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個人試煉 第六章 遭遇襲擊

第一篇 個人試煉 第六章 遭遇襲擊

歷經數月,曹軍先是佔領陳留郡,擊殺張邈收穫猛將典韋。后趁袁紹奪取冀州時,攻入河內除去太守王匡,又經星星點點的戰役,最終於191年5月統一兗州。吃掉兗州后,曹軍韜光養晦厲兵秣馬,擴充兵馬至10萬,糧草、軍械無數。

又過數月,大雪紛飛。

一九一年農曆十二月,杜植年滿七歲。試煉時間已有兩年整,然而自上一次,諸侯討伐董卓,試煉完成10%后,就再也沒有收到‘子系統’的回應。可以肯定的是,近幾個月杜植一直是毫無進展的。應該說是在尋找消滅時蟲上,一點頭緒都沒有。

曹操欣喜的是,這段時間,杜植把曹魏大本營打造的是面面俱到。各種戰爭軍械,琳琅滿目的囤滿了倉庫;《隸書字典》編撰也已接近尾聲;各種先賢文獻著作,也已收集整理,正在加急印刷成冊;大魏第一高等學院的第一批學員,再過數月就能畢業。真可謂是百廢俱興。

農曆十二月十五日午飯剛過,杜植麾下‘姘頭’左護法陳武,現已升至經濟部科長兼杜植秘書長,領少將軍銜。這一日,在杜府主廳,陳武跪別杜植,請假歸鄉祭拜亡父。

“神子在上,屬下再次感激您的提攜和厚愛。”

磕頭跪拜的陳武,已無初見時的面黃肌瘦,二十有一的他現在鍛煉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雖然長得不是特別帥氣,但麥芽黃的臉龐,透露着一股堅韌和成熟。蓄着寸長鬍須,黑亮的頭髮盤束整潔。

“至今,屬下離鄉已有兩年。歸鄉之情,日漸濃厚。故而,懇請神子准許假期一月,歸鄉祭拜亡父。”

“唉,小武啊”,坐在棉椅上的杜植感慨道,“你我相識已有兩年了嗎?時間過得可真快呀。歸鄉祭祖理所應當,我准了。”

見陳武眼含淚水,真誠跪拜。杜植追問着,“何時啟程?”

“明日辰時。”陳武拱手道,“帶着妻兒一同祭拜。”

半年前,弱冠之年的陳武,取表字孑省。三個月前,陳武的妻子十月懷孕,誕生下一個男孩,委託杜植取名陳念,思念家鄉之意。

杜植因為有現代的思想,和對人對事的態度,他習慣的待人平等、友善。特別是對待忠誠的信徒,他經常詢問信徒們的生活狀況,無論男女都能享受還算平等的待遇。這在曹操等人看來,都以為是杜植孤兒身份的緣故,想要收家臣,也就沒有過多干涉。

“嫂子和念兒也去啊,那感情好。”杜植羨慕道,“我明天陪你們一起去吧。”

“不行!”陳武連忙拒絕道,“您身份尊重,而且曹公也下令,您的安危重於泰山。您這要是有什麼閃失,陳武可擔當不起。”

“噯,沒事沒事!”杜植把自身安危並不當回事,“反正咱們又不出兗州地界,況且最近我也無所事事,順便跟你出去走走,遊歷天下。”

不等陳武拒絕,杜植跳下椅子,“我這就去和主公打聲招呼,你去收拾一下。”

說完,杜植越過陳武踏出杜府,跑下山坡,朝曹操府邸衝去。

未時,杜植來到曹操府前,無人阻攔無人通報,徑直走進主廳。只見曹操,此時正與荀彧對弈。典韋站在身後,一邊撓着頭,一邊打着瞌睡。

“主公,主公!”

聽到有人叫,廳內三人轉頭看來。

“咦,子健來了。”曹操手捻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

“主公,主公!跟您商量個事。”杜植沒有禮貌地抓着曹操的右手衣袖,“允我外出遊玩幾日。”

曹操擺手拒絕,“不行,你不知道,好多人正盯你嗎。現在外出,我不放心。”

“哎呦,主公!沒事的,量那些宵小之輩,也不敢在兗州境內動手”撒嬌賣萌是杜植的拿手好戲,“主公,我向您保證絕對不出兗州範圍,這下您放心了吧。”

曹操依舊不放心,“不行。”

得,編個理由吧。杜植想了想,於是嚴肅道,“主公,其實此出行,我有一件要事,必須親自去確認。這關乎到主公,來年是否能順利取得豫州。”

豫州,曹軍下一步的戰略要地。因為剛剛統一兗州,又是入冬季節。所以曹軍統一決定,來年出兵豫州。

“什麼!這……”曹操猶豫不決,抬頭看向荀彧。

見荀彧亦有疑惑,扭頭盯着杜植,“何來要事,細細說來。”

“你看啊主公,前些日子,長安兵變董卓被王允呂布聯合刺殺,舊部李傕郭汜后反殺王允,呂布敗逃南陽,而後李傕郭汜反目成仇,李傕趁孔伷病亡奪取豫州。雖然,李傕不足為懼,但南陽的袁術,冀州的袁紹,都在虎視眈眈地盯着。主公若要取豫州,勢必傾巢而出,這便會給到袁紹袁術可乘之機。所以,取豫州時,一面是豫州李傕,一面是南陽袁術,還有一面是袁紹,可謂是三面受敵。”

見荀彧和曹操點頭贊同,杜植繼續說著。

“倘若,此時有一隻猛虎殺出,欲要取豫州。主公,荀彧先生,你們覺得會如何?”

荀彧搶先答道,“必然會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主公來年取豫州,亦會受此待遇。”杜植又提到,“畢竟,之前討伐董卓時,和袁紹袁術交惡過,想必他們會樂意先行攻打我們。”

“所以啊,必須有一隻猛虎,而且最好是一隻不顧一切的飢餓猛虎,幫主公先去試探一下三方的反應。”

“哦,餓虎?”曹操疑惑了一下。

“主公,您忘記了,在這片區域之內,還有一頭猛虎。”杜植左右看了他們一眼,“那就是天下尊稱的‘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又補充道,“呂布,性情多變,不甘於人下,最喜反叛。根據線報,呂布此人應該在潁河流域附近。前不久,呂布投奔袁紹和袁術都被拒之門外,現在我推測,他應該正前往徐州方向。”

“徐州,徐州!”只見曹操聽到徐州兩眼放光,第二個徐州咬字非常重。

杜植荀彧二人對視一眼,瞭然於胸。

“主公放心,若按照制定好的方針,兩年內必能拿下徐州。”杜植再次重複外出遊玩,“此次,子健外出遊玩,就是要往兗州和豫州交界處碰一碰運氣,倘若能撞見呂布,那麼我喬裝打扮接近他,遊說他攻打豫州,而後我便可以裏應外合,為主公拿下豫州。”

“這不行,”曹操站起身,拒絕道,“呂布匹夫,我怕子健遭遇不測。”

“這是能儘快幫助主公取豫州的最有效辦法,請主公答應。”杜植抱拳跪拜在地。

沉默許久,曹操妥協了,或許他真的很想去豫州,“我命曹仁、夏侯淵、夏侯淳領兵,護送你去。”

“萬萬不可。”

見曹操答應,杜植分析道,“兵馬一動,勢必會被敵方察覺。所以,此次出行不能帶任何兵馬,我只讓麾下陳武陪同即可。待時機成熟,子健會第一時間通知主公用兵。”

考慮許久后,最終曹操答應了,“既然如此,子健路上小心。”

又補充道,“我命典韋貼身保護你,子健萬不可再拒絕。”

於是,最後決定由典韋扮成杜植家僕,貼身保護。又命令曹仁領精兵一萬,駐守在陳留郡南邊的圉縣,以便及時策應杜植。

次日辰時,杜植、典韋和陳武一家三口,一輛車三匹馬,馳往兗州之南的扶溝縣。

一年多沒有出過遠門了,如放飛的鳥兒一樣,杜植趴在馬車頂大聲呼喊着,把馬車旁騎馬跟隨的典韋嚇得手忙腳亂,生怕杜植從車頂上摔下來。

十二月的野外,天寒地凍,道路兩旁稀稀拉拉的點綴着雪渣。今年雨水太少,天下大旱,青州的黃巾亂軍,聽說又開始猖獗起來。兗州之外的地界,易子而食愈發常見。

緊裹棉衣的杜植,臉蛋通紅,哈氣連連。馬車中,陳武之妻,柳芸正在給兒子餵奶。陳武駕着馬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典韋聊着天。

農曆十二月十七日巳時,一行人慢慢悠悠地抵達扶溝縣。

破敗的城門,死氣沉沉。茫然木訥的行人,面黃肌瘦。乾癟的道路,坑坑窪窪。馬車經過街道磕碰碰,顛得杜植死去活來。杜植乾脆下地行走,美其名曰體察民情。

街道兩旁,大部分店面是關着的。就算開着的,也不會有多少人去購買,這裏很明顯就是一個窮困潦倒之地。

走着走着,遠處一座富貴的官邸映入眼帘。只見,府前兩個白玉獅子,栩栩如生,一看就知價值千金。

走近時,見府門口,一個髒兮兮的少女,被一穿着麻布的老嫗牽着,正和門衛交流。推讓了一下,門衛從府內取出一袋糧食扔給老嫗,而後老嫗獨自離開,少女被門衛強行拖進府內。

“唉,世風日下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無可奈何也。”

對於眼前的一幕,杜植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這個時候得天下已經沒有了人性可言。若按一年前的性格,杜植一定會救下剛才那個少女。但是,他又能救下多少。漸漸地杜植也麻木了,只能在力所能及之下,讓身邊的人過得好一些。有時,杜植在想,這只是一場試煉,也許試煉結束了,他經歷的這些歷史會不復存在。

感慨了一下,杜植覺得走累了,便往馬車走去。

杜植是快典韋陳武幾步,走在眾人前面的,馬車在左後面一丈遠緩緩移動着,典韋和陳武正在馬車右邊聊着天,他們距離杜植大約七尺的距離。杜植行於街道旁,逐漸接近官府府門。

正當路過府門時,突然從即將關閉的府門內衝出一道黑影,閃電般地沖向杜植。定睛一看,是剛剛那被拖入府中的少女。她單薄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單辮梳於背後,雙手滿是凍瘡,髒兮兮的臉蛋看不清面容。只見她張開嘴巴,朝杜植吐出一條閃爍着電流的東西,看着像蛇,也像毛毛蟲。一瞬間,鑽入杜植的腦袋中。

太快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剛才一瞬間發生的一切,反應過來時,只見杜植已經昏倒在地。

不一會兒,典韋和陳武就發現,躺在了地上的杜植。二人急忙上前查看,見杜植昏睡過去,抱起杜植趕回車上。

把杜植平放在車內地毯上,陳武之妻柳芸,立即上前探測脈象。

“神子脈象平穩,呼吸正常,身體沒大礙,為何昏睡,這奴婢不知。”

柳芸家傳醫術,京師人士。董卓火燒京師時,柳芸和雙親三人逃亡陳留,被杜植偶然發現,請進卞香村居住,成為杜植專屬醫生,後來被陳武‘擒獲’。

正當三人手足無措間,杜植醒了。

醒來后,第一句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發現什麼?”

三人搖頭。

“你們沒看到,那個小女孩嗎?突然衝上來。”

“什麼小女孩啊?”典韋粗獷的聲音,疑惑道,“我就瞧見少爺,你突然倒地,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剛才有個老嫗牽着一個小女孩,賣到官府。”

“你們沒有看見嗎?”

三人搖頭。

“神子,確實沒有,”陳武也說道,“什麼老嫗,小女孩,剛才那官府大門一直緊閉着,從未打開過。”

聽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着,杜植陷入沉思,“難道是幻覺,不可能的呀。我明明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那個小女孩衝上來,非常即視感。典韋他們為什麼沒見到?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只有我看到了。不對,不對,不對。太過詭異了……難道是時蟲……這時蟲不是蟲子嗎,怎麼會是人形的,而且‘母體系統’不是說,時蟲沒有攻擊力嗎,那麼她沖向我,朝我吐電蛇,是什麼情況。”

馬車繼續朝南行進,接近黃昏時抵達陳武老家,陽烏村。

偏野鄉村凄涼蕭瑟,光禿禿的樹木毫無生機。一片片的矮破草屋,拘着人們的生氣,是餓鬼還是惡鬼。

馬車路過,村裡飢餓之人紛紛投來目光,猶如被一群餓狼盯着似的。

“是陳武嗎?”

聞聲望去,一個拄着拐杖的老頭,步履闌珊地從一排籬笆後走出。虛弱的呻吟中,滿是暮色。

“陳伯,我是陳武啊。”陳武認出這人,眼含淚水看着他,“您怎麼?兩年不見,您的氣色。”

“唉,自從你父親死後,趙一苟變本加厲的欺壓鄉里。為了討好縣令,他是天天來搜刮。你那被霸佔的夫人,也讓趙一苟獻給縣令。他仗着縣令撐腰,欺男霸女,禍害村莊。大夥恨不得殺了他,吃肉喝血。”

“趙一苟,你不得好死,”陳武雙眼血紅,怒氣衝天。

旁邊典韋,雙手握的嘎子響,“孑省賢弟,要我幫你殺掉他嗎?”

陳武抱拳謝道,“多謝典大哥,不過我要親手殺他,以泄我心頭之恨。”

陳伯上前拉住陳武,“你們不要亂來,趙一苟惹不起,他手裏有縣令的護衛,忤逆他的都被打殺了。”

“陳伯,您放心,我殺他如屠豬狗,輕而易舉。”是的,現如今陳武可是統領着2000兵馬的將軍,殺一個縣令不費吹灰之力。

“陳伯,我這次回鄉,主要還是祭拜老父。”陳武作揖道,“我先回去了。”

告別陳伯,一行人往村東走去,不一會兒馬車停在一破舊小院前。院前籬笆東倒西歪,三間茅草屋破敗不堪,屋頂可見日月。院中一口枯井,雜草叢生。

二話不說,陳武典韋二人動手收拾起來。大約一個時辰后,三間房屋基本整理乾淨,屋頂也修葺完善。柳芸來到院東爐灶旁,取出行李中的乾糧食物,做起飯來。不一會兒,香氣四溢。頓時籬笆外,圍過來幾個人。盯着,柳芸手裏的湯鍋,直流口水。

沒辦法,陳武把鍋內米肉粥,分發給了眾人。吩咐夫人,再煮一鍋。

此刻的杜植,下了馬車后,一直坐在院中,腦中想得全是,剛才的事情。之前發生的事情,只能歸咎於時蟲作怪。下一次,再問‘子系統’吧。

“咕~”

“好餓,”這時杜植才發現,天色已晚,柳芸做好晚飯等他入席。

吃飽喝足之後,眾人回屋休息。典韋守着杜植,住在東屋;陳武一家三口,住在西屋。還未入眠,陳武、典韋、杜植三人,在屋中聊天,聊着今天的所見所聞。

“小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明個上午祭拜完后,你一人快馬回圉縣,找曹仁將軍,讓他撥你一隊兵馬。我和典韋,還有嫂子先留下來。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支持你。反正,我覺得那個縣令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絕對是貪官污吏,你就幫主公直接剷除吧。”

杜植站在床上,拍了拍陳武的肩膀,陳武叩拜感謝。

一夜無眠。

山石犖确行徑微,黃昏到寺蝙蝠飛。升堂坐階新雨足,芭蕉葉大梔子肥。僧言古壁佛畫好,以火來照所見稀。鋪床拂席置羹飯,疏糲亦足飽我飢。夜深靜卧百蟲絕,清月出嶺光入扉。天明獨去無道路,出入高下窮煙霏。山紅澗碧紛爛漫,時見松櫪皆十圍。當流赤足踏澗石,水聲激風吹衣。人生如此自可樂,豈必局束為人鞿。嗟哉吾黨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歸。

(唐·韓愈《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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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時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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