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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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桉知道明熙雖然不想認這些人,但卻承認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乖巧的笑着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南桉。”

文蔚先是一呆,隨即反應過來,突然伸手捂住嘴巴,不住的點頭,晶瑩剔透的淚珠順着臉頰滾滾而落,流入手心,燙的她眼眶發熱,鼻腔酸澀。

“好,好,你好,南桉,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婚禮,到時候我會去,一定會去的,”說的後來,文蔚已經語不成調,泣不成聲。

明熙對她點點頭,轉而看向其他人,笑容變得不咸不淡,“諸位要是沒事?”還不走?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文老爺子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並不准備發話,從明熙的態度,他知道,這姑娘對文蔚這個母親還是在意的。

那他們文家就沒必要再畫蛇添足的多說什麼。

至於楊家嘛,文老爺子摸着下巴的鬍子,將視線轉向這個前親家。

這老楊也是倒霉,有這麼個拎不清的老妻,還有一個蠢貨女兒,居然因為和嫂子的一點口角,就能做出這種又蠢又毒的事。

這腦子裏的水但凡少那麼點,也干不出這事。

文老爺子的視線刺的楊老爺子耳根都紅了,但卻拿他無可奈何。

文蔚那麼給力,楊老爺子示意楊文學說話,誰知他只是獃獃地看着明熙,卻什麼話都不說。

無力感襲來,他知道這個兒子現在是沒臉說話。

畢竟,這個孫女的災難,有百分之八十跟他有關,即便不是他的錯。

不指望兒子了,楊老爺子看向這個優秀到能令人羞愧的孫女,語氣澀然,“明教授,請容老頭子叫你一聲明熙。”

明熙笑容淺淡,頷首道:“當然,您是國家的英雄,這是應該的。”楊老爺子曾經的功績,是磨滅不了也是不容置喙的。

這話一出,文老爺子就在心底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外孫女不簡單啊,面上卻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聞言,楊老爺子一愣,許久方才回過神來,“是我的功績,給了她們為所欲為的底氣,卻不給她們拉緊警鐘,是我的錯。”

他想了很多場景。

或許明熙會不屑一顧,或許會冷嘲熱諷,也或許會要求他對老妻和文芳做出一些難以承受的懲罰。

他來之前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只要不禍及楊家其他人,就是咬着牙根,他也會做到。

只是,他想的再多,也沒想到,明熙會是這個態度。

不喜不怒,甚至還能站在他曾經為國家浴血奮戰的份上,對他禮貌有加。

楊老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明熙,這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君子,也是一個磊落的野心家。

他活了八十載,還從未見到過這樣溫柔的報復者。

是的,溫柔。

以柔克剛,讓他將接下來的訴求全部吞了回去。

他想讓女兒能夠減刑,想讓她能夠回楊家,想讓她能原諒老妻......再多的訴求都在明熙的這一句話中徹底化為泡沫。

這要是在他的教導之下長大,他有信心,她將會是整個華國最出色的政治家。

越想越可惜,楊老爺子都快把這輩子的氣都嘆完了。

輕輕的合了合眼,楊老爺子道:“老頭子自始至終對得起人民,對得起國家,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孫女,明教授放心,既然做錯了事,那該有的懲罰,誰也躲不了。”

對明熙點了點頭,老爺子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走了。

來時看着老態的身軀,好像又煥發出了生機。

看着楊老爺子的背影,明熙面色如常,她相信楊老爺子會說到做到,但她給的懲罰,也絕不會少。

不管是以前,還是未來,但凡她做出來的東西,都絕不會讓楊家得到一星半點的利益。

對比其他懲罰來說,這就更加誅心了。

只要楊家得不到利益,就代表着他們在未來的競爭中停滯不前。

在政治中心這個不進則退的地方,明熙這一手直接會讓楊家跌出權力中心,淪為邊緣人物。

楊家眾人前前後後都走了,除了楊文昌。

他看着明熙欲言又止,最終在明熙的微微一笑中潰敗,這也是個悲催的受害者。

好好的一個家,因為一個又一個的奇葩分崩離析。

楊文昌眼眶通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婚禮,我能來嗎?”

卑微的語氣,讓明熙內心深處突的一酸。

伸手摸了摸胸口,這是原主殘留的感覺嗎?

原主是不是和她一樣,都不曾覺得這是文蔚和楊文學的錯嗎。

也是,這兩人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原主,從未放棄過。

要說有罪,也是那些卑鄙的覬覦者和狹隘的自私者有罪。

就在楊文昌越來越黯然的時候,明熙道:“好啊,到時候給你發請帖。”

這話讓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頓時咧嘴一笑,笑的像個孩子得了糖一樣開心。

笑着笑着,楊文昌眼淚就掉了下來,“好好好,我一定來,一定來......”

直到楊繼跟着爸媽出來的時候,心情都還沒平復下來。

他就這麼沒存在感嗎?

一個兩個的,不管是那個讓他崇拜的姐姐,還是他的親生爸媽,誰都沒理他。

要不是他自覺跟着,只怕這兩人根本不會叫他。

楊文學離開之前還知道拍拍兒子的肩膀,權做安慰。

文蔚則是完全忘了有這麼個兒子,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明熙,她的女兒沒有完全不理她,她的女兒長那麼大了,長的特別好。

溫柔可愛,知書達理,優雅大方......文蔚覺得這世間的詞彙都太貧瘠了,都不足以形容她女兒的優秀。

文蔚接連激動了好幾天,知道明熙不排斥她,就開始大肆的買買買,一切她覺得明熙會喜歡的,都買來給明熙寄去。

楊文學也是如此,他和文蔚有時還會遇到。

遇到了誰也不談其他,只談明熙。

在明熙照單全收他們的禮物后,兩人更來勁兒了。

要不是楊繼突然一臉幽怨的出現,他們還想不起來他們還有一個兒子。

楊繼:“......我要開學了。”該交學費了!

兩人尷尬一笑,忙帶着楊繼一起買買買,這才把兒子碎了的玻璃心勉強粘了起來。

明熙收禮物收的手軟,由一開始拆禮物跟開盲盒般的感興趣,到後來拆到麻木。

禮物一星期換一批,不帶重樣的。

好像明熙不說,不拒絕,他們就會一直送下去。

明熙也知道,他們這是想彌補原主,可是該彌補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還不如他們做點善事把功德留給他們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的好。

這樣想,明熙就這樣說了。

聞言,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他們家女兒好像自從能賺錢,就開始不停的建孤兒院,給孤兒院捐錢,收留被遺棄或者被解救的被拐的兒童婦女。

就在明熙以為兩人會消停的時候,她又收到禮物了。

明熙:“......”

晚上一查,才知道這兩人是做慈善、送禮物兩不誤。

明熙嘆氣,也不管他們了。

文蔚又給當初養育明熙的孤兒院捐了一大筆錢之後,才轉而想起還有楊文芳還好好的待在拘留所呢。

被想起的楊文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右眼皮一直不停的跳。

老人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讓楊文芳有種不好的預感。

也許是墨菲定律,越不想什麼,越來什麼。

楊文芳在被定罪之後,被送到了一個很遠的監獄。

她在那裏看到了李芬和楊念暖。

這讓楊文芳眼前一黑,如墜冰窖。

她想起來了,她在庭上被定罪后,離開之前看到的文蔚。

她的眼眸亮的嚇人,如天邊乍亮的白晝,目光冷的好似黎明前夕的寒夜,讓人冷的直打顫。

楊文芳一直以為那是她的錯覺,是她看錯了。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她來到這裏,就說明了一切。

文蔚動手了,而家裏,放棄她了。

這個認知,讓楊文芳恐懼、震驚、不甘,嘴唇抖如篩糠,牙關一直在顫抖。

來自心裏的最後一根稻草,是老太太和老爺子給她的希望,現在稻草斷了,希望也轟然倒塌。

而眼前不成人樣的李芬和楊念暖,更是讓楊文芳連看一眼都不寒而慄。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突然,楊文芳甩開身邊的獄警,轉身朝着還沒關上的大門跑去,她越跑越快,不顧身後的呵斥聲。

她只知道,那裏有光,有自由,還有,人權!

嘭的一聲,楊文芳應聲跪倒在地。

腿彎傳來刺痛,她卻不管,就算用爬的,她也想爬出去。

獄警看着地上蠕動的女人,內心毫無波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楊文芳被拖走了,如同死狗一般。

她被單獨關到一間,那裏沒有光,也沒有聲音。

起初她來聲嘶力竭的不斷叫囂,大聲嚷嚷他們獄警沒資格這樣對待她,咒罵的話不絕於耳。

但叫囂了一天之後,她就受不了了。

好黑,好安靜。

她好餓,也好渴。

睡了一覺,她覺得好了一點,又開始國罵。

但是,不管她咒罵也好,求饒也罷,都沒有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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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一只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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