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福兮禍之所伏
長安，意為長治久安。.WenXueMi.CoM中國七大古都之首。唐代世界經濟文化中心。世界上第一個百萬人口的城市。長安城由外郭城、宮城、皇城三部分構成。中宮為太極宮，正殿為太極殿。此時的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皇帝李世民正坐在殿堂之上，聽下邊的文武官員彙報國是。
會朝一直持續到下午，正準備退朝之時，金紫光祿大夫張亮上前道：“氣啟奏陛下，臣有本奏。”
“張愛卿，有何事？”李世民起身，準備轉身要走。
“啟奏陛下，臣參平遙縣令淳于熙，不尊國法，私賣海鹽。”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太宗又坐了下來
“陛下，自我朝以來，海鹽販賣都由官家掌握。為的是穩定海鹽的價格。可是平遙縣令私自將海鹽的銷售權讓給他人。實屬私販海鹽。”
“哦？還有這事情？刑部尚書，你可知此時？”
“陛下，臣。。。知道！”高士廉出列。
“知道為什麼不去查呢？”
“陛下，我派人去查過了！”高士廉頓了頓道：“可是平遙縣的鹽價並沒有上漲。仍然是官府制定的價格。”
“哦？那就沒有問題嘛！張愛卿。”李世民道。
“陛下，我認為不妥，將官家鹽給私人銷售，現在不漲，並不代表着以後不漲，如果開了先河，那麼朝廷漠視不管，很多人豈不是認為這種方法都可取，這樣一來，如果全國各地都紛紛效仿，市場上的海鹽價格勢必無法控制。”
“張愛卿說的有道理。那就下道聖旨，嚴格要求平遙縣控制海鹽的出售。你們覺得呢？”
“不，陛下，我認為應該治其之罪。因為如果陛下只是下令改變此種做法，達不到警示的作用，如果很多地方覺得這件事不是一個大事，到時候牽一髮而動全身，勢必很多地方都鑽這個空子私自賣鹽，反正大不了到時候皇帝親自下旨關閉了就是了。豈不是會引起大亂呢？因此應該嚴懲。”張亮說道。
“這個。。。高愛卿，你是如何看待的呢？”
“陛下，我派人去查的時候，發現其實平遙縣在其城內的萬家樓出售海鹽，是一個比較新的點子，是為了方便百姓購買。平遙縣縣衙地處縣城位於城西南角，距縣城中心比較遠，不方便城裏面的老百姓購買。而萬家樓正處於縣城中心地帶。卻是在一樓開設了個雜貨店。也就是說在它的一樓開設了很多櫃枱，一些平時老百姓用的日常用品都有。以前買東西需要逛七八家的店鋪才能買齊全，現在基本就不需要跑多遠的距離了。並且在該店所有的商品價格都是由縣令一一審核過的。”高士廉說道。
“哦？自古無商不奸，無商不貪，如此一來，豈不是他很少賺錢了？”
“陛下，其實也是能夠賺錢的，只是賺的少而已。但是我私下調查過，萬家樓的商品由於有縣令大人做保，賣的很好的。”
“一個縣令為商品價格作保，豈不是有損官家威儀。高愛卿，你速速去平遙縣城，將其帶到京城，交吏部問責。”
“陛下，老臣認為不可。”魏徵走上前來。
“魏愛卿，有何不可？”看到魏徵出來說話了，太宗的臉微微一皺。
“雖然此時我沒有仔細去查過，但是從高大人所描述的情況來看，我認為此時尚可。一者：朝廷控制物價，能更好地管理一方經濟。其二：由朝廷監督貨物質量，也是在為民造福啊！”
“臣不敢苟同，請問魏大人，如果貨物質量不好怎麼辦呢？豈不是有損朝廷名聲！”
“這。。。”
“皇上，其實這一點萬家樓也做的很好。如果在萬家樓買到假貨，萬家樓的這個櫃枱將關閉一月整頓，並且還要賠償事主三倍的價格。如果造成其他損失過於嚴重的，店家送官府處置，萬家樓將承擔一切後果。”
“哦？有此事？”李世民有點奇怪，也覺得有點新奇。
“可是，有一事，臣要奏明。陛下可猜猜萬家樓現在的東家多大？”張亮看着不行了，只好拿出自己最後的殺手鐧。
“張愛卿，說來聽聽？”
“陛下，只有八歲。一黃口小兒，如何能博得官府信任？”
“哦？八歲？”太宗奇怪地問道。
“不錯，是八歲。”高士廉站出來說道。
此時的魏徵也是說不出話來，他知道，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卻能獲得一個縣令的信任。而他卻是認識平遙縣縣令的。他知道淳于熙此人辦事謹慎，是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但是，畢竟信任一個八歲的小孩子，這個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此時的太宗看着諸位不說話的大臣，心中也是不知道如何決斷。從開始所有的那些事情來看，做的這些事情都還說得過去。但是畢竟年齡太小了吧!如何服眾呢？既然都鬧到這個份上了，自己總要下個決斷來處理此事吧。
“既然如此，張愛卿，就麻煩你跑一趟，將此人接到京城，朕要親自會會他。”
“謝主隆恩。”聽到此消息，張亮大喜。
“當然，高愛卿，你也跟着走一趟吧！畢竟這事如果有問題，你可是脫不了干係的。”
“是，陛下！”高士廉沉穩地跪拜。
就這樣，左軒的命運彷彿已經都被決定了。
張亮回到家裏，走進自己的書房，傳下人將自己的兒子張乾傳過來。
“父親，怎麼樣？”聽到父親的傳喚，張乾急忙跑進來。
“呵呵，老夫辦事，有辦砸的嗎？皇上已經答應我將左軒帶到京城。”
“那就太好了。”張乾搓着自己的手，覺得終於可以一解心頭之恨了。為了看看左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張乾在平遙縣盤踞到將近過年才回來。他不得不佩服左軒的一系列手段。不到半年，能將一個酒樓經營得如此景氣，確實是有本事。但是凡事都有缺點，而左軒最大的致命傷反而是自己的年齡。瞅中這一點，自己便添油加醋地將左軒所有的事情給父親大人說了。果然引起了父親大人的注意。
當然在張乾的口中，左軒是個飛揚跋扈的人，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在平遙縣城呼風喚雨，就連縣令大人都被弄得暈頭轉向。最可氣的便是自己禮賢下士，居然遭受拒絕，並言：“不就一光祿大夫之子嗎？如何讓我屈居？”就是這句話，讓自己的父親氣得差點錯了氣。並且發誓要滅掉左軒。
“當然，父親大人出馬，還沒有搞不定的事情。”張乾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不過此時需要從長計議，皇上只喊我將人送到長安，並且喊高士廉那老狗跟我一起去。當然如果出點意外也是可能的。對了那烤酒的秘方搞到了嗎？”
“還沒有，父親大人。”
“怎麼?”
“父親大人，我私下派人去看了左軒的釀酒坊，倒是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但是在釀酒的時候，根本不容許生人靠近的。”
“哦？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就不知道收買幾個釀酒的嗎？”
“不行，我不是沒有想過，可那些釀酒的夥計都個個口風很嚴。根本沒有辦法。”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一句話，就是必須弄到酒的配方。”張亮很是不高興。他端起自己案桌旁邊的酒杯，張乾急忙給父親斟滿左軒釀造的烈酒。張亮抿了以後，便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道：“真是好酒，好酒啊！”
而此時的皇宮之中，皇帝唐太宗也是飲着劉宏基差人給他帶來的左軒的烈酒，慢慢地品味着。許久，便道“一個七歲小兒，居然能釀出如此人間極品，真是難得、難得啊！還真期待見他一面。”
此時的左軒卻是不知道，一場危機已經朝着自己撲來，此時的他正在家裏跟母親接待來訪的左家大太太王氏。
“姐姐怎麼來了？”梅氏拉着王氏的手，道。
“來看看你們母子啊！”王氏笑道。
“老爺的身體可好？”梅氏笑道。
“還硬朗的很，就是最近特別挂念你們母子，還喊我來看你們的時候，讓我告訴你們，什麼時候回家看看呢！”王氏的笑容此時有點彆扭，明顯是平時不經常說謊的緣故。左軒在想，如果此話動那三太太柳氏最裏面說出來，聽起來肯定很順暢吧！
“難得老爺挂念，你看，我們母子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嗎？”梅氏也打起了太極。
“唉！半年不見，你看看，你這份家業都比綿山的那份家業大多了。”
“大姐過獎了。我們哪敢跟老爺比。我們娘倆只是討口飯吃。能填飽肚子就心滿意足了。”
“妹妹難道還對老爺的作為耿耿於懷嗎？”聽着梅氏內含不平的話語，王氏覺得還不如直接坦白比較好。
“我不是對老爺對我怎麼樣而耿耿於懷，二十我的兒子。如果不是軒兒有點頭腦，估計此時的我們娘倆早就被野狗吃了，不是嗎？”說起這事，梅氏卻是覺得自己永遠不能釋懷。
“唉！我們姐妹不說這些，說點別的吧！看你啊，現在是滿面紅光，看來這日子過的很不錯啊！”
“就是一天開心，不想以前，什麼事情都怕做錯。”
“生了個這麼有本事的兒子，遇到誰都開心。”王氏笑道。
就在這絮絮叨叨的家常話中，王氏終於感覺到了，這個傷口已經是沒有癒合的可能。於是便在第二天，回綿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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