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湖畔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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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愣愣地看着凌諼替自己鬆開鐵鏈,又愣愣地看着凌諼把自己像蘋小動物般給扛在肩頭上。

“是幫手啦!還有我知道你很擔心你家主子,”凌諼眼睛視到楚然欲要打斷他的話,大手握拳輕輕戳了戳楚然的後腦,笑着續道∶“他沒事,我保證。”

邱司一個人縮在陰冷的角落,原本瞳色就屬紅色的雙眸,此刻那種紅就像剛噴洒出來的鮮血般更加觸目驚心。

他已經試過好幾次想用蠻力扯斷鎖住自己的鎖鏈,可是鎖鏈就像緊緊遷入肌膚內無法輕易取出。

邱司緊咬下唇,心裏頭不斷不斷對着不曉得是否還存在在世上的契帝陳桓道歉。

因為他擅自做了這種決定,又遭人設計陷害,倘若契國或是陳桓有什麼萬一,他就算以死也無法償還因為他的愚蠢而犯下的罪孽。

正當他再次扯弄手腕上的鐵鏈時,忽然間他聽到有人在喚着他的名。

他挑了挑眉頭,為了尋音而四處張望着。

那個嗓音他不曾聽過,可他確信那是女人的嗓音,那女人的嗓音比起許鳳還要低沉許多。

“別找了,我就在你面前。”

忽然狂風掃過邱司顏面,他瞠着眼,望着忽然現身的女人就是一楞。

“你┅┅你是┅┅”

“煉姬,述國皇后,自我介紹到此結束,走罷。”煉姬邊啟絳唇,邊動手解開邱司的鐵鏈。

突如其來的輕鬆感讓邱司有些不習慣,他懷疑的舉着自己的手張望着,卻被煉姬揪着肩頭上的布料就往牢外走去。

“請問┅┅”

“反正就是把你弄出去就對了,其他的不要問我,出去以後去問那個男人罷。”

邱司納悶地望着煉姬的背影,原本還想提出問題卻因被煉姬眼角充滿殺氣的餘光掃到而作罷。

不過因為內心的疑惑真的太大,當他們二人一前一後走出監牢所時,邱司輕輕喚了煉姬,開口小心翼翼得問道∶“請問┅┅是要問那個男人”

煉姬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舉起手,將手指往正前方。

在開始積雪的牆角下,他看到了楚然正坐在角落,肩頭上蓋着一條毛毯,旁邊還有一個高大的男子正在對着自己微笑,而站在他旁邊的,是將褐色長發綁成高馬尾的男人──述帝吳雲。

“你們到底是┅┅”

“大人!”楚然一看到邱司的身影,立刻沖向前去當著他的面雙腿跪了下來,披在他肩頭上的毛毯還因此掉落了下來。

“楚然,你做什麼”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說著楚然便是一個又一個重重的磕頭,邱司一駭,趕緊蹲下身阻止楚然。

“楚然,你在幹什麼你┅┅”

原本剛剛沒有看清楚楚然的模樣,如今邱司目光所看到的卻是全身上下都有新舊傷口的楚然,而且邱司握着他肩頭的手很明顯的發現他已經瘦了好一大圈。

邱司的手觸上楚然那張不像武人的俊秀臉孔,指間觸得的寒度讓他的心也隨之凍結。

“可惡┅┅”邱司眉頭緊鎖,愈發摟緊瘦弱的楚然,面容朝着楚然蒼白的臉垂落,銀白色的亂髮觸上楚然的顏面。

“邱大人您並沒有錯,是小的我┅┅沒有力勸您┅┅”

“事到如今你還說這種話!你這個混蛋!都是我害的┅┅都怪我┅┅”邱司緊緊抱着楚然的身體,連日來藏在內心的情緒終於崩潰瓦解。

自己最重要的人,不是欺騙自己,就是因為自己而受傷。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而要承受這些別人都不需承受的痛

“好了,邱將軍。”溫柔的嗓音傳入秋司耳盼,他勉強睜開自己充滿淚水的眼,望着對着自己露出微笑的述國大將軍凌諼。

“這位小哥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方才看到他跳起來的樣子還讓我嚇了好大一跳,你讓他好好歇息罷。”

邱司警戒地盯着凌諼看,雖然他清楚眼前這人沒有任何惡意,可是他已經受夠了被人欺騙和被背叛,因此一時之間無法那麽容易就相信他人。

“你放手罷,讓他好好歇息。”這次說話的不再是凌諼,而是出現在凌諼身後的那個男人。

邱司很清楚這人身上散發著與常人不同的氣息,那是和陳桓一樣的、充滿了王者的霸氣。

“方才救我出來的女子說她是述國的皇后,所以你便是述帝”

血眸迎上吳雲那雙碧藍色的眼,吳雲靜靜地瞅着他,而後微笑頷首。

“原來如此┅┅可是好像┅┅又有哪裏不大對勁┅┅”邱司的目光仍舊死死盯着吳雲看,發紫的唇像是在自言自語的開口說著。

吳雲嘆了口氣,自己替邱司整理出結論,“邱將軍,你只要知道我們和你站在同個陣線就夠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和契國是同盟國,你們那位親愛的皇帝還派我們把你從監牢裏救出來,這樣滿意了么”靠在牆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的煉姬淡淡得開口說道。

邱司瞅了煉姬一眼,接着將視線轉回到述帝吳雲身上。

“我不懂┅┅這到底┅┅”

“你不懂的事還很多,不過國是若蘭的旗子是不會變的。”

吳雲跪下身子,雙眼直視着邱司,邱司很少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與他人對視。

吳雲以眼神示意凌諼,凌諼頷首,接過邱司懷裏的楚然,這次不像離獄時把楚然扛在肩上,而是把他橫着抱在懷裏。

“他就拜託你們了。”邱司在雪地上跪了身子,深深地對着走向煉姬的凌諼背影拜首。

煉姬盯着邱司數秒后,輕聲嘆了口氣,說了“交給我們罷”便和凌諼兩人先行離開。

“好了,心中挂念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接下來的行動了么”吳雲伸手拍上邱司肩頭,雪花登時從他的肩膀上像羽毛般飄落。

當吳雲的手離開他肩上的瞬間,也多了一條和楚然肩上相同的溫暖毛皮。

聽到吳雲開口詢問的嗓,邱司望着在雪地中消失成點的凌諼和煉姬的視線這才收了回來,轉而投上吳雲。

“您要我怎麼相信你們我記得您┅┅”

“那麽,陳桓陛下的筆跡就該能取信於你了罷”吳雲似乎早要到邱司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唇角勾着苦笑,伸手從懷裏揣出一張小小的信箋,遞給邱司。

邱司打開信箋,上頭果然是陳桓的筆跡,上面只寫了簡短几字,卻讓邱司的眉頭越發鎖緊。

“看完了”吳雲發現邱司的視線已從手中的信箋移開,投上他的顏面。

邱司靜靜點了點頭,將信箋交還回去,而在吳雲觸上信箋指端的瞬間,白紙便化作一堆灰燼,灑落在白色的雪地上。

“下周么┅┅”

“朕已經把你原先帶來的禁衛軍集結好了。”吳雲拍了拍邱司的肩頭,接着站起身。

“┅┅就來個裏應外合罷。”

邱司閉起眼,靜靜聽着吳雲的嗓音傳入自己耳盼,置在雙腿上的雙手握緊拳頭。

再次睜開眼時,邱司那雙如同鮮血般的瞳,散發出他先前都未曾如此狂烈的火色鬥氣。握着掌心中的凰疾刀身正在滴着鮮血──那是帝詹勛的鮮血。

一身黑的許鳳隱匿在無法被月光照到的屋檐一角,金眸眯成一直線,俯瞰下方現在才開始騷動的人群。

被遮在黑布底下的唇角上揚。

她看到詹勛那雙紫色的眼在自己面前放大,她看到他那張臉因驚嚇而扭曲變形。

而守在殿外的護衛們竟然愚蠢到沒有發覺他們的皇帝就要死在刺客手上,就連皇帝的貼身侍衛也在同時間不曉得上哪去了。

偌大的殿堂,唯一動態的畫面便是許鳳手持bǐshǒu,瞬間劃開詹勛咽喉,鮮紅色的鮮血濺往兩側,像朵在黑暗中盛開的彼岸花。

一想到一國之帝的命竟如此簡單就葬送在自己的bǐshǒu底下,許鳳笑着,諷刺而無奈得笑着。

許鳳用乾淨的布輕輕擦拭沾在凰疾上的鮮血,濃稠的血液沿着她白皙的手指緩緩滑落。

想到死在自己手中帝詹勛,許鳳立刻又聯想到另外一人,那人便是幾日前才與自己一起的契帝陳桓。

‘鳳┅┅’

靠在許鳳身後的陳桓啞着嗓子。

又是一字又一字深情而狂放的喊着她的名。

她的‘鳳’字。

許鳳側過首。

‘陳桓┅┅陳┅┅’許鳳喚出他的名。

陳桓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直到現在,我一直認為你會在我抱你的時候,一刀了結我的性命。’陳桓苦笑,溫熱的指間撫摸着垂落在許鳳臉頰上的髮絲。

許鳳雙眼微瞠,其實方才她的心裏真的有好幾度閃過這樣的念頭,可是每每這種想法從心底浮現時,都會被陳桓的柔情給吞噬回去。

陳桓專註得看着許鳳的雙眼,手指撫過許鳳頸子上那一個個屬於他的火紅印記。

‘可是你並沒有,而且還┅┅接受了我┅┅么’

許鳳聽到陳桓說這句話,用的不是肯定句,而是問句。

雖然兩人在方才終於結合,可是彼此心裏頭疙瘩還是怎麼樣也消去不了。

那個名叫‘黃尚’的疙瘩。

‘陳桓┅┅’許鳳輕聲呢喃。

‘可是你的心中┅┅還是只有黃尚。’許鳳脫開絳唇,陳桓立刻開口,語氣很明顯的夾雜着落寞。

‘你也有皇後娘娘,’許鳳勉強勾起笑容,原本捧着陳桓的手頓時鬆了開來,‘你有詹姬。’她故意加了重音。

‘我想要的皇后,是你,我要你,鳳,做我的皇后。’

說著陳桓的雙眼發出充滿霸氣的光芒,許鳳忽然間覺得自己像是被頭猛獸給擒住的弱小動物。

‘不行,陳桓,你┅┅’

看着許鳳驚惶失措的模樣,陳桓立刻失了笑,原先夾雜在眸子裏的霸氣瞬間隱去。

‘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嗯┅┅’

許鳳眯起眼,看着逐漸失去意識的陳桓微微向前一傾,她伸出手,將昏過去的陳桓接到自己懷中。

許鳳垂下臉,長發垂落在兩側。

她望着陳桓的側邊面頰數秒,透明色的淚珠從她泛紅的眼眶裏緩緩滴落,落入陳桓微啟的唇瓣。

最後許鳳終究沒有動手殺死陳桓,她將陳桓送回主帥帳后便快速前往國炙京。

待在屋檐上的許鳳很意外的發現此刻的自己雙頰發燙,呼吸也變得有些急喘。

怎麼會她面色一沉,她竟不自不覺將想着陳桓,而且還因此有了這種反應

她從來就沒有如此思念着一個人,就連黃尚也不曾有過。

許鳳奮力地甩着臉,試圖把那些與陳桓的記憶從腦海里甩開。

可是怎麼甩,卻發現那人的臉,那人的嗓,那人觸碰着自己的動作,像是鎖鏈般緊緊套在她的軀體上,緊緊鎖住她的心。

尤其是那句,那句對許鳳而言具有致命衝擊力的那句‘我愛你’。

許鳳再次搖首,腦里浮出另外一件事。

那便是她原本要去救被該困在炙京的邱司,可當她埋伏在監獄所外時,才聽到那些獄吏說著原先關在裏頭的契國將軍和其護衛不曉得何種原因逃出牢房。

不過這樣也好,許鳳在內心思忖,至少邱大哥還活着。

忽然許鳳察覺周圍有動靜,她瞪大雙眼,從屋檐上往高空躍起。

她望向她方才還待的瓦片上,此刻已經出現了好幾把短刀,刀片映着夜間雪花翩翩。

她尋了點落下身,凰疾也在同時間出現在自己手中。

許鳳皺起眉頭,雙眼警戒般的朝四處張望。

“鳳┅┅”

忽然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像雷聲般落上許鳳心頭,她心中大駭,掌心凰疾反握的瞬間將身子轉了過去。

戴着一張雕刻華麗的miànjù男子站在許鳳面前,許鳳一眼便望出了那張miànjù,就是當初陳桓離去后,曾經出現在她身後的那個人。

可是┅┅他的嗓音┅┅

“請問┅┅”

就在許鳳開口的同時間,那名男子伸手,輕輕取下覆蓋在他臉上的miànjù。

金眸瞬間從疑惑、轉為訝異。

她不敢置信得望着眼前卸下miànjù的男子,望着他那張臉,那張折騰她心的美麗臉龐。

“黃┅┅黃大人!”

男子只是靜靜地瞅着對着他叫出“黃大人”的許鳳,沒有開口說出任何一句話語。

“黃大人”許鳳見對方沒有開口說話,再次開口問道。

她再重新視過眼前這個男人後,發現他的長相雖然真的與黃尚相仿,可是身上的氣息卻不太一樣。

沒有黃尚那麼令人畏懼,這是許鳳第一個湧現出的想法。

“他是我兄長。”男子走上前,屋瓦上的積雪同時被踏落了一塊。許鳳能夠感覺到他的內心相當激動,以致於動作有些魯鈍,和方才擲出飛刀時簡直判若兩人。

“你說你是┅┅”由於一直分心在注意男子的動作,許鳳慢了幾秒才回過神來。

“南宮尚是我的雙胞胎哥哥,我是┅┅”

男子用那雙黑色的眸凝望着許鳳,那張和黃尚一樣的秀氣臉龐抽了又抽。

“你說你┅┅”許鳳發現自己沒辦法把完整的句子說出口,後腦立刻遭到重擊。

她看到那人將自己輕輕納入懷中,身上的氣息瞬間撲入鼻樑內,那香味和黃尚相同,卻好像又有哪不大一樣。

在她失去的意識的前一秒,她看到那人從上方注視着自己,面無表情得輕聲說著“南宮戮”三字。

miànjù靜靜地擺放在廂房裏的案桌上,窗外的月光透過鎖窗灑上那張miànjù,miànjù上如同月彎的眼角,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南宮戮取了乾淨的水和毛巾從長廊那頭轉入敞開的廂房內,腦里思索着心事。

他來到自己的床鋪旁,將裝有清水的盆子放到一旁桌上,眼角餘光瞄向躺在床上的麗人。

許鳳身上覆著絲被,褐金色的長發向瀑布般鋪滿了床。

南宮戮捨不得將視線移開許鳳那張略顯難受的睡臉,看着她柳眉微蹙的模樣讓他的心更加揪緊。

是做了惡夢么南宮戮在心裏暗忖。

他心不在焉得將毛巾沾了乾淨的水扭干,接着單膝跪地,想替許鳳臉上的汗水給擦拭乾凈。

“唔┅┅”毛巾才剛觸上許鳳顏面,許鳳立刻發出了小聲的呢喃,讓南宮戮的手登時一頓。

眼底映着是許鳳痛苦shēnyín的模樣,南宮戮的眉頭不禁蹙起,拿着毛巾的手在空中頓了一會後,再次觸上許鳳面龐。

南宮戮靜靜地替她擦式她的汗水,盡量不讓他的手指觸碰到許鳳。

他能聽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他唯恐自己一觸碰到她的身體,就會把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情感毫無保留的宣出來。

“黃┅┅黃大人┅┅”

南宮戮身心一顫,握在手中的毛巾掉落。

許鳳的手握住他的手腕,這還不打緊,她又再次shēnyín着“黃大人”三字后,起身向前攬住南宮戮的頸子。

許鳳的味道隨着她纖瘦的軀體一同撲向南宮戮,使得南宮戮抽了口氣,臉頰上瞬間冒出冷汗,同時也飄出兩朵紅雲。

“抱歉,黃大人┅┅”許鳳的雙眼緩緩睜了開來,金眸底噙着淚水。

“我對不起您,我的┅┅我的心裏只有┅┅就只有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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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傾城:拐夫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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