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漁船調整
“賢弟大才！確實適合寬體小船，太窄了船頭也不好造。來看看這艘，這艘簡單來說就是愚兄把它船尾水下部分給扣去再捏扁了一些，這樣水線下體積小了一部分，船速也就快了一部分。”
楊浩一看，這不就是現代貨船軍艦常用的設計嗎？不過現代這樣的設計是為了在優化流體力形的基礎上，為螺旋槳騰出地方，減少螺旋槳轉動時螺旋槳前面的涌流，讓水更直更容易地流過螺旋槳。
“心恆兄真是公輸在世啊！這種設計以前可沒人想到，應該能增加不少船速吧？”
“愚兄算過，比如常見的設計一個時辰能航行20里，這種設計一個時辰就能航行23里路！”
“不過不太適用於兩千料以下的小船？”楊浩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道。
張掌柜一拍大腿：“對呀！這是多大的改進設計啊！可惜愚兄造的都是幾十料幾百料的小船，唉呀~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那個遺憾勁啊。
“沒事沒事，以後會有機會讓心恆兄一展胸中抱負的！咱以後也造大海船玩玩，一千料（250噸排水量左右）的要造，五千料一萬料的也要造！”楊浩安慰道。
“呵呵……”
對此張掌柜只能抱以呵呵了。
聊了一會兒，兩人去江邊看新船。
新船在第一艘的基礎上稍微有點改進，水線下船艏更細一點，就像左右被捏過一般，船艉也是。
船舷兩邊應楊浩的要求，各增加了兩根可以摺疊伸縮出去的小橫杆，這是用來更方便的吊一弔小舢板的，免得小舢板被壓沉。
船帆橫杆中間位置上套了兩根木棍，兩根木棍比帆桁到甲板的高度長一些，斜着的，木棍可以微微向上轉一點，下面甲板上以這個為半徑，釘了一圈上百個比較高的小木條。
這是用來調整固定風帆角度的，抬起一邊木棍，轉動桅杆到需要的角度後放下，兩根木棍下方卡在小木條上，帆桁就不會被風吹的轉了，也不用略顯繁瑣的繩子控制風帆角度了。小木條高一點也能避免被扯脫。
這個設計很好，帶點土味，以後調整風帆受風角度就不用再繁瑣的解繩子綁繩子了，抄手一抬轉到角度放下卡住，OK！
別的地方也有一些小設計，都很實用。
“心恆兄，愚弟以為船上人經常碰到的邊角稜角得稍稍倒一下，每次碰上去都很疼，要是削去一點再倒圓，人不小心碰上去就不會多疼了。”楊浩示範着道。
張掌柜點頭贊同道：“嗯，這個主意好，加到設計里，賢弟還有沒有類似的設計？”
“心恆兄，你說給船底貼一層光滑的薄薄的銅皮，船底附着物是不是就能減少很多？清理起來是不是會輕鬆很多？也能隔絕掉很多附着物對船殼的啃食？”楊浩想一想道。
“嗯，確實可以，不過一來價格貴，而來大片的光滑的薄薄的銅皮不好打造，三來愚兄造的是小內河船啊，這種設計只適合海船……”
“呵呵……確實，畢竟銅是錢啊，製造工藝也限制着呢。”
楊浩這是有意把張掌柜往造海船方面引，這可是個船舶設計和製造的人才，進取心足夠，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窩在這個小作坊里造屁大點內河船不是埋沒人才嗎？
“還有說到海船，愚弟有點愚見。你說給船艏水線下裝一個圓形捏扁了的水下船艏，船艏水線下破浪是不是更容易點？從而提升航速？”
“嗯……這個嘛，還得試過才知道，靠想像想像不出來。”
“還有工匠們把原木鋸成木板的效率，實在是太慢了……小弟想能不能做個圓片形帶鋸齒的切割片，通過傳動由人力或畜力或水利轉動，只要轉動的速度夠快，力量夠大，一樣能把木頭切開，速度可能更快。”楊浩把木材切割機拿出來邊說邊比劃道。
張掌柜有點想像不透，道：“嗯……愚兄蠢笨，還請賢弟再詳細說說。”
楊浩客氣了一下，用碼頭邊的泥捏出大概樣子，邊捏邊解說切割片、工作枱、傳動、動力驅動方式等細節，有了實體和講解，張掌柜一下就明白了。
“賢弟這個設計非常好！就怕速度不夠快，轉動的力量太小，切割不動卡在木頭裏就麻煩了。”
“確實，人力的不行，畜力的可能也不太行，除非把轉盤加大，推桿加長，兩三頭牲畜一起轉動。水力的又太複雜了一點，還要水車啥的。”
“畜力的這個辦法好，愚兄回頭就好好設計一下，沒什麼問題后造一個出來試試，不行再改進。”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聊累了才結束，楊浩付了尾款，把新造的一艘小漁船四艘小舢板開走了。
回到藏船地點，幾人合力把新小漁船的桅杆拔出來放倒，小舢板的桅杆也拔出來放倒，解開風帆帶回家，楊浩開始分配船隻。
“以後這樣，咱們兩艘小漁船一艘捕魚一艘把魚運到遠處去賣，就在藏船點附近交換，需要兩幫船員。
比如說咱們今天出海捕到魚了，把船開到藏船點附近，卸下要送進村處理的魚獲，船直接交給另一幫負責運魚賣魚的船員開走去賣，咱們帶着魚獲回來，然後各自回家。
明天直接去藏船點開另一艘船，另一幫負責運魚賣魚的船員把魚賣完后把船開回來，放在藏船點方便咱們下次直接開。”
“出海捕魚的只管出海捕魚，不出海運魚賣魚的只管運魚賣魚，各司其職。
小舢板里魚獲擠壓太嚴重，直接在台州府賣。小漁船里沒冷凍的魚獲還有海水泡着，一時半會死不了，賣到黃岩縣。冷凍的魚獲保鮮七個時辰沒啥問題，賣到最遠的臨海縣。
台州府每天只賣300斤，黃岩縣和臨海縣每天只各自賣150斤，這是活魚或凍魚，不準多賣，賣不掉的就早早放入各地魚池養着，兩三天內死不了，熏魚和烤魚不限量。
金明繼續去仙居縣、天台縣、三門縣、溫嶺縣四縣建立大黃魚批發點，這四線水路通暢，用小舢板運魚，主要還是買地建魚池、租小院給賣魚隊落腳、聯繫魚販尋找銷售對象三件事，建立好后咱們就可以放開手每天捕魚捕到滿艙了。”
“這個法子好，俺聽浩哥兒的。”趙金明道。
能不好嗎？來來去去只有家裏―海上捕魚―家裏，不用去城裏運魚賣魚，工作內容少了很多，不好才怪。
“四艘小舢板給在台州城賣魚的人分一艘，給以後要在黃岩縣賣魚的人一艘，給以後要在臨海縣賣魚的人一艘，用來給大家代步。
金明還要去建立更多賣魚點，沒有船不方便，最後一艘給金明。”
四人都沒問題，就這麼決定了。
之後楊浩雇好黃岩縣和臨海縣賣魚人手、運魚賣魚的船員，把黃岩縣和臨海縣的市場打通，接着早上讀書，下午捕魚，晚上清點賬目。
捕魚的還是一艘小漁船加一艘小舢板，每趟一般只能裝1300斤魚獲，賣魚的人卻多了十幾個，工資得多發一些，工作餐等支出多了一些，利潤降低了一些。
不過效率明顯高了很多，魚賣的快不說，客戶買到的魚還很新鮮。
楊浩又去造船作坊訂購了四艘小舢板，仙居縣等四縣大黃魚批發點陸續建好，小舢板也陸續造好。
賣魚用不了十多個人，畢竟台州府每天只有300斤，其他縣只有150斤。
楊浩調整了一下人手，台州運魚賣魚隊三人，其他縣運魚賣魚隊兩人，人員更精幹，效率更高，沒有增加新的工資工作餐等支出。
路途近的賣焉了吧唧的魚，路途不遠不近的賣活魚，路途遠的賣冰凍魚，各個批發點也兼職賣熏魚和烤乾的魚乾。
如此一來每天的定額銷售量把魚獲產量分的精光，去掉熏魚烤魚的話還達不到定額銷售量，幾個賣魚隊都爭着搶着想給自己多分一點。
楊浩每隔一天抽調一艘小舢板，變成了一艘小漁船帶着兩艘小舢板捕魚，不算風浪大不能出海的天數，平均每天能捕到1500斤魚獲，這才夠7個批發點銷售。
楊浩平均每天凈收入24兩銀子左右，該投資的投資完了后，大額支出少了很多，一個多月下來存了700兩銀子，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楊浩找張掌柜打聽了一下，一艘一千料250噸排水量的小海船，一般三千四百兩銀子就能買到，裝貨150-250噸之間。
一艘兩千料500噸排水量的小海船，一般七千兩銀子就能買到，裝貨300-500噸之間。
福船式海船楊浩看不上，船頭水線處竟然還是方形的，幹什麼？故意迎風減緩船速嗎？
船艏船艉翹的太高，風浪有那麼大嗎？比海面高六七米就得了。
長寬比3.7:1以下，你咋不1:1整成方形呢？最少也得5:1以上速度才能快起來。
硬帆確實能借到八面風，受季風影響較小，可硬帆太重，轉向不靈活，速度也太慢，也只適合近海跑跑。
遠海長途航行還是要靠軟帆，軟帆側風逆風航速慢，多掛一些三角帆彌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