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客觀評價
“哼！你這狗東西，身子倒是嬌貴的很！”
榮文瑞一到大廳，看到匍匐在地的沐晨，嘴上就不由自主的罵道。
“老爺子，氣大傷身又傷神，您現在的狀態可不適合發火。”
又是林凱在充當和事佬周旋，為了能順利拿到冰晶的專利權，他一直保持着禮節性的微笑。
墨笛冷冷的掃過地面，只見沐晨的臉像是剛被刮花的，鮮血還一個勁兒的往外流，要多凄慘有多凄慘，不由得回想起昨夜他的意氣風發，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被林凱勸阻的榮文瑞又鄙棄的瞪了沐晨一眼，見他傷痕纍纍，這才方且饒他一命。
“還不滾過來，仔細聽着？”
榮文瑞回到貂毛大椅上，那裏還有榮旗暖剛剛殘留的溫存，他一坐下便立即感到了不對勁兒，礙於墨笛與林凱在場，這才沒有問出聲來。
沐晨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許是榮旗暖前後帶給他的打擊太大，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獃獃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狀態，才逃過了眼尖的榮文瑞。
入座后，許久為開口的墨笛首先打破僵局：“榮先生，我們此行的目的，除了給海瑞找新的合作方，最重要的原因你我不言而喻，現在我想聽聽您對江氏集團的客觀評價。”
一提到江氏，墨笛的眼裏就閃過幾分愁容，看在榮文瑞眼裏，倒是有幾分真實。
“既然墨笛小姐快人快語，我也跟你交代一下，最開始的這樁婚事，就是瞞着我定下的，梁永蘭那女人在我榮氏這麼多年，我一直就覺得她另有所圖，不過她的業務能力是真的出色，自從她走後，榮氏除了從江氏那裏每個月獲得欠款賠償外，就再也沒有其他進項，當然，這也是我迫不及待要與二位合作的原因。”
說到這裏，榮文瑞頓了頓，他似乎有些難為情，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墨笛見他苦笑的模樣，也有些感同身受，想必之前榮文瑞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幫派的治理上，故而對公司並不是十分上心，直到梁永蘭倏然回國，輔佐江程煜奪回江氏的擁有權，他這才發現了短板……
“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您的成就已經很高了，不能因為某段時期的小失誤，就全盤否定您對榮氏初期所做出的貢獻。況且，這只是暫時的，等您重新捋順過來，相信榮氏還是會恢復往日的風光的。”
望着英雄遲暮的榮文瑞，墨笛貼心的勸慰道。
她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來之前，對於榮文瑞，墨笛並未有任何好感，能培養出榮修這樣變態的義子，又訓練出為數眾多的傀儡的男人，能好到哪兒去？
可是就在不到24小時的相處下來，她驟然覺得這個頂着橫劈疤痕的男人，也有脆弱到令人心疼的一面。
最重要的是，他肯將這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現給墨笛看，這說明經過那場精心設計的診治戲碼，榮文瑞是真的把她當作自己人了。
若是讓他知道了墨笛自導自演的這齣戲，恐怕會對她很失望吧。
“謝謝你對我的開解，墨笛小姐，我們言歸正傳，江氏這邊不得不說江程煜跟他的母親一樣，是個很有商業頭腦的年輕人，在他的管理下，不出半年，江氏已經基本上還清了當初的債務，原本要是沒有你們的私人恩怨，他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不過可惜……”
榮文瑞低頭看了墨笛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墨笛這從對他的同情中回過神來，她的嘴角輕輕一挑，似乎是對自己剛剛竟關心起榮文瑞心生嘲諷。
榮文瑞是誰，用得着你來可憐么？
墨笛啊墨笛，記住你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愛心泛濫的傻瓜了，不要任誰隨便說點什麼，就能阻擋你復仇的決心！
片刻之後，她的眼底，又恢復了清明一片。
“榮先生的分析很客觀具體，沒錯，江氏縱有千好萬好，我們海瑞也不會和他合作，既然選擇您的榮氏，那麼您認為有什麼能體現出您合作的誠意呢？”
“這……”榮文瑞似乎犯了難，說實話，現在榮氏的資金鏈脆弱的可憐，再加上不止公司的人要養活，幫派的花銷更是個無底洞，令他不由自主的回頭瞥了沐晨一眼。
“老爺，咱們手裏不還有幾個專利呢么？”
沐晨時刻想着榮旗暖的叮囑，相比與榮文瑞，經歷過榮旗暖的陰毒后，他更加的懼怕後者。
“專利？那又不能變現。”
林凱似有不滿，他特意強調了現金的重要性。
榮文瑞沒有說話，他勾了勾手指，立於一旁的美清便遞來一支點好的雪茄，看上去是那麼的嫻熟自然。
“林先生，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們榮氏的專利，可是代表了新加坡最高的科技水平，如果說你們玩的是資本運營，是靠金融頭腦起家，我們可是實打實的為世界的科研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因此這樣的專利，可謂是千金不換，若不是我看老爺和墨笛小姐投緣，也不敢隨便獻策。”
沐晨微微躬起身子，姿態諂媚。
“榮老爺子，我在商言商的說一句，專利這個東西，說白了，核心技術掌握在你們榮氏手裏，若是哪天您突然反悔了，我們就算是訴諸法律，恐怕也告不贏。”
林凱還是一副死活都說不通的表情，全然沒有剛剛想要合作時的笑意。
“呵呵，林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海瑞目前的當家人應該是你的未婚妻吧。”榮文瑞見他態度不善，不滿的說道。
就算山窮水盡，臉面還是要的，更何況榮氏還不是離了海瑞就活不下去了。
“墨笛小姐、墨笛小姐，老爺發話了，您是怎麼考慮的啊？”
沐晨見老爺隱有怒意，他的心臟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劇烈的跳動了幾下，急忙轉過頭，低聲詢問起墨笛的意見。
事已至此，若是再端着，恐怕機會就會從手縫裏溜走，林凱的先抑后揚做的已經十分成功，接下來，她只需要順水推舟的接下話茬，專利的使用權，基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了。
然而。
就在墨笛回來的第一筆交易，即將打成之際，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卻驟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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