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勸說
林文敬繼續煽風點火:“謝武他爹知道吧,人家賺的錢夠多了,他也在外邊養了個女人。”
“可謝武的老媽怎麼說的,她說了有需要的話,她還能去給那女人伺候月子。”
“她是賤嘛,肯定不是,人家這是真正為孩子考慮。謝武他爸有能耐賺錢,在外邊也不老實但他顧家,家裏的吃穿用度一分都不少,每月給老婆的錢就兩千出頭了。”
“建樓準備老兩口自己住,謝武那棟樓建完了,胖子那邊地都買好了也等着建樓,他倆兒子都安排得很妥當,那才是家裏的頂樑柱。”
“咱退一萬步說,沒那能耐也不怨你,不過你沒能耐就別作妖,老婆孩子不養去養野女人,那就是畜生。”
謝武的爹大男子主義很嚴重,打過一兩次老婆,也罵過。
不過林文敬很服氣他,謝武老媽就是一八婆有時候也欠抽,但他教會林文敬什麼叫男人的擔當。
上一世,謝武老媽出過一次車禍都腦出血了,轉到了市裡最好的醫院,他托關係找專家會診以後說要搶救錢肯定不少花,而且效果不一定樂觀。
謝武的爹面沉如水站在那,特霸氣的說了一句:“這是我娘們,人躺在這就給我治,多少錢都沒關係傾家蕩產也行。”
“最多賣房賣地,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救回來,臭娘們還沒抱過孫子哪能這時候死。”
那一場車禍謝武老娘無證駕駛還逆行擔負主要責任,大概2000年謝武老爹賣房賣地砸進去差不多一百萬,終於搶救回來了。
林文敬是真被震懾到了,這才是男人。
各種舉例,各種煽風點火。
二世為人別的本事不敢說,林文敬絕對人間清醒,知道該灌什麼樣的毒雞湯:
“人家有錢樂意給家裏花,謝武老媽都說了找野女人別往家裏帶,別生孩子其他的她不管。”
二姐林彤忍不住說:“這太離譜了吧。”
林文敬搖頭說:“他爹怎麼出去玩,起碼心思全在自己的家庭上,照顧老婆也照顧孩子,而且人家有能耐賺錢啊。”
“謝武的姥爺生病,這女婿二話不說就找關係安排入院還掏了錢。”
“舅舅做生意有困難也幫忙找人,而且謝武的姥姥過世的時候,都是這女婿忙前忙后的操持。”
“他二姨家孩子爹媽死的早,娶老婆的事全是這個大姨父一手操辦,體體面面出錢又出力,這他媽的才是男人的擔當好吧。”
說到這,林文敬自己都羨慕嫉妒恨了。
謝武他們是真有個好爹啊,別的不說人家那精明,爺們的魄力,到現在還是自己學習的楷模。
“你再看咱們這個所謂的爹,屁都不是一個,被大伯和奶奶一家當傻逼耍被佔盡了便宜。”
“娘家那邊呢,哪一個都看不起他,還不是覺得他不顧家。而且吧他本事沒有脾氣還大,誰說一句都不行岳父岳母還要看他的眼色。”
“現在他都不去姥姥家了,擺的什麼狗屁譜啊,說白了不出錢不出力就算了,整天說大話裝大爺誰會慣着他,有事幫不上忙說三道四倒是厲害。”
林文敬語重心長說:“媽,離婚丟人嘛,找這樣的男人才是丟人好吧。”
“我,我當初就是瞎了狗眼。”王燕又哭了。
想想這些年受的委屈,想想丈夫被娘家人的不待見,還不是咎由自取。
現在林玉東幾乎不去那邊來往了,還不是因為在那會被數落,搞得現在一家人和眾判親離差不多。
其實不論男女都有比較的心思,有現實的比較對像,加之具體的案例,想想別人的好再想自己的慘,心理產生的落差會大得驚人。
大姐林琳甚至有點同仇敵愾的說:“媽,我覺得文敬說的對,爸過份又絕情。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我們不會覺得受了委屈。”
二姐那脾氣更是氣憤道:“就是,憑什麼占我們家地一分錢不給,爸死要面子連房子都沒有,不是大舅幫忙找這個平房,我們是不是睡大街去。”
羨慕,嫉妒,恨,加之這些年姐弟相依為命的委屈。
說不生氣是假的,羨慕別人家庭的和睦,渴望有人疼的父愛,只要想通的話就是無盡的抱怨的和怒氣,甚至是無法釋懷的恨。
林玉東回來的時間不多,對於兒女非打即罵從沒所謂的教育和陪伴。
甚至大姐有一次被鄰居家孩子打了,當父親的不是出頭保護,而是罵大姐出去閑逛什麼,這樣的父親在兒女心裏哪有威信可言。
母女三人越想越是怨火衝天,見火候差不多了,林文敬說:“媽,這事你自己考慮,我是建議你離婚。”
“離嘛?”王燕還有點糾結,畢竟社會環境擺在這。
林文敬冷聲說:“沒錯,這樣的家庭不需要完整,你想要是以後我談對象,人家知道我有個這樣的爹會嫁過來嗎?”
“大姐二姐談對象,知道岳父是這樣的人,人家敢和你做親戚嘛。”
林文敬直接說:“離婚丟人一陣子,不離不只丟人一輩子,我和姐都會被坑死的,你想一下爸家的人都是什麼德性,他自己又是什麼德性。”
“媽,這些年你和一個人過有什麼區別。”
林文敬說道:“你這和喪偶有什麼區別,要這玩意留着丟人嘛,離個乾脆的話起碼不會害到我和姐姐們。”
這一頓思想工作做到了凌晨,母親王燕明顯心動了。
大姐和二姐也是一樣,針對她們的心思,林文敬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林文敬也是越說越氣,原本是說明天大伯家都不去,就好好讓他們丟一下人,要是藉此機會徹底鬧翻的話那就太爽了。
不過這一說,卻是遭遇母女三人徹底的反對:
王燕說:“不行啊,別人我不想理,可你歡姐打小就疼你們。我剛生完琳琳就下地幹活了,是她幫忙哄着琳琳睡的,多好一孩子。”
“哪怕離了,我也認這個侄女。”
大姐說道:“就是,我小時候不記事,但記事開始就是她帶我和彤彤在玩。”
“沒錯,文敬你小時候媽照顧不過來,都是歡姐在帶我們的。”
“可不是,歡歡那時候多懂事,那會她才七歲呢,文敬的尿布都是她幫忙洗的。”
“你這一說我也記得,那會她還一直喂文敬吃飯,光給彤彤擦屎尿都擦了多少次。”
“那孩子太招人疼了,我生琳琳的時候是個女孩沒人管我,月子都沒坐好也沒人幫忙,她還幫忙給我遞個東西什麼的。”
“我記得是歡姐教我綁辮子的,對了,那會媽媽下地幹活,還是歡姐幫忙看着我們的。”
母女三人一頓說,林文敬聽得有點傻眼了。
大堂姐林歡,現在27了,林文敬對她基本沒什麼印象。
就記得她讀了師範,後來嫁了一個鎮上的醫生,二世為人都沒怎麼來往。
後期就屬她日子過的不錯,不過她上學的學費都是自己打工賺的,而且小時候疼愛弟弟妹妹有個大姐樣。
她是大伯的頭胎,但重男輕女不受待見,好在自己上進有出息。
聽母親聊了一下,其實覺得大伯家的孩子也慘,女兒靠自己打工賺的錢交了學費,大伯嫌棄她不打工把錢交給家裏差點把她掃地出門。
女子無才便是德,就因為這事還一直罵她不孝。
兒子呢,長房長孫夠牛逼,但因為父母自私自利又好吃懶作,讀不到高中就輟學了。
印象里那個長房長孫也沒多少交集,後期在外邊當廚子吧,實在是沒沾到家裏什麼好處。
王燕很嚴肅的說:“文敬,媽今天也想開了,可不管怎麼樣你歡姐對媽夠好。打小幫忙照顧你們三個,她出嫁是一個大事,明天你再生氣都不能亂來。”
還有這樣的過往,林文敬是不知道,心裏頓時對大堂姐很是感激。
林文敬沉吟着,問了一句:“媽,歡姐現在什麼情況。”
王燕嘆息着:“說來,這孩子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