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殺戮之器
尋信物，尋信物！
這才是此行的目的，雖然尋信物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這青龍珠。
…
“青龍珠，這龍尾洞天究竟要考驗什麼呀？”
李恆走在這蒼青色的大地上，實在有些荒涼，寂靜的有些瘮人。
“我哪知道…”
青龍珠一副懶得搭理李恆的樣子，而其實質是他真的不知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只是在青龍的一片龍鱗上。”
左言他顧，這位青龍珠就是這樣玩的。
果然，李恆被這句話鎮住了，萬萬沒想到，這片陸地只是一片龍鱗。
“這怎麼可能…”
因為認知有限，現在的李恆只能做此反應。
“哼，這都不知道，因為青龍很強，在空間一道上已深有造詣，開闢這一方空間算的了什麼。”
李恆打量着腳下的大地，遲遲回不過神來。
“好了，別這麼一副沒見識的樣子，丟小爺的臉。”
青龍珠一副很嫌棄的樣子，說道。
可是這真的太震撼了，李恆眺望天際，這跟一方天地有什麼區別？
“哎呀，李恆，這就是到了一層次后，自然而然掌握的本領，不用大驚小怪的。”
青龍珠忍不住道。
片刻后，李恆輕輕舒了一口氣，從震撼中掙脫，遲早有一日，他也會有這般神通，不輸這青龍。
好了，繼續尋找信物去，拿人恩惠，自然也得儘力辦事，這是人品。
天際雖然望不到盡頭，不過這大地是有盡頭的。
某一處，李恆往前踏出的腳步忽然頓住，不信邪的收回來踢出去，收回來踢出去。
真的有東西給攔住了。
李恆抬起手來，輕輕的觸摸，這前方，確實有一道看不見而又真實存在的屏障。
“這個…”
李恆皺了一下眉頭，忽然一步踏出，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這屏障上。
噔噔噔…
李恆一陣踉蹌後退，好大的力氣，手指都有些腫痛。
果然，只有自己才能殺的了自己。
“這是什麼？”
李恆問道，前方明明就是另一番風景了，可這怎麼給攔住了呢。
青龍珠回答道：“這龍鱗自成一方空間，這裏就是這方空間的極限之處了。”
“那這空間也確實不大呀。”
李恆來了這麼一句。
青龍珠一陣氣急，你有這本事嗎？
再說了，青龍有十二萬九千六百片龍鱗，這是什麼概念，就是一方龐大的天地。
一點青光由內而外的散發出，青龍珠道：“過去吧。”
“這就可以了？”
李恆有些懷疑的探出一隻手來，果然不阻攔了。
當即，李恆一隻腳邁了出去。
…
啪！
李恆整個人趴在那裏，不過並未形成一人形輪廓，畢竟大地很堅實。
李恆手指頭彎曲了彎曲，整個人都要散架了，這不是防禦能擋住的，這反震之力臟腑都得震動一下。
“咳咳！”
這種感覺比被蠻獸揍了還要不舒服，蠻獸是以點破面，現在是全面開花。
“青龍珠？”
言下之意想必你懂的。
鴉雀無聲，青龍珠懶得搭理李恆，這就是小小的教訓。
哪個名震千古，威震八荒的沒有挨過打，這麼一點疼痛就受不了，難成大業。
求人不如求己，李恆目光一凝，這青龍珠靠不上。
虧了有金身丹，自己的臟腑得到了一定的淬鍊，稍微緩緩，問題就不大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襲來。
李恆眉頭一皺，這可有些不巧了。
不過李恆還是趕緊坐起身來，盯着那個方向。
一道身影橫跨而來，俯視着李恆，詢問道：“你從哪裏來的？”
李恆不想搭理這人，什麼態度。
那人眉頭一挑，道：“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李恆抬起頭來，望着這人，自己是蠢貨嗎，堂堂至寶你要就給你呀。
“哼！”
一道勁風急促而來，李恆微微一側，腳下已還擊。
“咳咳！”
還是有點不舒服，李恆迅速起身來，扭轉身子，就是一踢。
那人手掌一翻，握住一把匕首。
李恆眼下可真是手無寸鐵。
匆忙間，李恆只能閃躲，再尋突破之法。
一鼓作氣，再而衰。
一陣凌厲的攻勢后，李恆反手就要奪白刃。
可就在這時，那人握着匕首斜斬而下，李恆一隻手竟然沒有掣住他的手腕。
李恆只能向後仰去，掣肘人家的，同樣被人家給掣肘了。
在這一刻，李恆想到的是青龍珠，反正死不了，拼了就是了。
可誰知，那匕首隻是在李恆身上劃出一道白痕，雖然有些刺痛，不過完全能接受。
倆人同時驚訝，李恆要反擊，那人也遵循一擊不中後撤千里的原則，往後拉去。
可怎麼能讓你離開呢！
李恆猛地一踏，爆發力展現開來，一瞬間跨越了二人間的距離，單手握住他的脖子，猛力一摔。
“咳咳！”
內傷又加重了，不過金身丹的藥力又開始發揮作用了，頓時身子就很暖了，比青龍珠好用多了。
“啊啊啊…”
青龍珠一陣嘶狂。
這是內部心理活動，外部，李恆一點沒有停滯，一腳直接落在那人的胸膛之上。
“噗！”
血液點點傾灑四方。
不過這人胸口處有東西呀，來自腳底板的感應。
李恆望着這人奄奄一息的樣子，一腳直接撂在脖子上，伸手在他的胸口處掏了一掏。
這是一株被踩爛了的藥草，不過是什麼藥草那李恆就不清楚了。
李恆看向那人，道：“你說一下吧。”
那人遲疑了一下，李恆就已奪過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微弱的說道：“這是一株靈草，我跟蠻獸鬥了半天，吃了它一片葉子就痊癒了。”
“這麼神奇？真的假的？”
李恆持懷疑態度。
這時，青龍珠說道：“青龍是先天木氣所化，生機濃郁，孕育出這些普通的藥草很正常。”
李恆摘下一片破損的葉子就放入了嘴裏，咀嚼了一下后，渾身一下子就清爽了許多。
好東西！
同時，這青龍珠沒有讓李恆失望！
“啊啊啊，李恆，你別老懷疑小爺，小心小爺關鍵時刻掉鏈子，玩死你！”
青龍珠咆哮道。
“沒有沒有，就是下意識的一念之想，不必當真。”
李恆解釋道。
當心神相連的那一刻，李恆就有種休戚與共的感覺，信任歸信任，念想是念想。
“你在哪裏尋到的？”
“說了我就放你離開。”
李恆特意補充道。
那人眼睛一亮，好死不如賴活着，徑直就交代了。
原來在這空間的中心處，有一項好東西放在那裏，不過也有相應的考驗之法，通過考驗就可以前往下一處，沒有通過，可能就無法離開這方空間。
這株藥草，就是這人在上一處空間得到的。
剛剛來到這一處空間，就聽到了李恆的動靜，於是就送貨上門了。
跟這屏障方向背道而馳，路上很平靜，沒有危險什麼的，一路就到了那所謂的中心處。
“青龍珠，你確定你是至寶？”
李恆記得青龍珠外面的洞穴也就比土包強一點，而人家這個呢，一座明晃晃的祭壇，一柄大刀懸浮在祭壇上方，隔空就能感受到人家的凌厲之氣。
“李恆，你有完沒完，一直懷疑小爺！”
青龍珠憤怒的咆哮道。
“我就說一下嘛。”
李恆尷尬的撓了撓頭，不過話說回來，這考驗在哪裏。
李恆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那祭壇，然後順利的就踏上了祭壇，哪有什麼考驗。
李恆伸出一隻手來，去握那刀柄。
握住那一刻，考驗來了。
“殺！”
只此一字，振聾發聵。
李恆整個人都在被這殺字衝擊，待回過神來，這殺字衝擊力漸小，反而成了一股誘惑之力，不斷的挑動李恆去殺戮。
彷彿李恆聽到了掌控這刀的方法，以鮮血為引，以屍山血海為祭。
做不到的話那隻能說我們不適合，僅此而已，畢竟我是殺戮之器，生來就是為了殺戮。
這一刻，李恆有些猶豫了，殺戮他不怕，也不反感，只是他的殺性沒那麼重。
或許他跟這刀真的不適合，這個強求不得。
李恆漸漸擺脫這殺字，回到了祭壇跟前，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收回了。
“李恆，你個蠢貨，這點考驗都通過不了。”
青龍珠又開始了，講真的，李恆有點頭大了。
李恆道：“不是通過不了，只是我跟這刀可能不太適合而已。”
“什麼適合不適合的，你這就是借口，借口就是無能的表現！”
青龍珠狠狠的說道。
李恆不由得就來氣了，我有那麼不堪嗎，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批，我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怎麼，你還不服！”
“那小爺我就告訴你！”
“刀，先是器，然後才是殺戮之器，而你是人，人掌器，而不是器掌人！”
“它的考驗很簡單，若是殺，那你就是被它所掌，你就是刀的傀儡，若是退，那你就是被它所蠱惑，它都不屑你掌它。”
“你徑直不理它，把它握在手裏，那你就通過考驗了，殺或不殺，你一念而已。”
“它是器，你掌它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器也不是沒有靈的，人器合一才是最高的境界。”
“不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握住它！”
這一刻，青龍珠聲嘶力竭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