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勤學苦練
第二天，演武場集訓甲乙丙丁戊共五組，每組二十人，分五橫排整齊站立，神農幫幫主會同各長老，來到隊前。wenXuemi.Com岳珹終於見到幫會首腦人物，葛劭飛幫主，身材高大，白面濃須，不怒自威，年齡大約四十左右。其下五位長老除了邢智遠、楚荊武還有三位長老岳珹沒見過面，一位是拄着拐杖的老嫗，一位是慈眉善目禿頂老者，最後一位中年書生模樣。
首先的儀式是入幫血誓，葛劭飛聲若洪鐘：“首先恭喜諸位加入神農幫，神農幫雄踞城南，實力雄厚，背後更有龐大的勢力家族支持，這些家族甚至在朝廷權傾一方，今天你們加入本幫，當永遠忠於本幫，嚴守幫規，本幫利益所指即你們刀劍所向，下面開始入幫血誓儀式”
一百人隊列整齊，全部單膝跪下，挽起袖子，拿刀扎破手臂，將血滴入前面碗裏的酒中。
“誓死效忠飛鷹！永守幫規！責任所在！刀劍所指！”
說完端碗一飲而盡。
血誓之後，就開始集訓了。甲組教頭賈宇鵬，身材勻稱、微微隆起的流線型肌肉。其助手是個皮膚黝黑，略微偏瘦的青年人，靜靜站立一旁，眼神定定看着眾人。賈宇鵬在隊前站立，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然後點點頭：“恭喜大家入幫，希望大家刻苦訓練，不要辱沒了甲組的名頭，同時也為以後勝利完成幫里的任務打下基礎。本次訓練三個月時間，主要是拳操和拆招對練，期間輔以站樁練習內氣。三個月後可以根據個人資質和喜好到藏書閣領取武學秘本，修習武功。武功級別越高，在幫里的地位也越高，對應五個武功層級力武、勁武、意武、化武、道武，在幫里的身份級別分為幫士、幫衛、幫督(堂主)、長老（副幫主）、奉供。”轉身手指助手道：“以後就由劉默幫衛給你們做示範動作。”
賈宇鵬要求極為嚴格。先是集體拳操，劉默領操，動作孔武有力，每一動作都吶喊助威，賈宇鵬察看和糾正大家動作，二十多人同時吶喊果然聲勢浩大。這套拳操來自實戰，動作絕不花哨，攻防兼備。動作熟練后，賈宇鵬要求加快速度。之後又和劉默演示拆招，眾人兩兩相對模仿攻守，攻擊和化解的動作都是拳操中出現的動作。中間休息卻是練習站樁，調理氣息。
此後天天如此訓練，轉眼兩個月時間過去了，一百個新人已經英武不凡，身手敏捷，丙組的兩個女中豪傑更是英氣逼人，充滿野性美感。兩個月時間裏談資最多的也是她們，岳珹也略有了解，知道圓臉的是韓雪婷，瓜子臉的是劉曼萱，兩人似乎天生練武材料，在丙組對練中從未失手。
此時的岳珹從五套拳法的對練中也提高了應敵實戰的能力，而不再停留在健身階段。五套拳操各個招數也能運用自如。
兩個月來，每天站樁，有些人已經在丹田部位培養出氣團，能感受到小腹溫熱感。
培元樁動作簡單，兩腳開立略寬於肩，雙膝微曲，雙手虛抱於身前，含胸拔背，虛靈頂
勁，尾閭中正，意守丹田，如蚌抱珠，呼吸自然，全身放鬆。
別看這培元樁簡單，但岳珹就是練不下去，不知道為什麼練半個時辰就覺得呼吸肌酸楚無比，胸悶異常，如果強行堅持則胸肋有如繩綁直至無法呼吸。請教賈宇鵬，答曰：“呼吸意念太重、且內力不足導致，這種現象司空見慣，我們叫做習慣性吐納障礙，一般十個人中有一兩個會這樣。不過如果內氣充足后癥狀會消失，你現在每次爭取練半個時辰。”
岳珹一聽頭皮發麻，習慣性吐納障礙？別人一次性可以練習吐納兩個時辰，自己只能堅持半個時辰。
甲五房間四人也都感覺到了內氣。岳珹每天訓練完就和四人呆在一起閑聊。
“真是羨慕你們啊，站樁可以一練這麼久，我最多半個時辰。”岳珹說道。
“我就覺得奇怪，鼎哥你對練從來沒失手，應該是我們甲組最強的，怎麼站樁卻這麼不濟。”楚飛道。
徐陽歪着腦袋想了想道：“說句實在話，我練久了胸肋之間也會酸楚，你會不會是太累了，你不要站着，坐着練試試看看”。
“好的，我回房間試試。唉，只怕也是沒什麼指望。”岳珹一想也對，確實可以試試。
岳珹靜坐床上，點了柱香，開始靜坐，眼觀鼻，鼻觀丹田，耳聽鼻息，調勻呼吸，勿使可聞。可是才半柱香的功夫，岳珹臉上逐漸露出痛苦之色。長嘆一聲，頹廢地躺倒在床上，心中苦惱無比，修鍊《血道訣》自己總是無法進入靈動狀態，一切意念終是空想，就象一個矇著眼睛塞住耳朵的人想在空闊的天空中抓捕飛鷹，怎麼抓得到？而練習內氣又碰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內氣修鍊又叫吐納，如今吐納如此痛苦，又如何練得下去。
他卻不知，修仙之道首先就難在入門，就算身具靈根者，也要通過服食奪天地造化的珍果或養氣丹，經過師父點撥開光，進入靈動期后才能開始修行。當然也有與武入道的，那也要達到道武境界，進入天人合一，感受萬物生機，產生靈識，進入靈動期，才能開始修行，不過武功練到道武境界時，陽壽也不多了，如在有生之年不能突破辟穀期進入液丹期，則不能增長壽命，陽壽滿時即身隕之時。不要說這修仙之道，就是武道，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小周天境界，一輩子練武卻無法感受到丹田的人也為數不少。如果僅憑一紙道訣就入仙道，那豈不是高能者滿天飛了。
岳珹心情十分低落，突然想起十里香，於是出門朝十里香走去。
晚上月朗星明，岳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斤牛肉，一碟小菜，兩斤十里香，自斟自飲，落寞之極，想起培元樁來，忍不住一聲長嘆。
“年輕人，因何事煩惱呢？”身後突然傳來溫和的聲音。
眼前身影一晃，一位儒裳儒巾，滿臉笑意的中年書生出現在面前。
“小兄弟如果不介意，卓風厚顏同飲了。”中年儒生說完，也不等岳珹回應，在對面坐了下來，動作輕靈迅捷，岳珹從聽到第一句話到抬頭，他已經坐在對面了，彷彿原本就坐在對面一般。
岳珹依稀記得他就是血誓那天見過的長老之一，現在一聽他自稱桌風，忙起身作揖：“屬下岳珹見過卓長老。”
“坐下，坐下，”卓風朝岳珹壓了壓手，轉身喊道：“小二，再來兩斤十里香。”
岳珹坐下后，就把練培元樁的痛苦說了。
“呵呵，如此真是恭喜你了，說明你意念之力強於常人啊，所以至此。你想想，耳聽呼吸勿使有聲，凝神內視丹田，想像有氣團轉動。問題關鍵是在這凝神上，凝神時人往往會有不同程度的屏息，只不過自己不覺得。由於丹田內氣不足或根本沒有，所以丹田位置，丹田形狀，丹田溫度等就體會不到，所以你的意念才會越來越重，一般人意念不強，也就罷了，而你意念力強，所以導致死守丹田，調息不自然。丹田宜輕守，似守飛守，而非死守，而呼吸宜忘記，才是上道。”
“長老的話如醍醐灌頂，晚輩獲益非淺！”岳珹站起身來躬身一揖。
“桌某留意小兄弟已有多日，之前聽邢長老提起你通曉藥理，為人質樸正直，見異寶而不動心，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過段時間，卓某有件事想請小兄弟幫忙，此事兇險無比，如能成功則好處甚多。”卓風道。
“長老之事，晚輩定當傾力而為。邢長老近來可好？”岳珹道，心忖沒想到自己不敢收受那株百年人蔘竟得到如此高尚的人品。原來是邢智遠因岳珹免試入幫，怕眾人不服，所以在把百年人蔘上交幫里時，特別提到此事，帶有讓其帶功入幫之意。
“邢長老最近出去執行一項任務，尚未回幫里，此事絕密。以後勿提。桌某年輕時練習這樁功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自己身體竟然不受限制的動了起來，手舞足蹈，初時以為是走火入魔，然發現越舞越舒暢，就任其舞動，半個時辰不到停了下來，功力竟然精進不少。此後不停修鍊，不斷總結摸索終於創出簡單易行的《自演訣》，終於憑藉此功到達意武境界，成為最年輕的長老，如今就把此法授予小兄弟了”。卓風道。
“如此，多謝長老解惑之恩！”岳珹道。
“此法甚是簡單，動作只須垂手站立，口訣也很精練，”卓風說完又傳授了十句口訣，讓岳珹牢記，“此法其實兇險甚多，自發動后無法控制，也無法停下來，出偏出岔，導致精神恍惚，終成廢人。然小兄弟意念之力甚強，可以一試，但切忌外傳，初次練習，由桌某誘導。”
兩人又坐飲多時，岳珹結賬，兩人出了十里香，往演武場走去，途中卓風又問了些藥理常識，岳珹對答如流，卓風甚是滿意，連連點頭。
演武場上空無一人，皓月當空，微風習習。岳珹靜靜站立，按照《自演訣》冥想忘記呼吸，忘記丹田，忘記自身所在，飄飄沓沓，漸漸進入混沌狀態。就在此時卓風，伸出手指在岳珹肩井**上射出一道柔和的內力。
岳珹只覺得肩上一麻，從腹部到肩膀連線有如閃電通過一般，身體竟自動動了起來，自己根本無法預見自己下一個動作，就象被人生拉硬拽一樣做出各種動作。剛開始的動作象打怪拳，接着雙手開始拍打周身鬱結處，再開始做各中高難動作，其中有個扭腰動作，轉動的幅度好大，真擔心會把腰扭斷，幸虧不疼。岳珹頭腦中保持一絲清明，任由身體動個不停，足足一個時辰，才漸漸加點意念：多動不如少動，少動不如不動。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完全停了下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泰。
卓風神情大悅：“很好，第一次就能及時收功了。此功你已入門，望你勤加修鍊，到時候我自會來找你，你去吧。”
“晚輩隨時候命！前輩晚安！”岳珹由衷地感謝卓風，言誠意切。
別了卓風，回到屋裏，之前頹廢一掃而光，心中大呼過癮，良久不能入睡。
此後半個月，岳珹天天夜深人靜時便在演武場練習《自演訣》，漸漸感覺丹田中有了氣團，意念微動便可守住丹田，對丹田的位置大小溫度都有了切身的體會。晚上意守丹田靜坐也可堅持很長時間，再也不覺得呼吸酸楚。
離三個月之期漸漸近了，此時一百個新人身手不凡，練操的速度極快，操練時只見一片拳影，帶起呼呼拳風。對練時也是變化多端，十分嫻熟。最後半個月時間，賈宇鵬開始傳授刀術，每人都領到一把快刀。整個刀術套路只有十五招，也是以實用為主。
轉眼三個月過去了，賈宇鵬神情激動：“今天你們終於完成了集訓，你們每個人的表現都很不錯，短短三個月時間，你們已經踏入幫士的行列，從明天開始，你們將會陸續接到幫里的任務，希望你們能順利完成任務，最後祝大家好運。”
也是在這天夜裏，岳珹盤腿靜坐時，無意間運起《自演訣》，開始時體內氣機一陣混亂，漸漸地一支支細流齊聚下丹田，等到丹田氣足后，沿會陰、尾閭、命門、夾脊、玉枕等**位行來，通過玉枕時似乎聽到一聲驚雷，接着氣行百匯，到印堂祖巧，如蟻行面，經舌橋如飲玉露，下行膻中**，回歸下丹田。心中大喜，根據醫書所述，正是內氣打通了任督二脈。而此時的《自演訣》已經從外動階段進入內動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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