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啞巴嗎?
回到家中的南鄉時不急不忙地給橘貓倒了貓糧。
看着橘貓日益肥碩的貓臀,南鄉時坐下,關心地問對方:“我看你現在太胖了,縮減伙食吧?”
橘貓的眼睛盯過來,斜頭側腰的表情看上去輕蔑而不屑。
它沒說話,沒回答,貓頭一抖一抖的,嘴裏還在嚼着貓糧。
“你答應了。”
南鄉時領會了它的意思,微微一笑將貓糧盆撤下。
橘貓確實該減減肥了。
有些時候看它在貓糧盆前面一拱一拱的,南鄉時都覺得它有點像母豬,而不是母貓。
被撤了貓糧,橘貓依舊沒說什麼。
它只是沖南鄉時一陣齜牙咧嘴,貓臉逐漸猙獰,大有謀殺主子之態。
但這一切,在南鄉時舉重若輕一般地拍了拍它腦袋后,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它邁着懶散的貓步,一個跳躍便上了沙發,趴在上面,一副‘人類真是不可理喻’的模樣。
南鄉時自然不在意愚蠢的橘貓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重啟灶火,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上面鐵板豆腐的方法,接着便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飯。
兩方嫩滑豆腐規整切片,視頻中說是需要切成規整的0.5x3cm的薄片,這對於大部分人來講都不難做到,南鄉時每片都切得規整劃一。
接着平底鍋放油,在油滑鍋的階段,調製醬料,調味料精準到毫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生抽耗油燒烤醬再加點喜歡的紅油辣醬,看起來紅艷艷的。
網絡上的方法沒說要加辣醬,只是南鄉時喜歡吃,便加上了。
料理也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追究‘正宗’或者‘不正宗’本就沒有意義,更重要的是合自己口味。
自己吃起來覺得好吃,那就是好吃...沒必要拘泥‘正宗’這個詞語。
下豆腐,伴隨着豆腐滋滋滋的浮動聲,南鄉時拈起刷子,將辣醬刷上。
紅油辣醬經過了一遍油鍋后,辣味與香味一下子就出來了,伴隨着豆腐在鐵板上的抖動,讓人看了便食指大開。
最後,撒上芝麻,再來點蔥花。
這就算完事了。
這一餐算是比較享受的一餐了。
南鄉時將兩方豆腐解決就已經有了飽腹感。
將廚房收拾乾淨后,南鄉時看了眼時間,這才起身向日南家而去。
有人曾說過,知恩不報是為恥。
南鄉時很同意這個觀點,他吃了日南家一頓飯,理所當然得想個法子報恩。
至於川稻組的那件事...?
主要是對方也牽扯到自己了,臭氣彈都砸自己家門口了,所以他才不得已去了一趟對方的總部。
所以該報恩就報恩,該想辦法就想辦法,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
“一份工作?”日南真梨對於南鄉時說的話將信將疑。
在她看來,南鄉時只是一個與她同樣住在日南公寓的高中學生...
雖然給人的氛圍感很不可思議,有種莫名的少年老成感。
但...他還能有工作提供給自己的?
南鄉時看出日南真梨的顧慮道:“其實是這附近孤兒院的工作,那裏要擴張新的管理員了,月薪報酬還算豐厚,不用像日南小姐您現在這樣起早貪黑,若是不嫌棄,您也可以帶着這封推薦信過去應聘。”
所謂的孤兒院,自然就是有村晴香所在的那所孤兒院。
從他上次找了神心無智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后。
對方就開始重新對孤兒院進行經濟上面的援助了。
神心無智流現在是日本最主流的劍道流派。
要養活一家不過收養十數名孤兒的孤兒院肯定不困難。
他也用孤兒院擁有人的身份聯絡過有村晴香,告訴她近期會有個新管理員過去。
這樣就算圓滿了。
南鄉時將推薦信留下,起身就離開了。
他話說完,聽或者不聽都是日南真梨的事情,與他無關了。
日南真梨看着面前的推薦信,有點猶豫。
可還沒等她考慮好,日南小夜突然道:“媽媽,要不然去試一試?”
哎?
日南真梨有些意外。
要知道日南小夜自從她父親的事情后,就對許多男性都有戒備之心。
且前幾天她都還念叨着南鄉時是小氣鬼,一口肉都不給她吃呢。
怎麼突然變了態度?
她不太理解,但又想想南鄉時年紀輕輕,應該不會包藏禍心,於是點點頭:“那媽媽去試試看。”
要是真能有個固定的工作,在東京也算是能夠勉強維持下去了。
日南真梨也得想想獲得工作后,怎麼去感謝南鄉時了。
南鄉時不清楚日南真梨在想什麼。
此時的他,則在思索考試日的事情。
明天是考試日。
高中的知識對他來講並不困難。
而之所以這麼在意考試日...
並不是因為藤田弘樹打賭拿南鄉時第一就向神宮麻衣表白...雖然他最後肯定是要跳入火坑的...但...那都不重要。
同樣的,與神宮麻衣的賭約也不是南鄉時所在意的。
他沒有特殊癖好,不會喜歡被神宮麻衣的腳踩的。
雖然對於某些人來講會有這樣的需求,但南鄉時沒有。
主要是...像這樣的考試,更給他一種懷念過去的感覺。
畢竟那是秋城高中的試題。
以前他也當過出題人。
考試沒拿個九十分,南鄉時覺都不會讓他們睡。
現在角色逆轉了。
他去考試,出題人換成了後輩...
也不知道有沒有以前熟悉的人。
應該不會有吧?
就算有,現在也應該變成盒子不知道埋在哪兒去了。
南鄉時與他們建立的秋城私塾還留在文京區。
這也是為何他要留在秋城高中的原因。
偶爾感受感受舊時風景,這也是不錯的。
南鄉時不想忘記以前的故人。
因為生命的終點從來都不是死亡,更不是你舉行葬禮,躺進盒子裏的時候,而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記得你了。
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在南鄉時的記憶中,他的故友們眉目如舊,燦笑如初。
所以...
“有事?”
站在天台向外眺望的南鄉時轉過頭看向身後。
在那裏,杵着一個短頭髮的女生。
七篠花火。
這女生真像個木頭。
站在後面一動不動的。
畢竟是神心無智流的後輩,他覺得自己該給一點尊重的,所以說話不能太直接。
於是南鄉時態度溫和親近地問她:“你是啞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