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肚憋油
唐澤心裏又驚又喜：“老爺子，這笑面佛賣給我怎麼樣？”
“你要買？”老人家古怪道，“你出多少錢？”
“按你說的，一萬塊！”唐澤豎起一根手指頭。
“真的？小夥子，你不是在拿我開玩笑吧？”老人家激動不已。
“沒開玩笑，不過，我手裏暫時只有兩千現金，你把笑面佛給我，我進去賣！最多半個小時，我就把錢補齊給你！”唐澤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錢。
這是他全部家當了。
“這……”老爺子遲疑了一下，把笑面佛遞給了唐澤，“好，小夥子，我信得過你！”
“謝了！”唐澤連忙接在懷裏，轉身就進了旁邊的古玩店。
這家古玩店叫福滿堂，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物件，空氣中洋溢着一股子檀香和古舊的味道。
“老闆在不在？唐澤喊道。
“在，在的！”櫃枱處，打着哈欠的夥計一個激靈，站起來笑臉相迎，“先生，請問……”
可是，當他看到唐澤的時候，臉色就變了變：“喲，原來是你啊，怎麼著，要買東西？”
“不，我要賣東西！”唐澤說道。
“賣什麼？”
“笑面佛！”唐澤抬了抬手裏的東西。
“這不是那糟老頭子的嗎？怎麼到你手裏了？你們一夥兒的？”夥計露出了納悶之色。
“不是，我花一萬買的！”唐澤搖頭。
“哈哈，小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剛才我都說了，這笑面佛最多值五百塊，你居然花一萬塊！”那夥計嗤之以鼻，“你要是想接濟窮人，就拿回去自己當擺設，我們店可不是慈善堂！”
“我覺得，這尊笑面佛，遠不止一萬塊！”唐澤一本正經。
“那你覺得值多少？”夥計戲謔道。
“一百萬！”
噗！
聽到這個數字，那夥計差點沒笑噴：“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還以為那老頭兒想錢想瘋了，沒想到碰到個更瘋的！告訴你，這尊笑面佛我看了四五遍，唯一值錢的地方，就是表面鑲了一層薄薄的楠木金絲，否則就是件廢物！小子，想發財，先去好好學學，別拿人家當傻子！”
“也許你看走眼了呢？”唐澤說道。
“開玩笑，就這麼一件東西，我能看走眼？”夥計一臉傲然，“我干這行都五年了，什麼玩意兒沒見過？”
“難怪，幹了五年，還是個夥計！”唐澤鄙夷道，“把你們老闆叫出來，讓他來看！”
“嘿，怎麼說話的！小子，你故意找茬的吧？”夥計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管道，“我們老闆，是你說見就能見的？馬上給我滾！”
“打開門做生意，你們就是這麼對待顧客的？”唐澤冷笑一聲。
“不好意思，我們只招待正常人！”夥計咄咄逼人，“再不滾，我馬上打電話報警！”
“鍾老，王小姐，實在抱歉，我這裏實在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
“沒事，我們再上其他地方找找！”
就在這時候，兩男一女，從店裏間走了出來。
笑談間，作為店老闆的李廣斌聽到這邊的爭吵，不由沉聲呵斥：“孫乾，怎麼這麼吵？沒見我有貴客在嗎？”
“老闆，碰上個無賴，拿着一尊破佛，非要見你，還說要賣一百萬！”夥計孫乾解釋道。
“哦？”李廣斌挑了挑眉頭，“給我看看？”
唐澤直接遞了過去。
李廣斌接在手裏，稍稍看了幾眼，就敲定了：“樟木底子雕出來的笑面佛，表面過漆烤色，材料一般，做工還行，也就上面那層楠木金色值點錢，五百塊，很公平！”
“小子，聽見了吧，我們老闆都說了，五百塊，你還想怎麼樣？”孫乾底氣十足。
唐澤正要說話，旁邊站着的老者，卻忽然打斷：“能否給我過過手？”
“鍾老，這種小物件，不勞您費神，就是個普通物件兒！”李廣斌生怕讓鍾老留下不好的印象，忙說道。
“不礙事，我倒是覺得，這笑面佛有點意思！”鍾老和煦的笑道。
他拿着笑面佛，掂了兩掂，就是眼前一亮：“果然如此，肚憋油！”
李廣斌吃了一驚：“鍾老，你怎麼知道是肚憋油？”
“比普通的樟木底子要沉，而且你們看這尊笑面佛的右手，內指自己的肚皮，如果不是雕刻的人為了提示，笑面佛的佛手，不會這麼指的！”鍾老說著，看向了唐澤，“小兄弟，可以撬開嗎？”
“當然！”唐澤暗暗稱讚，這小老頭兒，眼睛夠毒的啊。
“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裏面的玩意兒，一定值一百萬！”鍾老又說道。
“儘管開吧，值不了一百萬，我無話可說！”唐澤自信滿滿。
“嘿，誰給你的底氣？就算你看出裏面有東西了，也不可能知道裏面有什麼東西吧？”孫乾不信這個邪，拿起錐子和鎚子道，“老闆，讓我開吧，我倒要看看，裏面有沒有一百萬？”
咔擦！
三下五除二，笑面佛就被鑿開。
眾人只覺得眼前光芒一閃，就見一顆圓滾滾的珠子滾落出來。
光華樸實，呈暗褐色，中間還有一個細孔。
“這是……”李廣斌等人，都是看的一呆。
鍾老率先把珠子拿起來，只是一眼，就渾身一震，緊接着神色激動道：“寶貝，寶貝啊！”
李廣斌和孫乾，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鍾老，這是顆什麼珠子？”
“北宋相國寺主持，羅陀大師的隨身佛珠！”鍾老一字一頓。
“什麼？羅陀佛珠，這是羅陀佛珠？”李廣斌瞪大了眼睛，“據說羅陀主持自小出家，精通佛理，曾在相國寺種下一株菩提樹，等待十八載，結下十八顆菩提子，製成胸前佛珠，直至享年。佛珠不僅被盤到了極致，還帶有佛光，只可惜，後來在一場大火中遺失，至今都沒聽說找到過！鍾老，會不會……看錯了，是其他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