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歐陽平尋影覓蹤 常有財行跡可疑

第2章 歐陽平尋影覓蹤 常有財行跡可疑

第3章歐陽平尋影覓蹤常有財行跡可疑

那麼,劉奶奶所說的這個王姓人家,現居何處呢?老人的回答是:“沒有人知道。”

離開劉家集的時候,劉奶奶只說了一句:“到前街的鐵匠鋪、鞋匠鋪。棺材店、縫紉店,還有茶水爐去打聽,一定要找年紀大一點的人。

“叮——噹——叮——噹——叮——噹……”

下午一點鐘左右,歐陽平和李文化走進了王記鐵匠鋪,一位鬍鬚花白、年近八旬的老者,手裏抱着一個紫砂茶壺,一邊喝茶,一邊對着火爐前的兩個人比劃着什麼。

火爐前的這兩個人,一個用小錘輕輕敲打,年紀大概有五十多歲;另一個掄着大鎚使勁的錘打着一塊由紅變暗的刀形鐵料,掄大鎚的是一個大小夥子,他上身赤裸,揮汗如雨,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

老者一邊迎上來,一邊望了望鐵砧上的那塊由紅變暗的刀形鐵料,鐵料往水缸里一放,“滋”了一下,騰起一陣白氣,又被放進了火爐裏面。

歐陽平上前一步:“老師傅,我們能不能向您老打聽點事情?”

那個掄錘的小夥子認出了歐陽平和李文化:“師傅,他們是公安局的。”

“不錯,我們是為對面巷子裏177號的案子來的,耽誤你們做活了。”

“爹,你帶公安局的同志到後院坐下說。”說這話的是剛才拿小鎚子在鐵砧上敲打的人。

於是,老人領着他們穿過一個仄仄的過道,來到一個院子,院子裏面有兩棵石榴樹,樹下有一個石桌,石桌周圍有幾個石凳。

“同志,你——你們問吧。”

“老人家,這小鬼巷177號,在一九七三年前後曾經住過一個姓王的人家,丈夫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您還記得嗎?”

老人扳着手指頭,嘴裏面念念有詞:“不錯,是有——有這麼一戶人家,那——那女人——聽說那女人不怎麼規矩,住的時間不長,後來——就搬走了。”

“您知道她搬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她——平時也不同我們打交道。哦,想起來了,那女人愛打扮,經常做衣服,對門的趙裁縫——興許知道,你們坐一會,我去把他喊來,還有茶水爐的馬太太。”

“看來有門。”李文化顯得很興奮。

不一會,老人把趙裁縫和馬老太帶來了。

“公安同——同志,那女人搬到那兒,我也不——不知道。”趙師傅道。

“這巷子裏面的住家戶就像跑馬燈一樣,人是還記得,搬到哪裏?這還真不好說。”馬老太接過趙裁縫的話茬道。

“趙師傅,馬奶奶,您二位再好好想一想。”

“同志,您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從不過問做衣服以外的事。”趙裁縫一臉無奈。

“你們要是問個名姓,我老婆子興許還能記得點什麼,出了這個巷子,真不好說。”馬老太面有難色。

“那好吧,就這樣,對不起,耽誤你們做活了。”

幾個人一同走出王記鐵匠鋪。趙裁縫走了幾步,又轉回頭,他把眼鏡向上推了推,丟了一句話,又把歐陽平他們失落的希望找了回來:“王家的那個女人好像姓崔,她經常和另外一個女人到我店來,那女人我認識,姓達,這個姓很少,所以記得牢。你們可以找這個姓達的試試看。”

“這個姓達的住在哪?”

“住在曹營關巷口,男人在電影院工作,姓常,別人都叫他常秀才,讀過書,他沒有事就喜歡唱幾段京劇,每天下午都要到文化館去。”

文化館就在下街,歐陽平和李文化向下街走去。街上人不多,這是一條古老的街道,石扳路兩邊是青磚黑瓦的明清建築。青石板因為不堪歷史的重負,早就四分五裂、凹凸不平;路兩邊錯落有致、高低參差的牆檐和屋脊由於難耐歲月的風雨,而顯得斑駁頹廢、蒼老衰敗。

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他們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二胡的伴奏聲,拐向南就看見了文化館,人還真不少,不過,全是中老年人。李文化向坐在門口的一位賣香煙和瓜子的老太太打聽,老太太指向一位正在和伴奏師傅試音的中年男人。看樣子就要開唱了。

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幾歲左右,一看就知道是屬於那種理論佔領腦殼的人。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用小姆指將耷拉在右耳上的幾根毛往腦門上捋:“你——你們找我有何貴幹?”

歐陽平和李文化穿的是便裝:“你就是常秀才吧?”

“是啊,我叫常有財,找敝人何事?”

“我們是公安局的,找你——”

常有財額頭和右耳之間的那根青筋像蛇一樣抖動了一下:“我是守法公民,我——我又沒觸犯科條法令。”

“常同志,你誤會了,我們是想找你太太了解一點情況。”

“找我老婆?你們想了解什麼情況?”

“我們是為小鬼巷的案子來的,想找你太太問一點事情。”

那條蛇又抖動了幾下。

“那案子與我們有何相干——與我太太又有何相干?”

歐陽平沒有注意到那條蛇。他想:在一般人看來,一個人被公安局的人的找上門,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情,更何況常有財是個文化人,愛面子唄。“常同志,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讓你帶我們去見見你太太。”

“哦,事——事不湊巧,我——我老婆回鄉下她娘家去了。”說這話的時候,常有財把說話的地方挪到了街對面的燒餅店的門口,因為是下午,燒餅店的門關着。

“什麼時候回的娘家?”

“這——你容我想一想,是前天走的。”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準,不過,她每次回去都得住上十天半月。”

談話該打住了。

“也真夠巧的,誰信啊!”歐陽平心裏想,“這不明擺着不讓他老婆和公安局的同志照面嗎。”

歐陽平認定常秀才因為怕多事,所以說了謊。等常有財進了文化館以後,歐陽平吩咐李文化到左所大街街口的小人書店守候常秀才,自己到後街街口的戴家茶館裏坐等,要求是跟蹤,不要被對方發現:“我們辦案子靠的就是人民群眾,千萬別把事情弄擰了,找到常太太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明白。”李文化朝小人書店走去。

果然,歐陽平他們離開后不久,常秀才就從文化館裏走了出來,他朝前街和後街瞄了一會,然後快步朝後街走去。不過,他沒有拐向後街,而是徑直向石橋方向走去。按平時,他應該走左所大街,因為曹營關巷子前靠左所大街,后臨北街。

歐陽平等常秀才走了一段距離后才走出茶館,正準備朝李文化招手,李文化已經跑了過來。兩個人也往石橋方向去了。

“他這是要到哪兒去啊?”

“后河沿”。歐陽平就出生在這個古鎮,對這裏的每一條街道都很熟悉。

東門鎮是兩河三街背靠山。這山是老山;三街是南街、中街和北街;兩河就是清水河、滁水河。清水河和滁水河就像一位母親的一雙臂膀似的將古鎮攬在懷中,這一雙臂膀在古鎮的東南方相交。然後轉向東方直指長江。清水河在古鎮的南面,滁水河在古鎮的北面。

果不其然,常有財走的就是后河沿,他還是很有警惕性的,就像一個老乾探似的,停停走走,點支煙,向後面瞧瞧。後來可能是確定無人跟蹤,就變成了大步流星。煙也扔掉不抽了。

常有財在鎮公所旁邊的一條窄巷竄到後街,然後進了曹營關後巷口,走了大約一百多米,在一個宅院門口停了下來,用眼角向前巷口和後巷口掃了一下,然後開始敲院門,不一會工夫,常秀才推門進院,在後腳跨進院門之前還朝曹營關南北兩頭瞧了瞧。

“文化,你猜猜這常太太在不在家?”歐陽平在後巷口的一家棋社前停了下來,低聲的問李文化。

“不知道。”這李文化到古鎮來工作的時間只有一年多。

這曹營關大都是小戶人家,單門獨院,雖然不及大街上的那些深宅大院的氣派講究,倒也清靜安適。

“我們要不要進去?

“不,等到天黑再說。”歐陽平說完,走進棋社旁邊一家煙酒店買了一包大前門牌香煙撂給李文化。李文化年齡不大,也就三十幾歲,但煙隱卻不小;歐陽平從來是煙酒不沾,所以,他這個人要是寫進小說里,在形象塑造上是很難給人深刻的印象,在性格刻畫上很難讓人過目不忘。因為他身上的男人習氣少,所以,男人特徵可能就不容易凸現出來。

天黑了,不少人家的燈都亮了,棋社的人一下子少了許多。但還有幾對較上了勁的老頭子仍在酣戰。在棋社的窗戶里正好可以看到常有財家的院門。

李文化的香煙抽到僅剩下幾根的時候——棋社牆上的老式掛鐘的時針走到六點半鐘的時候,常有財家的院門“咯吱”一聲,露出一條縫,一個黑影從裏面竄出來,站在牆角朝兩頭看了一會,接着從裏面又竄出一個小黑影,是一個女人,頭上戴着頭巾,身形矮小,左手腕上掛着一個包裹。大黑影鎖了門,一高一矮兩個影子朝後巷口飄來。

“走”。歐陽平和李文化迎了上去。

常有財和常太太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倆。

“常太太,你從娘家回來了。”

常有財非常吃驚。其實,他正是要把常太太送到張家堡去。他這樣做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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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疑案之小鬼巷17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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