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普通卻異常自信的男人
在羅夢雨的老底都快被江蘺猜透了，羅夢雨此時正在街上各種買買買。
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有。
這就是有了工作托底，心裏有了底氣，不比早上剛來縣城時候，她只是到處看看。
等家裏需要的全都買了，羅夢雨隨便買了個包子當午飯。
雖然出門前已經給三個孩子留了午飯，可這出來都老半天了，還是趕緊回家才放心。
城門口停了不少牛車，車主們賣力吆喝招攬生意。
看到羅夢雨提着大包小包地遠遠走過來，車主們就好似看到了大主顧那般，紛紛上前。
“你們別費勁了，她是不會坐你們牛車的。”在城門口的角落，一個長得人高馬大，氣質上卻猥瑣油膩的男人，涼涼地給這些熱情招攬羅夢雨坐自己牛車的車主們潑了一大桶的冷水。
“郭大壯，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人不服氣了，轉頭質問他，“不坐我們的，難道坐你的？”
“當然！”郭大壯嘴角叼着根雜草，信心滿滿地說道：“早上她就是坐我的牛車來城裏的，下車后她還對我拋着媚眼說謝謝了。”
這話一出，剛才還想上前招攬羅夢雨的車主們，紛紛停下了腳步。
眼神並曖昧地在羅夢雨、郭大壯之間來回打量。
“郭大壯，你可真行！又得了一個標緻的相好。”坐在郭大壯身邊的男人，羨慕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胸口。
“也還行吧。”嘴上是毫不在意的話，可郭大壯的臉上表情卻是得意滿滿，嘴角都快裂到耳後根去。
羅夢雨離這些男人有百米遠，只看到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至於在說什麼，她沒聽清，但他們的眼神卻讓她極為不舒服。
尤其是郭大壯，明明倆人完全是陌生人，唯一有交集的也不過是早上坐了趟他的牛車，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卻是黏黏糊糊的，好似他們之間有着不能見光的齷齪事情，這讓羅夢雨很是厭惡，故意繞遠路，也不願意經過他的牛車。
“郭大壯，你是在說大話吧，這小娘子明顯在躲着你呀。”一看羅夢雨寧願繞遠路，也不願意靠近郭大壯，早就看不慣郭大壯老是炫耀自己女人緣好，有着這個那個相好的其他車主當即幸災樂禍地擠兌郭大壯。
“你不懂。”郭大壯斜睨了眼說風涼話的車主，“這就是女人勾搭男人的小伎倆。”
輕嗤了聲，臉上寫滿對這個車主的不屑，“都快二十了也沒娶妻，也不怪你不懂了。”
“你！”被郭大壯擠兌了的車主滿臉怒色。
可奈何他沒娶妻是事實，只得憋了一肚子氣，咬着牙地說道：“哼，我倒要看看這小娘子什麼時候過來坐你的牛車！”
“看就看唄。”郭大壯胸有成竹，“到時你別嫉妒得眼紅就行。”
在郭大壯他們的注視下，羅夢雨走向了偏僻角落裏年齡最大，但看着最和善老實的牛車車主。
“大爺，你這牛車包月嗎？”羅夢雨問。
“包月？”這大爺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複述了遍。
因為在所有牛車車主里，他的生意是最差的。
每天最多也就能拉到一兩個，這還是熟客特意關照的。
羅夢雨點頭，“早上可能要早點，卯時就得出發，回去的話，差不多中午這個時候。當然這包月，我也不會霸道得只讓你拉我一個人，只要在早上時候能卯時出發就行，其他的我都不管。你看看這包月多少錢，我們商量下，如果彼此都覺得合適的話，我可以先付一半作為押金，等月底的時候我再付尾款。”
“一個來回一文錢？”大爺底氣不足地探問，深怕價格說高了，直接沒了這穩定生意。
這回是羅夢雨以為自己聽錯了，稍微愣怔了下。
但也說明她沒看錯，這位大爺果然是個老實人。
“一個來回兩文錢吧，早上我坐一趟牛車都要一文錢，我也不能因為包月就欺負了你。”羅夢雨數了三十文錢給大爺，“這是押金，等月底時候再給你另外的三十文錢。”
大爺激動不已。
捧着三十枚銅板，好似捧了金燦燦的元寶似的。
來回看了看，又數了數，小心翼翼藏進懷裏。
“小娘子，我們現在就走嗎？”大爺接過羅夢雨手裏的東西，整整齊齊擺放在牛車上。
擔心羅夢雨在路上會坐得屁股痛。
大爺將牛車上的稻草全都攏在一起，又脫了自己的棉衣鋪在上面。
現在正是寒冬呢。
風吹在臉上冷颼颼的，何況沒了棉衣，大爺凍得都忍不住打顫。
羅夢雨趕緊拎起棉衣遞還給大爺，“你還是趕緊穿上吧，這要是凍壞了，我不得找其他牛車去？”
大爺覺得羅夢雨的話有道理。
接過棉衣，利索地重新穿回去。
“那今天先委屈小娘子了，明天我給你帶個軟墊子。”
想想又覺得不夠。
現在天氣這麼冷，得再帶條被子給這個小娘子擋擋風才行。
“大爺，我姓羅，名夢雨。”稍微相處了下，羅夢雨信任地告訴了大爺她的姓名。
“羅娘子。”大爺稱呼了下，也趕緊上報了自己的家門。
“我叫何鐵牛，家裏有一老妻程氏，膝下只有一個獨子何志高，這個名字還是他爺爺給取的，希望他長大了有很高的志氣，但我覺得只要全家人健健康康的就好，早幾年他娶了個媳婦方氏，這個方氏賢惠又孝順……”
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他家裏的事情，完全不把羅夢雨當外人。
羅夢雨偶爾附和一聲，證明她有在聽。
何鐵牛興緻就更高了，恨不得將自己祖宗三代的事全部都告訴羅夢雨。
在他們倆個熱絡閑聊的時候，郭大壯可被其他的牛車車主給擠兌死了。
“郭大壯，不是說那個小娘子會坐你的牛車嗎？怎麼她坐了個老頭子的車走了，還包月了呢。”
“我看你就是自信過頭了吧，人家小娘子壓根就沒瞧上你。”
“可不是，還說我會嫉妒呢。嫉妒什麼？嫉妒你當眾被打臉？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郭大壯麵色鐵青。
兩隻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不信羅夢雨沒瞧上他。
早上時候，明明都對他拋媚眼，還挑逗地跟他說謝謝了。
“你們不懂！這就是女人勾引男人的小伎倆！”郭大壯衝著嘲笑他的牛車車主們大吼，堅定認為羅夢雨就是對他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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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前面就是我住得桃花村，以後每天早上，你就在這村口等我。”此時羅夢雨坐着何鐵牛的牛車已經走遠。
如果在場的話，她肯定要給郭大壯兩棍子，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拋媚眼什麼的根本就是在胡扯。
當時她只是被他自來熟的話給嚇到了，瞳孔猛地劇縮了下。
至於說謝謝不過是禮節。
“現在天這麼冷，我可以在你家門口接送。”何鐵牛熱情說道。
“謝謝你何大爺，但不用了。”羅夢雨婉拒何鐵牛的好意，“家裏目前就只有我和三個孩子。”
何鐵牛明白了。
這是在避嫌，省得鄰里胡亂猜測。
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何鐵牛體貼地沒有追問羅夢雨家裏的情況，只轉移話題說起羅夢雨家裏的三個孩子，“……肯定都是懂事乖巧的好孩子，看你這麼久都沒回去，估計都想你了。”
“想我？”羅夢雨尷尬地笑了笑。
以目前孩子們對她的戒備，估計連提都不願意提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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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撒謊！早上我就是用青鹽刷牙了，還是我嬸娘給的。”羅夢雨雖然有自知之明，但這回她猜錯了。
在她還在回家的路上，陸子楊因為提到了她，而跟他的小夥伴們面紅耳赤地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