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提起521的‘私事’
準備完畢后，李唯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推到白曉洛面前。
溫柔、平淡的調子從耳機中傳出來，讓本就慵懶的午後更沉靜了。
本以為自己會有些不耐，但這一分多鐘的demo卻並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聽完后，白曉洛沉思了一會兒后，開口道，
“這個demo聽起來中規中矩，但是這樣溫和的調子，你準備用來唱什麼樣的歌曲？想填什麼樣的詞？用我找人幫你嗎？”
“不用…因為聽說填詞大佬也很忙，所以為了能發歌…我就自己都準備好了。”
李唯擺出了一副很是拘謹的樣子，撓頭笑了笑道。
“這樣……”
白曉洛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識的攥成了拳頭，額頭隱隱有青筋暴起，不過似乎是考慮到李唯還坐在她對面，她在深吸一口氣后扯出了一個說不上和善的笑容，對着李唯繼續問道，
“行，那你的詞能不能給我看看？以及，你這個曲子大概是什麼風格的？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嗎？”
“詞已經準備好了！”
說著，李唯把一個文件夾遞給了白曉洛，
“風格啊…有些不好形容，正好我這裏有結他，要不白姐，我乾脆清唱一下，你聽聽看？”
“也行，雖然我不是專業的，但是也帶過一些歌手，你唱一段來聽聽吧。”
似乎是demo遠超過她的預期，白曉洛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好的！”
見白曉洛沒有拒絕，李唯連忙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結他，坐回沙發上，略微試音后，就開始了他的演唱。
“囡囡呀不要調皮
坐下聽聽阿婆說
這個季節天氣轉涼地上雨水多。”
開頭第一句，溫柔的語氣，低沉的調子，配合上李唯用結他彈奏的簡單伴奏，讓白曉洛手中轉着的簽字筆停了下來。
“囡囡呀你會困惑
慢些腳步別忘了
慢慢地你會明白丟了的是什麼
人生路本就是場獲得與失的選擇
迷路時想想當年阿婆怎麼說”
近三分鐘，白曉洛坐在座位上一動未動，盯着李唯，聽着他唱的歌。
不知為何，聽着歌詞，聽着他的演唱，白曉洛的鼻子竟有些酸。
小時候的回憶浮現起來，想着家裏外婆的身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她竟然需要深呼吸或是偶爾仰頭望向天花板才能平復自己心情的紊亂。
共情。
是歌曲的魅力。
而李唯僅憑一把結他，就把它演繹了出來。
起初聽demo的時候，她以為這只是李唯的文青之作，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配上詞演唱后，這原本平庸、柔和的小調，竟然成了最好的襯托。
溫柔、緩慢，就像是曾經外婆對着小時候的自己喋喋不休的樣子。
‘這首歌，搞不好能火。’
作為經紀人她很快的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甚至說，這個‘搞不好’都是保守估計，如果不是害怕李唯飄了，她現在都可以對着他說，‘你放心唱，這首歌指定火！’。
“名字取好了嗎？”
白曉洛見李唯一直在盯着他看，鎮定的咳嗽了兩聲，對着李唯問道。
“《阿婆說》”
“不錯的名字，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發？”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5月21號發。”
“哦，5月21號啊…”
白曉洛剛準備答應下來，就發現這日期好像哪裏不大對勁！
“等等！今天不就已經5月18了嗎？？？你是要後期肝爆嗎？”
“器樂伴奏什麼的我都準備好了，和聲和混音也不是很複雜，我也都會。
白姐只需要給我個場地，讓我錄一下就行了。”
“嗯……”
這麼多年來，白曉洛第一次帶這樣‘省心’的藝人。
省心到讓她都有些害怕。
這是被前經紀人剋扣到什麼地步，才變成這樣的啊！
而且，聽完了李唯一曲，白曉洛自認為已經了解了李唯的實力。
就這樣的新人，藏着窩着半年，不讓他去創造價值，反倒懟着他去參加一些不入流的綜藝？？？
這特么是簽了個搖錢樹，卻拿來砍了做廁紙？？
如果不是墨染秋已經做好了處理決策，白曉洛真的很想親自去經紀人辦公室好好問問這個老女人，她的腦子是不是被豬飼料填充過了！
“行…但現在臨近月末，用的人也挺多的…我這邊幫你看看……嗯，今天下午8點后能給你用，你可以用到明天早上……但是…”
這個時間擺明着就是要李唯通宵錄歌了，白曉洛一時間也有些猶豫，於是她對着李唯繼續問道，
“一定要5月21號發佈嗎？
能不能晚一點？
比如說六月份，這樣正好還可以沖一衝新歌榜，公司也能再幫你宣傳一下。”
“啊…就晚上八點吧，謝謝白姐的好意，但是其實我5月21發歌，是有點個人想法的。”
看得出來白曉洛是真的在為自己考慮，李唯也對着她多解釋了幾句。
他也知道等一等對自己的好處更大，但是現在他只能活七天，他等不了了。
“怎麼？告白？”
提起521的‘私事’，大部分的人都會這樣想，而白曉洛自然也不會例外。
不知道為什麼，在提出這個疑問后，她下意識的想到了墨染秋先前在辦公室和她說的，‘如果有兩情相悅的女孩子，興許還會耽誤他的終身大事’。
一時間白曉洛感覺自己陷入了八卦的漩渦。
“不是不是。”
看着白曉洛已經開始放光的雙眼，李唯連忙擺手否定道。
這邊做着總裁的小情人，另一邊還去找別的女孩子告白？
他還不想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死亡。
“其實5月21日是我外婆的生日，今年陰曆正好是這一天，所以我就想在這一天發。
最近幾年出來上學，又工作，沒什麼時間回家，好久都沒看見她了。”
（其實是離家出走。）
理由是隨口編的，但是外婆的生日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
如果不是記得很清楚，哪怕是編理由，他也不會張口就來。
於是，順着自己遺留下來的愧疚感，李唯深深地嘆了口氣，繼續對着白曉洛說道，
“我就想早點把曲子錄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單獨做點CD，就當做粉絲福利抽出去，然後我自己留一份送給我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