脈，但這是常人的喜脈，而你妹子卻非此脈相，並且超乎異常，我做了這幾十年的醫生了，這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脈相。宋先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還是要告訴你此脈相非凡人所有。”說著站了起來背着手來到牆邊，看着牆上的經脈圖又說道：
“三十年前我有一機緣得一本絕世醫書，這本書無題無名，若不是我從小研讀醫書，一定會把它當做費紙甩掉。這本書絕非人間之物，書**為三個部分，分別為人、仙、魔，也把脈相分作人脈、仙脈和魔脈，書中的內容我研究多年，至少也算得上有個小成。在你面前我不打誑語，就算你是仙或是魔我一樣能把出你的脈相。”
宋玉成感到這老醫說話有些無理頭，這也太誇了吧，他的醫術真能神奇到這種地部那還不真成醫仙了，更何況還可以給什麼仙啊魔啊的把脈，這也太天方夜談了。要是在以前，他也許聽到這裏頭也不回就要離開，但自從那條寶石項鏈在身後，這些倒讓他有些興趣，他由着性子斷續聽老醫生說道：“書中最後留有一詩，直到今天我仍是未明所以。詩曰：殘浪浮雲無日天，破曉盡黑救世難。奇相人間夢未滅，命歸鸞鳳猶可憐。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這首詩是寫書的人為自己所寫，否則這本書也不會落到我手裏，直到剛才，我才發現這首詩是寫給得書人的。”
聽到這裏宋玉成眼睛豁然一亮，這詩開頭四字和普照寺靈空大師留詩的開頭四字相同，難道這兩首詩是出自同一人？他開始懷疑這鄉村的江湖醫生也許和自己有着什麼聯繫，這老者得書多年，也應該從書中參悟了不少東西，他又為什麼到剛才才明白詩是給誰的呢，難道和王雅鳳有關。他不解地問道：“敢問張醫生，可是和我妹子有關？”
老者又說道：“正是，剛才我不是說你妹子的脈相非凡人所有嗎？此脈乃是仙脈，再確切一點正和書中鳳脈的特徵完全相符。”
聽到這裏宋玉成並不感到驚訝，這些天來不少的疑問時常在他頭腦里反覆交錯，加上夢中的第一幕似乎就是百鳥朝鳳的場景，而現實中也出現過兩次鳥兒聞聲而至的場景，自然王雅鳳這鳳脈他就不感到奇怪，但他還着裝着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妹子是鳳凰仙子？”
老者轉過身來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可以肯定，她就是鳳凰仙子。所謂鳳仙，其脈細重，臨指而動，寸細關亂尺重，而尺重後生弱此乃鳳喜之象，你妹子正是此相。唉，也許真是天意，天意讓我獲此奇書，卻暗藏殺機，命歸鸞鳳猶可憐，唉，反正我也一把老骨頭了，死又何懼。”
宋玉成恍然大悟，原來這老頭是為了這句“命歸鸞鳳猶可憐”而想趕走他們，但他還是感激地說道：“張醫生，十分感謝你的信任，相信你剛才說的這些話除了我你誰也沒說過吧，想必你也想通過我把這些話告訴我的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她講清楚的。只是……我能看看這本書嗎？”
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唉，三十年前這本書就毀了，當年遇此奇書，我存有私心，花了三個月時間將書中內容背熟后就將它投入火中，燒為灰燼。不過我要告訴你，你妹子可能會出現喜亂之象，那時她會幻作本相，切要注意不能驚擾了她。”
宋玉成再次向老者致謝，然後走出樓房，又載着王雅鳳和梅芳趕往公司，他還要落實昨晚思索好的計劃——從張遠濤口中套取關於劉義超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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