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客人
一覺醒來的秦風感覺身上有些沉重,睜開眼一看,只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正趴在自己的身上。
“婉兒?”
拍了拍有些沉重腦袋,昨天晚上的旖旎又重現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洗過澡之後的秦風便上床睡覺,而婉兒這個小丫頭竟然一聲不響脫了個光溜溜爬進了他的被子之中。而且秦風一說讓她自己睡,她便淚眼朦朧,無奈之下的秦風只得答應將她下來。
可惜的是婉兒太小了,哪怕秦風再禽獸也沒辦法對這麼小的小女孩下手,所以,無奈之下的張揚輾轉反側到很晚才睡着。
“少爺,還早啦,再睡一會。”
婉兒說著話還不忘扭動一下自己的身軀,這讓秦風的小兄弟差點炸裂開來。
伸手在婉兒嬌嫩地臀瓣上拍了一巴掌,秦風大聲道:“快起床。”
婉兒嬌嗔地看了張揚一眼,一隻手揉着自己的小臀瓣,一隻手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爬了起來,不過起床的動作不小,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些敏感的地方,讓秦風差點化身成為一隻餓狼,不管不顧地撲上去。
彷彿經歷了一場戰爭的秦風艱難起床之後,笨手笨腳地穿上衣服,又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壺冷水,這才讓某些令人頗為尷尬的地方平復下來。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之後,婉兒拿着秦風換下來的臟衣服就去了河邊,秦風饒有興緻的跟着後邊,彷彿一個什麼都沒見過的土包子一般,看着什麼都新奇。
婉兒卻頗有熟練把衣服放在小河淺灘上的鵝卵石上,把衣服浸濕之後就拿出一個棒槌使勁敲打起來。
至於衣領和衣袖等地方,婉兒則拿出了一個形狀彷彿像豆角一般,卻大了許多的東西,在衣領和衣袖等地方輕輕擦了擦,然後馬上寶貝地把那東西放好,這才使勁揉搓起來。
秦風頗感興趣地問道:“婉兒,那是什麼東西?”
“皂角啊。”婉兒頗為心疼道:“這東西好貴呢,聽說只有南陳那邊才有,咱們家也只有少爺的衣服才能用。”
秦風看着婉兒那麼費力地揉搓才起了一點泡沫,搖頭道:“以後不用這個了。”
婉兒詫異地看了秦風一眼道:“少爺覺得太奢侈了?也是,不用皂角婉兒也能把衣服洗乾淨。”
“不。”秦風有些耍寶道:“明天少爺給你一個好東西,比這什麼皂角好用多了。”
秦風有些不確定,不過滬市港那麼多的倉庫,肥皂、洗衣粉之類的東西總該有吧?
“那是什麼?”婉兒瞪着一雙疑惑的大眼睛,對着秦風眨呀眨呀的。
“還有...”婉兒好像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少爺,昨天的牛肉是哪裏來的,還有沒有?”
秦風愣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倉庫里的東西拿出來簡單,可要是解釋不好的話,樂子可就大了,搞不好鷹揚衛都會來請他喝茶。
略微在心中沉吟片刻,秦風開口道:“婉兒,你知道西域嗎?”
“知道啊,聽說那種葡萄酒就是西域的東西,價值千金呢,不知道是不是特別好喝。”
大興城,也就是長安城,作為絲綢之路的起點,生活在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西域的消息,甚至很多人都親眼見過從西域來的胡人。
秦風點了點頭,道:“沒錯,少爺有一個經常去西域的朋友,這些東西都是西域的土產,不算珍貴,但咱們大隋沒有,他前兩天聽說你家少爺清醒過來,特意送給你家少爺的。”
這個借口臨時用來騙騙婉兒還可以,但卻經不起推敲,看來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才好。
秦風有些不放心叮囑婉兒道:“如果有人問你,你就說是我的朋友送來的,知道沒有?”
婉兒獃獃萌萌地點了點頭,顯然有些不明白秦風為何對此事這麼緊張。
“少爺,少爺!”
秦華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略帶埋怨道:“我的少爺唉,你怎麼在這,我在莊子裏找你半天了。”
“找我?”秦風伸手指了指自己,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罷,秦風轉過頭看向婉兒,婉兒趕緊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有什麼事。
秦華喘了兩口粗氣,道:“少爺,劉家來人了。”
“劉家?”秦風更加不解了,“哪個劉家?”
秦華一拍腦袋,“我倒是忘了,少爺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婉兒,你給少爺講講。”
婉兒起身湊到秦風的身邊,有些不情不願地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秦風聽了半晌,總算是明白過來,之前婉兒就曾經對自己說過,他那死鬼老爹在很早以前就給他定了一個娃娃親,而那女方,正是如今登門的這個劉家。
秦風遲疑了一下,問道:“可知劉家來人何意?”
秦華一臉為難道:“少爺,老奴不過一介奴僕,此等大事老奴怎敢詢問?”
“也罷。”秦風猶豫片刻道:“既然人都來了,那我們就去看看。”
等到秦風感到秦家莊大堂的時候才發現,這劉家來人居然是個女人,秦風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到是那女人頗為熱絡道:“這位公子風度翩翩,想必就是秦家少主了吧?”
秦風連道不敢,轉頭看向管家秦華,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秦華湊到秦風耳邊低聲道:“少爺,這位是劉家長房的正妻。”
“不知是嫂...嫂嫂當面,秦風失禮了,不知嫂嫂此來所為何事?”
雖然不情不願,但秦風還是叫了嫂嫂,不管他願不願意,這門親事是他老子秦毅定下來的,若是他隨便反悔的話,只怕一個不孝的名頭明天就得落在他頭上。
可那女人一聽秦風的稱呼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不咸不淡道:“嫂嫂的稱呼不敢當,伯父仙逝,聽聞秦少爺變賣了城中的祖宅才將伯父安葬,不知這生活可有困難?”
秦風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他雖然穿越的時間不長,但卻不傻。劉家在自己渾渾噩噩這一年裏一直不聞不問,自己一清醒就趕着過來,一開口還就是這種問題,只怕不懷好意。
秦風微微一笑道:“大嫂多慮了,秦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人家,但好在日子還能過下去,大嫂遠來,有事不妨直說就是。”
女人尷尬地一笑,彷彿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開口道:“當年伯父在日曾和公公為秦少爺和我家二妹定了婚事,當時只不過兩家大人戲言而已,秦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一時之間,秦風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不談他喜不喜歡那個劉家之女,但這種被人上門退婚的感覺,就和被人當面打了一個巴掌一般,若是傳揚出去,他這個秦家少爺還要不要做人了?
秦華同樣一臉怒色,差一點就要開口喝罵了。
倒是那女人帶來的下人一臉譏諷地看着秦風,心中都不自覺地想道:秦毅還活着的時候,秦家倒還勉強能看,把庶出的二小姐嫁給你也沒什麼,但秦毅一死,秦家已經徹底破敗了,你秦風無官職在身,能不能保住這五百畝薄田都不好說,又有什麼臉面來高攀我劉家?
那女人話已出口,也沒了顧忌,徑直道:“此事是我劉家對不起秦少爺,所以事後劉家願意賠償秦家五百兩銀子,如何?”
好大的手筆,這是在場眾人一致的想法,不過想想劉家的身份,這五百兩銀子就又算不得什麼了。
秦風強忍怒氣,開口問道:“此事,劉伯父可知曉?”
那女人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快,這秦風剛見的時候還覺得不錯,怎麼是個死纏爛打的人,難道他不清楚兩家之間的差距嗎?哪怕是劉家的庶女,也不是你這個落魄的秦家所能高攀的。
但秦風卻絲毫沒有這個覺悟,繼續問道:“此事,劉家小姐可曾知曉?”
那女人惡感更深,硬梆梆地開口道:“公公遠在甘州為官,如何能親自過問此事?俗話說長兄如父,公公不在,二妹的婚事自然是由長兄來做主。”
秦風冷笑一聲,道:“劉伯父不知曉你等便如此做派,不怕劉伯父回來發怒嗎?”
“你...”那女人被氣得臉色鐵青,也不想再跟秦風虛與委蛇,直接把話挑明道:“秦公子可是覺得五百兩不夠?那我可以做主,再加五百兩,一千兩請秦公子解除婚約,不知可夠?”
說罷,那女子繼續趾高氣昂道:“秦公子還是見好就收比較好,秦家如今的樣子,支撐下去可不容易,一千兩銀子足夠秦公子安然無恙地度過這輩子,而且若是日後有事的話,劉家感念在這份情義上,也能出手幫襯一二,不知秦公子以為如何?”
“若要解除婚約,也不是不可以。”秦風看着那女子臉上閃過的得意,冷笑道:“我現在便能寫下一紙休書,至於劉家的臭錢,我分文不要,我只問你,這休書,你可敢要?”
“你...”那女人勃然大怒,尖聲道:“不識好歹,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年輕氣盛,小心秦家毀在你手裏!”
“我秦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華叔,送客!”
秦風被如此羞辱,秦華心中同樣怒火萬丈,只是他是下人,不好開口,如今秦風發話,他立刻硬梆梆道:“請吧!”
“等着瞧!”
那女人留下一句狠話,氣沖沖率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