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章 揭穿身份
太陽西斜,餘暉渲染着天空奼紫嫣紅。美國三藩市加州大學三藩市分校醫學中心。
一位美婦人躺在VIP休息室的套間內,緩緩的睜開眼睛,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女人下床走出去,守在門口的保鏢立刻開口尊敬的喊道:
“夫人!”
莊子嫻點點頭,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司徒宗盛的人影,便問道:
“先生去哪了?”保鏢倒了杯溫水雙手恭敬的遞至莊子嫻面前,回答道:
“先生和Amber院長出去了,先生說如果夫人醒了,在這裏再休息會兒!”
莊子嫻接過水杯,只是微泯一口,輕輕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轉身向門口走去:
“我去看看珊珊!”
莊子嫻接過護士準備的一次性無菌隔離衣穿戴整齊後進入病房,坐在女兒的病床前,看着女兒蒼白的臉龐,眼淚又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怕吵到女兒休息,只是一手擦着眼淚,一手握着女兒的小手,滿臉的慈愛。
病床上的人兒像是感應到了母親的心疼,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向還在不斷抹拭着眼淚的莊子嫻,問道:
“媽,我怎麼了?你怎麼在這兒?”
說話間,真的有千金小姐的柔弱恣態。可見這幾年,司徒家真的很用心在疼愛這個小公主。
莊子嫻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女兒,焦急的問:“珊珊,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
司徒綺珊搖了搖頭,只是說:“媽,我是不是得病了,最近身上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青紫的淤痕,還會流鼻血!”
莊子嫻扯着嘴角牽強的笑容,安慰女兒說道:“乖,別胡思亂想,媽媽不會讓你有事的!”
加州大學三藩市分校醫學中心的血液病科的等候區,司徒宗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西服外衣脫下,隨意的搭在腿上,黑色襯衣領口的扣子已解開兩顆,眼睛微閉,等着他和女兒的骨髓匹配結果。
這時,Amber推開鑒定中心的門走出來,面色凝重,手裏拿着檔案袋。當看到司徒宗盛憔悴的面色,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眼睛盯在手裏的檔案袋上。
Amber坐下的同時,司徒宗盛睜開眼睛,立刻坐直身體,眼神中帶着一絲希冀:
“怎麼樣?結果怎麼樣?”
Amber嚴肅的回答:“司徒.....匹配結果沒有成功,但是還有件事,我想和你先確認!!”
司徒宗盛只重點聽到前半句話,便剎那間沒有了精神,卻還是開口回答:“怎麼了?什麼事?難道珊珊的病惡化了嗎?”
“不是,我想問你,當年珊珊找回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在國內做DNA鑒定?”Amber看着司徒宗盛,鄭重其事,私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司徒宗盛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很鄭重的回答:“沒有,當年子嫻看到珊珊的胎記,一口便認定是我們的女兒,而且這個胎記哪能碰巧遇到一樣的?所以我們也沒有懷疑!”
Amber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回答:
“司徒,你們的骨髓根本不會匹配,因為你們不是同一種血型,每年你都會和夫人來這定期體檢,所以我太了解你們的血型,剛好珊珊這次生病有做確診的血液,發現了這個問題后,就自作主張為你和珊珊做了DNA鑒定,這是結果!”
說著Amber把手中的檔案袋推送至司徒宗盛的桌子前。
司徒宗盛看看Amber,又看看桌面上安靜放着的檔案袋,猶豫着,因為他清楚知道這個鑒定結果對他和他的家庭來說意味着什麼!
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把拽過檔案袋,打開封皮,看到裏面的鑒定結果上,清清楚楚標記着“不支持生物學親子關係的肯定”鑒定意見。
一瞬間,司徒宗盛突然覺得腦袋像炸開般疼痛,雙手倚在頭的兩側。
這時的他,不是EX集團高高在上的總裁,只是丟失女兒多年的父親,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苦,心中就像壓着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Amber看着臉色不好的司徒宗盛,連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司徒,你還好嗎?先不要難過,還是先決定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夫人,眼下這種情況怕是想瞞也瞞不住吧!”
司徒宗盛聽到這裏,心中一緊,想道:子嫻聽到這個消息怕是不能接受吧,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卻不是自己的孩子,要怎麼和子嫻說呢?
司徒宗盛起床,拿起外套,朝着住院區走去,步伐看上去略顯沉重,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件事,我會和子嫻說,Amber鑒定結果你先幫我收好。”
Amber看着司徒宗盛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碰到這樣的事,怕是不能短時間能夠接受的!
司徒宗盛回到病房的時候,司徒綺珊已經再次睡着,透過病房外的玻璃罩,看到莊子嫻正一臉慈愛的用手不斷的撫摸着女兒的秀髮,像是永遠也喜歡不夠似的。
門口佇立的保鏢,看着先生面色微沉,欲言又止的低下頭。
司徒宗盛側身瞄了他一眼,低沉的說:
“有事說!”
保鏢看了眼其他人,示意他們退下后,低頭說道:
“先生,有些事要和您彙報!小姐來美國的這一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經常晚上不回來住,派出去保護安全的人說,小姐每次都和不一樣的美國男人出去,並故意甩掉咱們的人。
最嚴重的是保姆李媽說在小姐的卧室里發現了一次性輸液器,我懷疑小姐會不會吸毒?想帶她去檢測,但是小姐就是不去,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將這事說出來,就會讓人傷害我的家人。
我本想着小姐年齡還小,過幾年長大了,學成歸國,就會有所收斂。但是小姐突然在學校暈倒,得了重病,我就怕這事和小姐吸毒有關。對不起先生,請原諒我之前的隱瞞!”
原來他叫索南,是司徒宗盛派往美國照顧司徒綺珊生活起居的管家並負責小姐人身安全。美國留下所有伺侯的人都由他負責溝通與協調。
每天他都會定時給司徒宗盛打電話彙報小姐的行程,但唯有這件事,他左思右想都沒能說出口。
司徒宗盛低下頭微沉的臉此時更加晦暗,心裏更加明了:原來自己悉心呵護了這麼多年的孩子,真的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有我和子嫻最純正的血統,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有損名聲的事。
可是她不是我女兒怎麼會恰好有我們女兒的胎記?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
突然想到當初女兒被抱走的原因,司徒宗盛突然抬頭,眸光變得犀利,轉頭吩咐道:
“這件事我不怪你,但是不要和夫人說,還有去和Amber說,我要儘快知道病因是否和吸毒有關?”
索南立刻低頭稱是,然後轉身走出去。
這時,莊子嫻已經依依不捨的離開女兒病床前,走出門來。司徒宗盛連忙過去幫她脫掉無菌隔離衣,輕扶着向隔壁的VIP休息室走去,輕聲問道:
“你剛醒,怎麼不多休息下,珊珊看到你這麼憔悴也會心疼的!”
莊子嫻只是臉色不好的搖了搖頭,坐在套間外的沙發上,看向司徒宗盛問道:
“宗盛,和我說說珊珊得的到底是什麼病?我有權知道!”
司徒宗盛深知是隱瞞不住的,緩緩的開口:
“是...急性髓系白血病,我已經以EX集團的名義發出了召集骨髓捐贈志願者,並願意重金犒賞。並且Amber也願意幫助我們在美國尋找,你不要擔心!”
莊子嫻沉默着,眼眶內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不禁落下。喃喃的開口:
“宗盛,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們?失散多年的女兒好不容易找回來,現在又得了這麼個要人命的病。宗盛,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女兒,我已經不能再失去她了!”說著,眼淚流的更加洶湧。
司徒宗盛緊緊的摟住她,一隻手緊緊的握住莊子嫻微涼的柔荑,輕聲安慰道:
“子嫻,我知道,我都懂,我一定會救珊珊的!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倒下了,誰來照顧珊珊呢?”
折騰了一整天,兩人均是筋疲力盡,保鏢把清淡的飯菜送到休息室,二人簡單用過後,司徒宗盛讓莊子嫻洗了個熱水澡,便哄着莊子嫻睡下了。
司徒宗盛看着莊子嫻微閉的眼睛,眼中滿是柔情,夫妻二人風風雨雨經歷了十幾年,司徒宗盛最想做的就是保護眼前的女人,所以剛剛他沒有說出關於司徒綺珊的事,只是不想莊子嫻在未來的日子裏再以淚洗面。
可是這事又能瞞住多久呢?
司徒宗盛為莊子嫻掖了掖被角,同樣在女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身走出房門。司徒宗盛疾步來到Amber的辦公室,推開門走進去,坐在沙發上。
Amber站起身為司徒宗盛倒杯咖啡放在茶几上,便坐到了對面。
開口道:“司徒,剛剛索南來已經轉達了你的意思,實不相瞞在珊珊的血液提取中疑似有毒品含量,但因距離時間較長,還不能完全確認。但是珊珊得的這個病是和吸毒有關聯的。”
司徒宗盛點點頭,說道:
“這孩子不管是不是我的女兒,畢竟疼愛了這麼多年,怎麼會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讓我怎麼和子嫻交待?”
Amber看向司徒宗盛,想着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事,面露不忍,但還是說道:
“司徒,恕我直言,這事還是要儘早和夫人說,這個孩子未來怎麼安置,你們的親生女兒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這些問題你都要想清楚,雖然知道你一直想保護夫人,可是這樣的事她也有知情權,我怕有一天,她會怪你!”
司徒宗盛聽到最後一句,不由一驚,呆直的看向Amber,卻不得不贊同的點頭:
“我會考慮,但還是謝謝你,Amber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這次不能陪你喝酒了。我得回去陪子嫻,出了這樣的事,怕她睡不安穩。”
Amber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點點頭。二人默契拍了拍彼此寬厚的肩膀。
司徒宗盛回到休息室看到子嫻還在熟睡中,只是微微的皺着眉,怕是睡夢中也在擔心着女兒的身體。
司徒宗盛簡單沖了個澡,躺回莊子嫻身邊,將她帶到自己懷中,並用手撫平她的眉心。
心中卻已經惆悵不已,看着自己的妻子,腦海中卻迴響起Amber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不斷思量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對子嫻談起司徒綺珊與自己女兒的事。
想起剛失去女兒的時候,莊子嫻失魂落魄的樣子。司徒宗盛至今都還覺得心疼不已。
失去女兒已經成為了兩人不謀而合的噩夢。
似是因為今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身心俱疲的司徒宗盛也在思緒中漸漸進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