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地里小白菜

八、地里小白菜

可當她接觸到他那強忍着嘔吐感的蒼白小臉時,方才後知後覺的回想起前些天的他到底看到了怎樣的一幕,感情現在就是產生了心理陰影。

嘖,她心裏忍不住鄙夷,覺得一個男人居然怕這些,膽子可還真是小。

“若是不吃這牛肉,不知這小白菜可願吃了。”說完林言歡將他碗裏的肉扔給正圍着她腿兒打轉的小花貓,又往他碗裏扔了幾片青菜葉子。

“若是你不吃,信不信本官像之前那樣餓你個十天半月。”見他仍是沒有動筷,她忍不住陰測測的威脅道。

顧遠寧知道她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主,即便在噁心,也得強咽着吃下,甚至就連喉嚨中都翻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噁心。

“多吃點,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本官虐待了你。”林言歡懶得理會這人,反倒是不斷給自己涮着肉吃,至於那青菜葉子卻是極少見碰。

“呵,瞧你這話說的,難不成現在就不是在虐待我不曾。”顧遠寧對此人鄙夷與憎惡到了極點,特別是此人擔心他會突然跑了,就連他的腳上都還繫着一條鐵鏈時。

不過這火鍋的湯底味道倒是極為不錯的,就連這小白菜也是嫩得可以。

“顧二公子怕是連什麼叫虐待都不知道才對,畢竟一般的囚犯可沒有同本官上桌吃飯的榮幸。”她說著,還再次往他碗裏扔着她不吃的小白菜葉子。

顧遠寧並未多言,只是麻木的不斷吃着她扔到他碗裏的白菜葉子。

甚至吃多了她扔過來的白菜葉子后,連人也惱了起來,“呵,難不成你這狗官這裏除了菜葉子后就在沒有其他能吃的了。”話落,更直接將那筷子給重重擱下。

“你踏馬想吃啥沒自己長手不曾,不過若是顧二公子嫌你這雙手是個多餘的裝飾品,本官倒是不介意送佛送到西。”說完,她還陰測測的抓起了已經放溫的帶肉豬棒骨啃了起來。

“滾。”

等第二日,眼下帶着一抹青黑之色的林言歡前往衙門時,正巧見到了那位鈴蘭姑娘端着烏木托盤往那寒春院走去,連帶着她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也不知這人是不是打算從側面尋找新的突破口了,就是不知那麼久了,那人的主子是否有些急得想狗急跳牆了。

許是因着今日會下雨的緣故,就連這空氣中都是水氣居多,天邊更是黑雲壓城城欲摧。

等她準備去衙門的半路上,正好親眼目睹了不遠處的禮部尚書次子當街縱馬傷人,甚至是一度引起恐慌一事。

失控了的癲狂馬匹於鬧市中隨意衝撞過路商販,而被伏在馬背上的少年則是蒼白着臉緊緊抱着那馬脖子。

“來人啊,救命!”

“快來人救命啊!”

馬的嘶吼,人群中的尖叫與重物滾落,擁擠的人潮都在不斷的告訴着其他人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若是在沒有人上前制止,指不定會發生何等慘案。

很快,一輛低調的青銅馬車緩緩的駛向那正在發生了動|亂的街道上,速度極為緩慢,顯然是在等着什麼,又或是壓根沒有注意到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人,可要屬下。”在她才剛準備掀簾出去時,隨行的馬元忽地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而他的手對藏在暗中之人做了一個手勢。

林言歡點頭頷首,等過了好一會兒,在事情已經進行到頗為嚴峻之地時,方才蹙着眉站了出來,冷聲道:“何人在鬧市縱馬傷人。”

隨即吩咐隨行的護衛前去救人,唯唇角的那抹笑意在竭力控制。

很快,隨着士兵的加入,很快便阻止了那匹發瘋的馬,並救下了幾個即將被踐踏在馬下的無辜平民。

可就在其他人準備上前制止住那匹馬的時候,那匹馬不知發了什麼瘋飛快的朝她現在所在之地奔來,甚至速度快得令任何人都反應不過來。

“大人小心。”一旁的馬元嗅到危險時,因着離她有一段距離,只能將自己的佩劍扔過去,同時人也緊隨其後的跑過來。

“本官知道。”雙眸凝寒的林言歡在接過他扔過來的劍后,馬上拔劍出鞘,足尖一躍朝那匹馬砍去,並且藏在袖中的袖箭緊接射|出,邊上的士兵很快反應過來朝那匹馬砍去。

隨着那匹馬轟然倒地,偌大的馬失了頭后,那飛濺的腥血就像是鋪天蓋地的雨水朝他們襲來,更離得近處之人就像是澆了一場紅血。

“謝,謝謝。”

本以為會摔得個碎屍萬段的柳慶元並未等來那疼痛感襲來,反倒是整個人被人抱起后的騰空感,就連鼻間都瀰漫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橘香。

“不過小事,不足掛齒。”甚至就連他的耳畔處都傳來一道清雅如三月桃梨齊放聲。

等他大着膽子睜開眼的那一刻,見到的便是一張仙姿佚貌的臉,莫名的,他的耳尖尖跟染了一抹春色之景一樣,更認出了這名男子是誰。

“柳小公子即便在想騎馬也得要到城外郊區才行,好在今日遇到的是本官。”雙眉微擰的林言歡將人救下后,馬上就跟沾到什麼噁心的穢物一樣拉開了二人距離。

“我,我以後知道了。”身為禮部尚書次子的柳慶元看着方才救他下馬之人時,忍不住紅了一張臉,並馬上急着解釋道。

“我剛才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往日裏那麼乖巧聽話的宗寶會突然發起狂來,更跑到了這街道上來,還有這裏發生的財產損失我都會賠給他們的。”

“此事本官有眼睛自己會看,反倒是柳小公子當街縱馬傷人卻是不爭之事,柳小公子這一次倒是如何都得要隨本官去衙門一趟喝些茶才行。”林言歡在離開前,不忘將那匹早已被五馬分屍的馬一同拖回了衙門。

很快,這裏便有衙役前來處理,甚至就連今日鬧市發生的事故都很快被風掩下。

唯一處茶肆的二樓窗邊,正立着倆名眉頭緊鎖的男人。

“你說這一次的是意外還是人為。”身着松綠銅錢直襟的男人緊蹙着眉道,就連盤着核桃的手都停了下來。

“有那瘋狗在的地方,即便是意外和人為又有什麼區別,獲利的不都是那條瘋狗嗎。”另一個男子聞言后,嗤之以鼻。

而此時的刑部中。

“你說禮部尚書家的小兒子當街縱馬傷人這件事本官告到陛下跟前,會不會極為有趣。”林言歡摩挲着下頜,笑得燦爛,而她的桌面的黃銅鎏金綠嫣然小香爐中正放着幾根馬兒燥在燃燒中。

“屬下倒是覺得可用此事來謀取一件好事,並趁機暗中敲打禮部尚書。”同為狗腿子之一的張臨啞着聲道,而他的手上還拿出了另一張黃色信封。

“而且屬下聽說最近那位柳大人可是在京外新入手了上百畝良田,就連這京中的好鋪子也盤下了幾間。”有些事點到即可,無需過明。

在桌上那盞茶水徹底放涼時,守在外面的掌律令連忙來報,說是禮部尚書來了,君不見屋內二人皆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等傍晚,黃昏散盡,倦鳥歸林時。

先前沐浴后,未曾束髮的林言歡正在案桌上臨摹着一幅字帖時,突然有人從后將她給摟腰貼上,而她的鼻間也瀰漫著那抹曾幾何時在她午夜夢回中盤繞的沉香。

“見到孤來就那麼害怕不曾。”晏謝客看着那獃獃的忘記了反應,甚至就連那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起來之人時,不由將那棗子塞進了她的嘴裏。

“豈會,九如見到殿下高興都還來不及,又豈會害怕。”她將嘴裏的蜜棗三兩下嚼完,方才笑着為人褪下身上大氅,並給之遞上了一盞先前剛泡好的玫瑰花茶。

“反倒是殿下怎的來得那麼早。”

“自然是趁着手頭事處理妥當了,便來瞧瞧九如。”晏謝客長手一摟,直接將人攔腰抱坐在腿上,下頜擱在她的肩上。

“反倒是九如將事情處理得不錯。”男人鼻間輕嗅着她身上的橘香,就連摟着她腰肢的力度也加重幾分。

“只要是殿下吩咐的事,奴自會竭盡所能的做好。”林言歡鴉青羽睫半垂,遮住了眸中的那抹漆寒深色。

“三日後便會有一場春狩,屆時孤的那幾位好哥哥與好弟弟怕是會耐不住寂寞了。”男人冰冷的手指撫摸着她的臉頰,像極了蛇的吐息。

“奴明白了。”何況她作為一把刀子,怎能不為當主子的排憂解難,甚至是砍走攔在路上的所有荊棘。

“真乖。”晏謝客輕笑一聲后,那隻手也漸往她的腰帶處兒打着轉,就連灑向她頸部處的呼吸都越發炙熱,而他的意思已是在明顯不過。

“殿下今夜不是說想要來九如這裏吃飯嗎,若是久了那菜可得要放涼了。”羽睫半垂的林言歡制止住他的手,臉上則掛着一抹為他好的笑。

“可孤現在對比吃飯,更想要吃九如。”隨着話落,男人低頭吻上了那張色如牡丹的唇,就連那輕薄的里衫都瞬間被撕扯成一團碎布隨意扔在地上。

院中的那株桃花已經開得一簇接着一簇,大有可愛深紅愛淺紅,端得自成艷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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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黑心肝的童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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