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哥哥,對不起了
慕容將軍剛從府衙回來,知府大人看在他的面上,總算把這個逆子給放了,但他這張老臉可以說是丟盡了,
慕容庭跪在地上,在瑟瑟發抖,忽而慕容將軍瞪了他一眼,他急忙低下頭,慕容雪和眾多家丁站在一旁,她一直覺得大哥不像殺人兇手,他們雖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哥哥待她是極好,在她眼裏,他哥哥只是有點頑劣,頂多算個胸無大志的閑人罷了,但本性還是挺純良,
慕容將軍拿起皮鞭就往慕容庭身上招呼,一邊抽還一邊說道:“我、我慕容家族怎麼會出現你這種逆子,簡直是辱沒了我慕容的姓氏,”
慕容庭被抽了一鞭,疼的哇哇直叫,卻也不閃躲,嘴裏一直重複着說,他沒殺人,慕容雪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突然抓住了慕容拿着皮鞭的手,跪着祈求道:“爹,別打了,別打了,”
拿着皮鞭的手頓了頓,他轉頭來,語重心長道:“雪兒,這逆子可是殺了人啊,那是一條人命啊,”
慕容雪的眼淚落了下來,她抽泣的道:“爹,大哥他是你的兒子,他的脾氣秉性難道你還不了解嗎,你覺得他敢殺人嗎?
慕容庭早已淚流滿面,他絕望道:“爹,我真的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沒有殺她,”
慕容將軍一愣,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
“將軍,宮中來人了,”一個侍衛上前稟報,
慕容將軍極其家眷隨即走出門去,就看見皇上身邊的魏總管帶着幾個太監在門口站着,慕容將軍忙寒暄道:“不知魏總管來寒舍,是所為何事,”
魏閣客套的笑了笑,卻不作答,隨即拿出聖旨,慕容將軍和慕容雪,看到聖旨便跪了下來,家丁婢女也跟着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將軍之子慕容庭,頑劣不堪,奪人性命,即日起流放東禺,沒有召令,不得再返京都,慕容復遠包庇其子,理應論罪,朕念在曾功在社稷,罰三年俸祿,概不追究,欽此。”
魏閣的聲音尖細,吐字卻很清晰明朗,只見他翹起了蘭花指,又道:“慕容將軍,接旨吧,”
慕容將軍面色凝重,皇上一向不過問這些瑣事,在說整個京都作姦犯科的大有人在,為何皇上會專門降罪於慕容家,皇上如今身體不適,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魏閣扶起慕容將軍,故作惋惜道:“今日太子照常來宮中請安,不知怎麼,聖上就龍顏大怒,咱家還以為聖上與太子鬧了嫌隙,正為此心焦着呢,誰知聖上隨即擬了一份聖旨,特命咱家來將軍府宣旨,咱家也是剛知道發生這等事,按理說,此事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知竟驚動了聖上,”
慕容將軍微微一愣,是太子,怎麼會是他,雖然他也知慕容庭罪孽深重,但畢竟是他的嫡長子,慕容家族的興衰都系在了他身上,若是流放,那麼一個人就徹底廢了,太子為何不能放過他這一回,放過慕容家啊,
蘇暮看見了林惜,只見她眉宇之間竟有些喜悅,蘇暮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應該悲傷的嗎,怎麼與她想像的不一樣,誰知她剛想問她,就被林惜拉住,她高興的說道:“暮兒,我不用嫁了,這還得感謝那位義士,”
隨即惋惜又道:“只可惜,他沒給我機會報答,不過,我已經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冢,以後會常去拜祭他的,”
蘇暮一驚,沒想到,她竟不知林越的身份,甚至不知他已經死了,隨即淡淡道:“是啊,是應該好好謝謝他,”
蘇暮忙命人泡了一壺好茶,拉着林惜就往塌上走去,誰知蘇暮一眼便看到了茶几上的信,忙拉着林惜轉過身去,不自然的道:“走,我們先去涼亭散散步,等會再回來品茶,”
蘇暮暗嘆,該死的小顏,白跟她這麼多年,做事怎麼那麼不謹慎,
林惜總感覺她怪怪的,但說不上來哪裏怪,隨即無奈道:“好吧,不過,”
不過什麼,蘇暮正疑惑,只見林惜自顧自的往塌上走去,邊走邊說道:“我有些口渴了,先喝口水再去吧,”
聽到她的話,蘇暮心一驚,忙伸手去拉,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林惜拿着那封信,細細的端詳,疑惑道:“這是你寫的?”
她隨即搖頭道:“不對,這不像你的字跡啊,”
蘇暮慌了,還好,她不知道林越的字跡,該怎麼才能圓過去呢,忽然靈光一閃,對了,只見她故作為難道:“這是我哥哥寫的,他說自小便對你情根深種,所以想寫信向你表明他的心意,我早就告訴過他,你心有所屬了,但你也知道我的哥哥,天生的優越感,他說除了他,誰都配不上你,”
蘇暮說起謊話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編的是有頭有為尾,有理有據,絲毫沒有破綻,
說完還一臉嫌棄蘇陽的樣子,忙搶過林惜手中的信,隨手便丟到了一邊,她訕訕笑道:“這沒什麼好看的,你就當不知道就行了,放心,我會好好勸慰他的,盡量不讓他太難過,”
林惜最見不得人傷心,況且是因為她,她再三叮囑蘇暮,一定要好好勸勸蘇陽,讓他不要太傷心,
蘇遮剛回到東宮,就聽侍衛稟報說,蕭然來了,在書房等着,蘇遮沉思,他怎麼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他緩緩向書房走去,一開門,便看到一襲黑衣,挺拔冷俊的背影,蕭然聽見開門聲,轉過身來,輕輕一揖,
蘇遮看着他那動作行雲流水,無奈道:“蕭然,都跟你說了以後見我,不用行禮,”
蕭然行禮的手稍微頓了下,卻冷冷道:“君臣之禮不可廢,”
蘇遮不再糾他,示意他坐下,自己也緩緩下坐,忙問道:“可是發生了何事,”
蕭然清冷的眸子微微一抬,隨答道:“慕容庭一事,聖上已經知曉,並罰其流放,”
蘇遮忽的站起身來,神色微變,勉強鎮定的說著:“父皇怎麼會得知,”
按理說這種宮外的消息不會傳到皇宮中去,父皇怎麼會得知,蘇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蕭然不作答,但蘇遮心裏早已有數,
豎日,蘇暮一大早就被暮陽王妃叫起來,她是千般不情願,萬般不願意,最後還是乖乖的起來了,她目前還不敢惹怒那個女人,
蘇暮睡眼惺忪,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就瞧見母妃和她的幾個貼身丫鬟,只見她們手中分別端着衣服和首飾,還有胭脂,蘇暮一臉茫然,這是什麼陣仗,
王妃看向蘇暮時,是滿滿嫌棄的目光,隨即吩咐婢女道:“去,打盆水來,”
蘇暮忽然朝鏡子看去,只見境中的面容稍微有些浮腫,還有黑眼圈,頭髮有些凌亂,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難怪母妃嫌棄她,她自己都嫌棄她自己,
以後還是不說謊的好,昨天就因為撒個謊,當時沒有什麼感想,還有點莫名的驕傲,到了晚上便內疚的久久不能入睡,儘管一直在勸自己,這是個善意的謊言,但還是睡不着,
蘇暮乖乖的洗漱完畢后,母妃的貼身婢女便想為她上妝,她忙伸手阻攔那雙要靠近她的手,向暮陽王妃不解的問道:“母妃,我今日為何要上妝,這胭脂塗在臉上着實不舒服,”隨即諂媚道:“可不可以不塗啊,”
王妃立即向她投來冷冽的目光,蘇暮立刻縮了縮脖子,強裝鎮定道:“不就是上個妝嘛,小事,小事,”
蘇暮向來是不塗胭脂的,雖有時心血來潮會塗點,但一般都會後悔,因為真的怪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