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艷鬼火
下了班,張軍約了李小花回廠宿舍洗澡去了,孟風也是下午才出差回來,身上也是髒得不像話,約好了館子,回出租屋洗澡了。wWw.WenXueMi.CoM
廠子有宿舍,而且和廠離得不遠,只有幾分鐘的路程。但宿舍就有點差了,十五平方住八個人,又都是男人,臭衣服臭襪子滿宿舍丟,這些孟風都能忍受,畢竟都是大男人。最慘的是有五六個舍友洗澡后,連內褲也不洗,全部掛在衛生間裏曬“鹹魚”,有時一星期也不洗一次,一進去就看到滿衛生間都是“鹹魚干”,紅的綠的黑的…甚是壯觀,孟風實在忍受不了,幾次交涉沒果,也只有外出租房。
孟風和張軍還有李小花吃完飯便去尋樂子了,三人一直瘋玩到深夜才從娛樂城出來,一踏出門口,看到馬路的車流,三人腳步飄浮,踩在地上都覺得不踏實。
“日,想不到這麼猛,三小時三次,明天再來我看得爬回去了。”張軍沒走幾步就大呼道,知道尋樂子,但今晚這次真的是太猛了。
“這是新開張的,五折優惠,我也想不到這麼猛。”孟風聽了張軍的話,道:“明晚你還想來?爬不爬回去不成問題,但問題是你不怕腎虧?”
“我有說上四樓?既然是五折優惠,那明晚再過來洗腳推拿。”
“你倒是貪得無厭。”孟風徹底無語了,雖然是出來玩的,但傷身就不好了,古代有的皇帝為什麼死得早?那是縱慾過度死的:“回去吧,我已三天三夜沒睡了,明早還得一大早爬起來上班。你和小花回宿舍吧,我也得回去睡了,明天九點還不見我去上班,立即過來砸我門。”
“你去死,還要我張大爺侍候你起床。要叫讓小花去叫,他跑得快,水牛一個。”
李小花看着兩人,憨厚的一笑,沒有開聲說話。
和張軍,李小花兩人道別後,孟風也向出租屋回去,但是他太困了,一路上走着走着似乎睡著了一般。突然天空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孟風嚇了一跳,猛然間睡意全無,看見起了風,知道快要下雨了,想起離出租屋還有一段路程,不由奇怪道:“剛才還是滿天星星的,怎麼突然間就下雨呢?我日,還真下了呢。”
一滴水滴到孟風的臉上,涼涼的,不想被淋成落湯雞,撒開腳丫子就往出租屋的城中村跑去。
轟隆……
天空劃過一道青色閃電,又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孟風嚇得跳了起來。天空就像撒開了口子,傾盆大雨瞬間而至,黃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疼痛不已。見一下子就淋濕了身,孟風也不想避雨了,以獵犬般的速度沖回去。
“啊……”
轟隆……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這道閃電直接劈在夜雨中飛奔的孟風身上,孟風下意識的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雷聲依舊,雨下得更大了。
當孟風醒來的時候,發覺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身上寒冷不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摸出手機想看是什麼時候了,手機濕了水自動關了機。看着附近靜幽幽的,回想起剛才暈倒的情況,孟風又是害怕又是覺得自己命大,他也想不到這雷會劈到自己,而自己還僥倖活了下來。
不敢再多想,孟風連忙飛奔回家,打開燈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卻是凌晨兩點二十分了。到房間拿了衣服走進衛生間,然後脫下衣服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受傷,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傷到那裏,只是看到鏡子的時候,臉上焦黑一片,頭髮倒立了起來。
看着鏡中的自己,孟風向上豎起了中指,罵道:“***,老子平時又沒做虧心事,就你亂劈,有本事下次把老子劈死!”
不過罵歸罵,孟風還是認認真真的擦了一遍身子,再看鏡子,焦黑被洗掉了,三幾下把衣服洗好拿到陽台晾起來,這才回房。
看着桌上的手機,孟風將外殼拆了下來,然後拔了電池和電話卡,到柜子拿出電風筒吹了將近半個小時,裝好電話卡和電池,試着開機。看着屏幕有了反應,孟風鬆了口氣,隨便扔到桌面上,就再也不理它了,關了燈上床睡覺去。
孟風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了,困到了極點,身子一躺到床上就立即睡死了過去。
就在孟風睡去不久,窗外有兩朵幽藍色拳頭般大小的火焰慢慢飄進了房間,映得牆壁幽藍一片。火焰先是圍繞着熟睡的孟風轉了幾圈,然後直奔向大床對面的電腦桌去,兩朵幽藍色的火焰轉了幾圈,最後鑽進了主機里去。火焰一消失,房間又恢復了黑暗,清幽的月光依然照在地板上,靜得出奇。
不知道什麼時候孟風醒了過來,他是被餓醒的,摸着“咕咕”叫的肚皮,望向窗外天時還是早,起了床到桌上拿過手機看時間,手機卻是不知什麼時候關了機,到大廳一看,原來才早上七點整。
伸了個懶腰,幾日的疲憊一掃而空,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便出門,來到樓下的早餐店一連吃了兩個炒粉兩大碗白粥加兩條油條才飽,然後買了單叼着煙慢慢回廠。
廠子是八點上班,員工習慣了遲起,在路上打份早餐八點半才到廠,在廠里吃早餐泡杯茶抽根煙也就九點才開工。這些壞習慣都是多年的了,領導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你能幹出活兒,不妨礙出貨,你上不上班與我無關!
“老孟,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手機打不通,去敲門你又不在家。”張軍正在椅上吃早餐,看見孟風悠閑的走進車間,無精打採的打起了招呼。
“什麼這幾天?昨晚一回去就睡了,手機被水淋了,誰知道還有沒有用?”孟風坐到張軍身邊,扔給他一根煙,道:“現在才八點,你來早了吧?”
“別說了,廠長昨天下了命令今天八點準時來到車間,否則就當曠工處理。”張軍接過煙夾在耳邊,奇怪道:“你曠工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了,你手機沒電了吧?我就奇怪這幾天怎麼一直打不通。”
孟風一聽便傻了,問道:“今天幾號了?”
“7號,你是3號回來的,你不會忘了吧?你自己看。”張軍拿出手機扔給孟風,孟風一看手機上的日期,還真的10月7日,難道自己一覺睡了三天?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不信,“我說怪不得我是被餓醒的呢,原來一覺睡了三天,哈哈…都能打破機床廠有史以來最高的記錄了。”
“曠工三天可不是好事,嘿嘿……”
“先別說了,我先回去,一會再聊。”看到同事一個個都進了車間,孟風也回到自己的機床邊去。
“小孟啊,你這幾天去旅遊了呀?怎麼一直不見人呢?這幾天調度找你找得可急死人了。”孟風一回去,也是開銑床的猥褻男劉震中皮笑肉不笑的眯着一雙三角眼打起了招呼。
“這幾天不舒服,所以沒有來,調度找我什麼事?”孟風笑吟吟的回道,在六廠所有員工的眼裏,這個劉震中絕對不是個好貨色,仗着跟廠長羅偉有點兒親戚關係,廠里有易做工時高的活都攬去了,而且什麼活都適合他,在廠里得罪了不少人。
“還能有什麼好事?你看你腳邊的那堆工作,那全是外件。”沒等劉震中說話,另一個開銑床的女師傅開聲了,說道:“小孟,如果你昨天來上班,說不定小劉的那一批螺母就是你銑的了。”
“陳師傅,多謝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上班。”孟風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十幾個工件,笑道:“這些工件就慢慢做,做些難度高的工件可以練技術。”
孟風知道劉震中和陳霞兩人一直不對路,相互看不順眼,之前兩人還為工件吵過多次架。孟風剛從鉗工總裝部調來機加工車間開銑床的時候,很多都不懂,都是陳霞教他的,在他的心裏陳霞算是自己的師傅了。有時候陳霞還為自己爭取一些簡單工時高的活兒,孟風心裏還是很感激的,現在他們兩人一上班就有一股火藥味,孟風也不想看到師傅跟人吵,連忙開口攬下這活。
“哦,那一會爭取向調度要高工時,反正這是外件,不是總廠固定工時的產品。”陳霞和劉震中兩人不對路的癥結多半也在這裏,廠子也對外加工,因為外件很少批量生產,而且工件是五花八門,為了成本考慮,不可能每次接了活兒都做一套夾具,沒有專用夾具干起活來又難又慢,對於計件來說,這根本就是死路一條。之前孟風沒有調來開銑床之前,外件都是劉震中和陳霞兩人做,所以兩人推來推去,就發生了爭吵。自從孟風來了后,外件有百份之八十由他做了,當然,好做的外件被兩人搶去了。
陳霞見孟風自己攬下了活兒,也不說什麼了,只是提醒他爭取向調度要高工時。昨日拉來這批外件時,她和劉震中都看過,這批外件是做死人賺不到錢的活,於是就扔給了孟風。
“小孟啊,你回來了啊。”調度是一個五十歲的中年人,有些謝頂,黝黑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讓人一看如沐春風,他說話的時候眼晴會一直看着你,你會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人。調度叼着煙來到孟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孟啊,這批外件就麻煩你了,到我的辦公室拿圖紙。”
“好的,朱師傅。”孟風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樣子,反而笑着跟在朱全的後面。他一個好好的鉗工班長因為和廠長吵了兩句,被調來開銑床,這不等於是判了死刑?調度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他和廠長的關係不好,他也不想得罪太多人,把難做的都分給了孟風。
“小孟,這是圖紙,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問我。”調度涎着笑臉,給孟風遞了根經典雙喜,“來,小孟,抽根煙。”
“多謝朱師傅。”孟風接過煙點燃,隨便看了一眼圖紙,心裏暗笑,這次的外件難度很大,精度高倒不是問題,但是沒有夾具難以裝夾,看來一天能銑好一件都要燒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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