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毋容置疑

那麼..........李輕荷到底會問我什麼？

就讓我拭目以待吧，無論最後會演變成怎樣，我都不會後悔，因為我行事一生，無論是做對還是做錯，我都不會去後悔。

因為後悔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與其浪費時間為往事後悔，還不如用這時間思考在未來如何不再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第一個問題，在我七歲的時候，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那件事是什麼？”李輕荷面色平靜的看着我，用着不論是我還是秦寒竹的記憶里都沒有出現過的冷淡聲音問道。

我看着李輕荷將我的回答緩緩說出：“那一年，你因為跟伯父伯母吵架然後賭氣的跑到後山，後來不幸被狼群包圍，在那時是我找到了你，然後帶着你一起從狼群中突圍出來。”

只要李輕荷問的是跟秦寒竹有關的問題，那麼.............有着秦寒竹完整記憶的我是不可能回答不出來的。

從李輕荷問了這一個問題之後，我也已經差不多能推斷出她剩下的兩個問題是什麼了，為了不讓我心中留有遺憾，我準備將這一切全盤托出。

因為這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李輕荷都是最好的選擇。

李輕荷在聽完我第一個問題的回答之後，平靜冷淡的面色並沒有變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還是那般凌厲：“那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問題了，為什麼你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無論是你之前使用的似水流情劍還是我身上穿的這件琉璃裙都不是以前的寒竹哥哥能做到的，但是.............你卻可以做到，而且還做的這麼遊刃有餘，完全就像是在做一件平常事一般。”

雖然她的心裏很是希望這個站在她眼前的秦寒竹就是她以前的寒竹哥哥。

但...........希望終究是希望，如果此時的秦寒竹不能消解掉她心中的疑惑，那麼...........她是無法安心和他繼續像以前一樣生活在一起的。

因為現在的秦寒竹，已經不再像她以前的寒竹哥哥了。

李輕荷會問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我雖然知道她很希望我就是她以前的寒竹哥哥，但如果我不能在這時候將她心中的芥蒂給消除掉的話，那麼在往後這芥蒂也只會越擴越深而已。

李輕荷正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才會選擇在這時破釜沉舟的問個明白，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沒有將這這一切搞清楚就稀里糊塗的馬虎了事的話，那在她的芥蒂隨着時間越擴越深的時候，她還有沒有勇氣問出這些困擾着她的問題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仰頭長嘆一聲，緩緩開口道：“我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個問題，畢竟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實在是有了太多不同的地方，但你的一定要記住，無論我變成怎樣，我對你的喜歡和不會傷害你這一點都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如果從頭開始說起，可能會有些長，你願意聽嗎？”

李輕荷點點頭，眼裏閃過堅定的神色。

“如果你願意說，那麼我自然會聽到最後。”李輕和淡淡的說道。

她最害怕的就是秦寒竹不願解釋給她。

因為這會讓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所以在秦寒竹說願意告訴她的時候，她是真的非常開心，因為..............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要秦寒竹回答她的問題，她想要的只是秦寒竹的態度。

要知道，在以前的時候，他們二人之間就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因為她就是他，他就是她，他們二人都是不分彼此的。

如果此時的秦寒竹選擇支支吾吾的矇混過去，那麼..............他也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秦寒竹，而是空有着秦寒竹軀殼的其他人了。

“其實...........當時你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的確是已經死去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那能不能算是死去，因為那時候的我已經脫離了我的肉體，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居然在那個時候融合了一個存活八百載才死去的劍尊的記憶，也正是因為我融合了他的記憶，才能找到續命之法。”

“之前我施展的似水流情劍法和御空飛行都是在他記憶里的武技，再有就是你身上穿的這套琉璃裙也是我利用他記憶中的手法製作出來的。或許你會覺得現在的我跟以前的我很不同吧...........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僅有十八之齡的我，卻融合了一個存活八百載的一道劍尊的記憶。”

“如果我這樣............還能完全不受影響，跟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話.............那這樣的我才是不正常的。”

說完后我便停止了言語，因為得要給李輕荷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些內容才可以。

其實...........這個回答並不能算是完全老實的回答，因為我在一些關鍵地方作假了..............但是這...........這應該也不能算是欺騙吧。

因為現在的我，在某一程度上的確是可以算作秦寒竹本身的。

所以............我的回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就是秦寒竹，而不是沐寒竹，至少在只面對李輕柔的時候，我就是僅屬於她一人的秦寒竹。

不過這也僅是在面對李輕荷一人時才會是這個樣子，因為...........在面對不是李輕荷而是外人時，靠着以前的秦寒竹是鎮不住場子的。

畢竟這個世界可是一個武道盛行的世界。

沐寒竹亦是秦寒竹，秦寒竹亦是沐寒竹，自今日開始，我要在每一天都告誡自己一次，直到讓這一念想深入骨髓為止。

不得不說的是，語言的力量其實還是挺強大的，一個壞人如果每天都告誡自己其實是一個好人的話，那這個壞人也會漸漸變成一個好人，因為他無時不刻都跟自己說，自己是一個好人的話，那麼他便會在不知不覺間朝着好人的立場走去。

不過無論如何，只要我還在這世上存活一天，那麼............無論是是誰都別想傷害到李輕荷，這是作為我（秦寒竹）共同的念想。

“那.......那你......你真的是我的寒竹哥哥嗎？”李輕荷在消化了我之前說出的話語之後，問出了她的第三個問題。

在這時候，我的回答根本就不需要經過思考：“我自然是你的寒竹哥哥，無論是過去，現在亦或是虛無縹緲的未來，我都會是你的寒竹哥哥。”

李輕荷在得到我的回答之後，之前一直積壓的不安終於爆發出來，原本平靜的面色也恢復成我熟悉的模樣。

“寒竹哥哥，你........你真的是我的寒竹哥哥嗎？”李輕荷一邊撲進我懷裏一邊一次又一次的詢問着我的回答。

我輕撫着她的後背一次又一次用着堅定的語氣告訴她，我就是她的寒竹哥哥。

李輕荷不知在我的懷裏哭泣的問了我多少遍我是不是她的寒竹哥哥之後，居然就這麼掛着淚痕睡著了................

我抬眼看着掛在漫夜星空上的星星，一時有些感慨萬千，李輕荷這一關........就算是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