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試探進攻
他們是從陣前直衝到150米內，再向左剛開始轉向的路線，並不是直愣愣衝過來，所以活着的蒙古騎兵只需要繼續轉向，就可以撤出戰鬥了。
不過要繼續轉向，就還得再向前沖一段距離，轉向完成後再遠離團練防線。有人屍馬屍擋路，需要十幾秒才能撤出150米，距離還拉近到百米內。
結果又生生挨了一輪子彈，近百支火槍又打死打傷80餘人，20餘匹戰馬，只有60餘騎逃出了150米打擊範圍。
騎兵副將白鵬下令去拉戰馬，輕騎兵千戶孫中占屁顛顛地帶着百八十騎兵出列，到陣前抓住了113匹完好的和輕傷能治癒的蒙古戰馬。
雖然看不上蒙古戰馬，但大人說了，購買一次阿拉伯戰馬不容易，一萬人不能包打天下，以後肯定會在北方招兵的。
繳獲的戰馬、挽馬、駑馬都要細心照顧着，給新兵或後勤用。
死馬就沒必要了，能吃的可以當肉食吃。
像那1400騎兵的戰馬死狀太慘太噁心，人肉馬肉傻傻分不清楚，沒人能吃的下去，只好埋了。
多弼不敢相信地眼睛睜的老大，滿眼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近300騎兵，只那麼點時間就傷亡8成！
他可沒有單筒望遠鏡，整個女直部隊都沒配發幾個單筒望遠鏡，他還沒資格分到一個。
團練這邊總旗級軍官人手一個單筒望遠鏡，百戶及以上軍官人手一個雙筒望遠鏡！
不甘心又沒有試探出多少團練實力的多弼，再次派出一個女直牛錄，兩個蒙古牛錄570餘女直騎兵，分左右兩翼試探進攻。
三個牛錄570餘騎兵，比剛才那兩個牛錄更加小心謹慎，一直在陣前左右300米外兜圈子。
兜了近半小時，直到戰馬開始喘粗氣，才謹慎地通過鐵絲網進出口，靠近到150米內，還沒進入100米內，就趕緊轉向跑了。
士兵們只來得及開一輪火槍和虎蹲炮，還是一半以下的火力開火。打死210餘人，打傷80餘人，打死打傷140餘匹戰馬。
騎兵太雞賊，命中率不是很高。
孫中占又屁顛顛地去牽馬，牽走150餘匹完好或輕傷的蒙古戰馬……
多弼氣的不輕，抓耳撓腮地想進攻辦法，必須得在旗主來之前有點戰果啊，不然多丟份？旗主的長子可是死在了對面手裏呢！
想了一個多小時，才想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女直隊列中走出500包衣阿哈，推着13門放在木製板車上的小佛郎機炮，蒙古騎兵不願再出戰，四個女直、朝鮮、漢軍牛錄騎兵準備破陣。
楊浩問參謀道：“看清楚有多少火炮了嗎？”
參謀眼睛沒有離開潛望鏡回道：“看清楚了，一共13門，口徑40-60毫米。”
楊浩問幾個參謀道：“你們誰知道小佛郎機炮有效射程？”
一個參謀推了推眼鏡道：“回大人，小佛郎機炮根據身管倍徑不同，有效射程不同。銅鑄的和生鐵鑄的有效射程也不同。
質量有好有壞，質量好的可以多裝葯，有效射程遠一點。質量差的少裝葯，有效射程近一點。
還有密封性也是影響有效射程的重要因素，還有炮兵的膽量和專業技術也會影響射程，膽子大的多裝葯，膽子小的怕炸膛……”
楊浩黑着臉白了他一眼道：“閉嘴吧你！啰哩啰嗦一大堆！我要數據！”
參謀委屈地扶了扶眼鏡，幽怨地看着楊浩……
另一個參謀道：“咳咳……大人，簡單點說，這種小佛郎機炮的有效射程一般在400-600米以內。”
楊浩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給炮兵二把總下令，敵軍炮兵隊推進到陣地前800米開炮。
要是讓敵軍一門炮跑了，或者開炮傷着了士兵，我讓他魏彭去後勤搬炮彈！”
“是！”
1000餘騎兵遊盪在兩軍之間，400多包衣阿哈護着幾十個炮兵推着板車式炮車前進。
推進到那片墳包地時，土被火炮炸的太鬆軟，還陷進去好幾輛炮車，好幾十人費了一番功夫才推出來。
好不容易前進到團練陣地前800米處，還想繼續推進三四百米，24枚76毫米口徑炮彈呼嘯而至。
只一輪炮擊，就把500包衣阿哈炸的人仰炮翻，炮擊完全覆蓋了這500人的陣型面積，13門小佛郎機炮當場被炸爛7門。
魏彭為了不去苦命的搬炮彈，讓炮兵們使勁開炮，一連發射了5輪才停下。
一輪又一輪炮彈落下，原本一輪炮擊就把這500包衣阿哈消滅的差不多了，再來一輪小佛郎機炮就差不多報銷了。
可硬是生生挨了5輪炮擊，500包衣阿哈死傷殆盡不說，13門小佛郎機炮被炸了一次又一次，都斷成好幾截了！
多弼心疼的要死，這些火炮可是正紅旗的寶貝啊！整個正紅旗都沒有100門火炮，一下子報銷了13門！
至於500包衣阿哈？炮重要還是人重要？當然是炮重要了！多弼寧願用200個包衣阿哈換一門炮！
反正漢軍多的是，朝鮮兵更多，李朝為了爭取更多從龍之功，把朝鮮10歲至70歲的男人都動員了！
多弼在心疼，楊浩也在心疼。
魏彭這個敗家子，擊毀13門小佛郎機炮用的着120發炮彈？
炮彈貴雖貴，楊浩更心疼運輸，千里迢迢運輸補給容易嗎？
以後的仗還多的是，每一枚炮彈都要精打細算。
就像優質燃煤很便宜，可船上裝不了太多，必須省着點用。
氣的楊浩都想把魏彭捶死，可惜不能輕易離開指揮部。
“告訴魏彭，以後再這麼敗家，老子就讓他去養豬！”
“是！”
“詢問一下夜不收，看看女直有沒有更多援兵到來。”
“是！”
命令一下，從白廟到京城110公里內，幾十個夜不收和密探接力，用鏡子和手電筒傳遞信號。
不到一小時，信號傳遞迴來，武清無援兵出動，廊坊無援兵出動，通州無援兵出動，京城無援兵出動。
女直求援騎兵剛過了廊坊，問要不要劫殺？
楊浩回放過這批求援兵，劫殺後面可能有的求援兵。
多弼求援比較早，第一批求援兵不太了解團練細節，去求援可能不會來太多女直兵。
如果多弼再派求援兵去求援，這第二批第三批求援兵對團練更加了解，會告訴要求的援兵將領一些情報，援兵將領可能會帶很多人馬過來。
團練都是新兵，敵人太多可能會吃不消，所以放過第一批求援兵，劫殺之後的求援兵非常有必要。
至於能不能成功劫殺？
那還用說嗎？
團練夜不收信號傳遞速度快效率高，保密性還非常強。
這一路幾十個夜不收，一人雙馬或三馬，京城和通州、廊坊、武清還有密探，劫殺幾個十幾個女直求援騎兵不要太簡單！
多弼剛想派騎兵從兩翼包圍團練，尋求突破，沒想到團練這邊開火了。
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半，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天就黑了。
楊浩估計天黑不久通州的女直就能收到求援信，如果通州的女直連夜出發，急行軍一夜就能到白廟。
那麼面前這些女直兵就不能留了，否則敵人太多，想吃掉會噎住。
騎兵做好包圍女直的準備，步兵準備進攻，36門57毫米野戰炮開火，24門76毫米野戰炮開火，12輛107毫米火箭炮發射車開火！
3500米左右的距離，還在精確射程範圍內。
“那是啥？”
幾十枚炮彈一起飛過來，雖然沒有遮天蔽日的感覺，也沒有密密麻麻的視覺，但還是有不少女直兵看到炮彈飛過來了。
畢竟炮彈初速不高，只有四五百米每秒，飛行十多秒后速度已經慢到每秒兩百多米了。
火箭彈初速只有三四十米每秒，要等兩三秒才能加速到突破音速，最後以亞音速落入敵陣中。
所以肉眼能看到炮彈飛過來，耳朵也能聽見野戰炮炮彈飛行的呼嘯聲，挨炮經驗豐富的兵還能從呼嘯聲和炮彈飛行軌跡判斷出炮彈落點。
不過女直兵明顯挨炮經驗不豐富，沒有這樣的老兵。
“炮彈！快躲”
沒等反應過來的女直兵喊完，火箭彈已經先一步落下，自用的火箭彈沒有用慢燃火藥引信，全用的碰炸觸發引信，落地就炸。
目前只有三種炮彈，黑火藥訓練彈、低爆殺傷彈和照明彈。
裝有黃炸藥的炮彈，威力是黑火藥的十幾倍，又是普通炸藥中最基礎的，只能稱得上低爆殺傷彈，以免以後更大威力的炸藥沒有多大命名空間。
就像火車，綠皮最慢，紅皮稍快，白皮最快，偏偏綠皮命名普快、快速列車，紅皮命名直達特快列車，白皮只能另起名字――高鐵、動車。
以後加入黑索金，加入鋼珠，爆炸威力殺傷效果更高一步時，再以普通爆炸殺傷彈命名。
“轟轟轟……”
震天的爆炸聲響起，接着野戰炮的炮彈落下，更猛烈的爆炸聲響起。
野戰炮的炮彈是一批接一批，間隔十秒左右爆炸，火箭彈是快速一批接一批，間隔半秒爆炸，幾秒后爆炸完，過八九十秒又一波火箭彈來襲。
瞬間女直兵的隊列被爆炸的火光煙塵吞沒，隊列中間的空白區沒有落下多少炮彈，絕大多數都命中了女直兵隊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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