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很傻很天真
孟風和李小花來到鑄造廠,孟風便找來他的初中同學李曉雲,一個戴着眼鏡很溫柔很斯文漂亮的女孩子,跟她說了一下要補鑄,李曉雲當即答應下來,就差拍着胸脯作保證了。WenXueMi.CoM李曉雲雖然是鑄造廠的會計,但為人善良、溫柔、聰明在廠里贏得了很高的人氣,廠里好幾個小夥子也在追她。無論是老師傅還是小夥子,一聽李曉雲說有活兒要做,個個都以最快的速度澆鑄補好了那十五件工件。
“曉雲,看不出來你在這邊還挺吃得開的啊,早知道我就不用為這件事犯愁了,你看我為這件事頭髮都白了好幾根。”在初中,孟風還跟她是一年的同桌,那時候的什麼“三八線”“跳丈筋”等等之類的兩人可沒少玩。
“我看看,真的是哇。”李曉雲輕輕的拔着着孟風的頭髮,認真的看了一會兒,說道:“真的呢,你也不早點跟我說,你這個傻瓜,到最後心疼的還不是我?”
孟風輕輕拿開李曉雲的手,訕笑道:“我怕麻煩你哩,好了,我也得趕回去開工了,這批工件趕得要出人命似的。”
李曉雲掏出手機看了看,道:“已經十一點了,吃完飯再走吧?”
“不了,還是先回去,今天這事我會記下的,改天有空了請你吃飯。”孟風笑道:“就怕你不肯賞面。”
“你明知故問。”李曉雲白了孟風一眼,說道:“孟風,你的手機怎麼打不通了?這幾天我一直想找你也找不到。”
“我手機浸水了,有好幾天沒看過了,應該沒用了吧。”孟風道:“唉,沒了就沒了,現在也沒那閑錢去修去買,小雲,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了,見到你我就安心了。”李曉雲甜甜笑道:“我等着你的電話呢。”
孟風和李小花回到廠后直接下班吃飯,在廠飯堂吃飯的時候,楊安琪見孟風和張軍還有李小花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也自動坐了過來。
廠飯堂可是不少員工吃飯,而且對他們來說,在廠飯堂吃飯胃口也好,因為有楊安琪這個大美人在,雖然她從來都是打了飯就回宿舍。可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還自動的過去跟人湊坐位。一時間,飯堂里叫春的狼嚎聲一波接一波,把煮飯的阿姨給嚇得不輕,時不時的往窗口張望一下,生怕這幫色狼會闖進來。
“琪琪,你來了。”見楊安琪來了,孟風撅起**往裏挪了挪,空出一大半椅位給她。
楊安琪點點頭,順勢也坐了下來。
“老孟,下午上班用我的龍門銑吧,把十五件工件一刀過,殺雞都沒那麼快。”
“嘿…你別說,我還剛想開口的,倒是讓你給搶先了。”孟風一臉輕鬆的笑道:“小花,一人兩個煎蛋,今天加菜我請。”
“老孟,我要三個。”張軍一聽有菜加,立即叫了起來。
“再聽到你的聲音,你給我吃鹹蛋去。”一想起早上的事,孟風微皺起眉頭來,不無興趣的道:“老肥,今天上午有什麼收穫沒有?”
“車間的人輪了一圈下來,個個都是聊得開的主,從月亮到太陽,從螞蟻到大象,沒一人不說連奶牛的肚都是他們搞大的。”張軍微微嘆了口氣,道:“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根本不知此事,二是全部知此事,但守口如瓶。”
“那你傾向那種結果?”孟風斜乜着張軍,對他的回答顯然是意料之中的。
“黎明前的黑暗是讓人充滿希望,可惜現在還沒有到凌晨,沒有任何線索之下,真相在哪裏?”
“我叉,凈跟我說廢話,還拽得跟二八五萬似的,信不信我叉死你?”
“先別叉我,兩個都不選我是有原因的。”張軍慢慢說道:“劉震中今天沒有上班,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早上打電話來請假,說昨天被小花打掉了兩個牙齒,要去醫院補牙。”楊安琪冷不丁的吐出一句。
李小花去買煎蛋回來了,一人分了兩個,聽楊安琪這一說,立即冷哼道:“這麼爛的借口,看來昨天我還真是下手輕了。”
“小花,可不能掉以輕心,他是個眥因必報的人,你打了他,這件事羅廠遲早會知,看來我們以後的日子難過了。”孟風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都是因為自己才惹上這種事,但想起李小花的性格,忍下不說。
楊安琪看着三個大男人在猛扒飯,說道:“我留意一下他吧,孟風,外件的事你盡量多費心。”
“下午就能給磨床。”
下午上班,為了趕時間,孟風把那十五件工件全部拉到張軍的龍門銑床這邊來,全部銑好也就是一多個小時,叫質檢陳師傅一一檢過後,孟風讓他在工時單上籤了名。
看着這幾百工時又入了袋,孟風彈了彈工時單,隨後收好,拿出煙恭敬的遞上一根給陳師傅,笑道:“陳師傅,你可掌握着三廠所有員工的生死大權啊,您看,你的簽名就好比天上的太陽,照耀大地,溫暖我心。”
“哈哈……”車間的人平時都開慣這樣的玩笑了,陳師傅也沒往心上去,笑了兩聲,點着了煙,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孟啊,你是一個不錯的人,無論在鉗工部還是機加工這邊我都是看在心裏。但你就是年輕,忍不住氣啊。你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這批工件明顯是有人在作怪,是誰在作怪,我想大家心裏明鏡似的,但偏偏就是不能說出來。”
“多謝陳師傅的教誨,是我欠缺考慮,過於衝動了。”一想起兩個月前和廠長的吵架,孟風是誠心誠意的向陳師傅說聲謝謝。
“這事忍忍就算了吧。”陳師傅拍着孟風的肩膀,微笑道:“廠子還能熬多久?最多不就是三個月?如果再跟別人鬥氣,被開除出廠,那就虧大了。雖說譴散費不多,但也有大半年甚至一年的工資。”
“呵呵……”孟風傻笑一聲,道:“陳師傅,多謝你的提醒,我會記下的。”
將工件拉到磨床那邊后,孟風也懶得再幹活了,早上的事讓他覺得吃了蒼蠅一般噁心,不暗中弄死這個作怪的人,孟風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媽的,佛爭一柱香,人活一口氣,譴散費孟風不可能不要,即使羅偉最後跟自己撕破臉皮,想要炒自己,他也得掂量掂量才行。
一連三天來,孟風沒事就瞎轉悠,這裏坐坐,那裏瞄瞄,反正調度出差了,沒活干就當待料,光玩也有幾十塊一天。
就在第四天上班的時候,孟風習慣性的遲到了,而且遲到了一小時,剛走進車間門口,他就嗅到了一股異常的氣氛。
“羅廠,朱師傅,跟你們打交道這麼久了,現在這批工件你們倒是給我個說法啊。”
“許老闆,我們上辦公室商量如何?”
“商量?如何商量!”許興看了羅偉和朱全一眼,有些憤怒的說道:“這批工件全毀在你們這裏了,我拿什麼回去裝機?而且我那邊就是等着這批零件一到就裝上去,出貨日期和船都已經訂好了,客戶還有定金,你叫我這次該怎麼辦?”
聽着聲音有點熟,孟風湊了上去,看着在場中說話的人好些眼熟,再一細想,原來是那晚帶着三個小混混想邀請楊安琪去玩的那傢伙。看着他因為說話用氣過頭,臉色有些通紅。孟風不禁想道:這批外件怎麼會是這貨的?
“許老闆你人脈寬廣,事情總有辦法解決的,我們先上辦公室喝杯茶再詳談好么?”羅廠涎着個笑臉,一手擱在許興的肩膀上,輕輕往外面拽着。許興看了一下圍觀的十幾個生產工,板著臉說道:“把簽單的也叫來,我倒是要仔細看看他是怎麼工作的。”
“走,我們這就上去。安琪,你也回辦公室吧。”羅偉看着楊安琪的目光很不滿意。
羅偉和許興還有楊安琪回辦公室去了,看着大家還沒有散開,孟風不禁問身邊的張軍,“怎麼?這貨不拉走外件,在這裏發什麼神經?”
“你認識他?”張軍有些驚訝的看着孟風,道:“他是一間機械廠的老闆,叫許興,這批外件就是他廠的,今天他和司機過來拉貨,看了一眼工件就發脾氣了。你看那工件。”
孟風一看周強身邊的工件,有十幾件的面被錘敲了大坑的,缺了角的都有。心底無聲的嘆了口氣,看來這次有人真的是做得太過分了,明顯是想要自己和周強死,而且楊安琪這個簽合同的要負直接的責任。
“許興?這貨就是那晚帶了幾個混混截下我和琪琪的那個,你說我認識他嗎?”孟風說道:“想不到這廝還是個老闆,暗地卻是想強搶民女。”
“老闆又怎麼了?老闆不是人了?”張軍望着工件,目露凶光,道:“媽的,我的兄弟豈能讓他欺負?叫上小花去弄死他。”
“這事就不要說那麼快了,目前的情況怎麼樣?”孟風看了一眼悶悶抽着煙的周強,道:“這事就這樣完了?”
“靜看事態發展,我看這次劉震中那賤貨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哼哼……”
沒一會兒,許興從辦公室出來了,陪同的還有羅偉和楊安琪,羅偉一副笑臉,楊安琪的臉色依然那麼冷,看不出有半點情感波動。
孟風拉了張軍走上去攔下了楊安琪,問道:“琪琪,這姓許的怎麼說?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楊安琪目光冷冷的說道:“叫我陪他出去玩一晚,這事就算數。”
“哼,這貨的想法也太**了。”看着許興的背影,張軍哼哼兩聲。
“**?”孟風忍不住怒道:“這貨還真***很傻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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