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天下第一聰明人
雲舒撇嘴道：“壞人都說自己是好人，哪裏有說自己是壞人的？”
顧長歌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望向寧遠。
“聽顧兄所言，對君子之道頗有見解，必是滿腹經綸了？”寧遠鬆開了柳枝手環，三人就這麼悠哉行於官道之上。
顧長歌謙虛道：“見解談不上，滿腹經綸倒是真的，我肚子裏的墨水能將四海填滿還得余出一斗，心中的道理堆起來要比那中州的渠山還要高出一丈！”
“我是那最講道理的人，天下第一聰明人便是在下了……”
寧遠愕然望着自吹自擂的顧長歌，心中滿是無語，雲舒驚為天人道：“寧哥兒，終於遇到比我還能吹牛的了，說的跟真的一樣！”
“既有此言，我倒是有一事想請教一番……”寧遠思慮道。
“不知是何事？說來聽聽？本人生平最愛為人排憂解惑，好評如潮！”
寧遠道：“嗯……那虎妖被我打殺之前，有這樣一說，說人吃妖獸天經地義，為何反過來妖獸吃人便有罪？我是站在人的立場上來思慮，覺得虎妖不對，該殺。”
“可我若是站在妖獸的立場上呢？虎妖該不該殺？其所為究竟是對是錯？此事做何解？”
事實上虎妖臨終前的言語給了寧遠極大的觸動，自己將之打殺究竟對不對？其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憑什麼你們人吃妖獸就天經地義？我們吃人就罪大惡極？
顧長歌笑道：“於此事，我認為虎妖還是錯的，你殺的對，只不過被他的謬論誤導罷了……”
寧遠眉頭一挑道：“哦？說來聽聽！”
“我認為，對與錯在於最為根本的動機，王朴他們入山捕獵，是為了填飽肚子，為了求生，沒吃的就會餓死，此乃動機！”
“而那虎妖吃人則不是，是因他吃人上癮，且欲以吃人之舉提升修為，此乃虎妖的動機！並非不吃人就要死，若是其不吃人，便要餓死，吃人無罪！”
“世間萬靈皆有求生之本，如為了求生而殺生，則無錯，所以虎妖之言，卻是詭辯，讓你忽略了兩者最為原始的動機而已！”
寧遠聽完竟真的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此事他於心中復盤了很久，倒是讓顧長歌給說通了。
“現在我有點兒信你所說的了，嗯，這個理由不錯，聽起來有那麼點兒道理！”寧遠笑道。
顧長歌道：“其實，此事仍舊可以深究，為求生而殺生，此事既對更是錯，按我說……”
可還沒等顧長歌說完，雲舒便叫道：“停停停！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什麼對錯的，妖怪吃人打死不就得了，說來說去聽得我腦殼疼……”
顧長歌一肚子的話都被雲舒給懟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憋的夠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認真聽自己講道理的，不說上兩句，不得勁兒啊！
寧遠笑道：“此事留待日後再論，山高路遠，不知顧兄可知該如何去往北越涼州？”
此話一出，即便是顧長歌也為之一愣：“你要去北越涼州？我滴了老天爺，你怎麼去？走着去怕是你沒走出冥滄洲便老死了吧……”
寧遠嘴角一抽道：“有那麼遠么……”雲舒也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顧長生解釋道：“你可聽過山海無垠四個大字？有些人窮其一生都無法走出一洲，且洲與洲之間都有洲壁阻隔！乃是九洲融合之前殘存的界壁衍化而成，沒個八境的修為甭想斬開！”
“而且冥滄洲的洲壁是九洲之中最厚實的一個，便是教主級的大能也只能短暫破開一瞬而已，想要出冥滄洲，只能通過滄江渡船出洲！滄江橫跨數洲，便是洲壁亦無法阻隔！”
“而那是梵天城的生意，把控着整個冥滄洲與其他洲的貿易往來。”
雲舒悄悄道：“梵天城？咱們殺了他們那麼多弟子，弄死人家一個長老，還把人家籌謀八百載的寶貝給搶了，他們應該能讓咱們過江吧……”
寧遠嘴角抽出道：“渡江？別開玩笑了，怕是咱倆剛出現在梵天城，便會讓人家亂刀給剁吧了，顧兄，當真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顧長歌聽着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倆小祖宗把梵天城得罪的死死的，這還渡個屁的江。
“倒也不是沒有，老劍神五年前朝着南武嬴洲斬了一劍，把分隔兩洲的連祁山脈給斬斷了，洲壁也給撕了，如今滄江渡口不再是冥滄洲唯一的出口！”
“通過那個缺口也能去往南武嬴洲，只不過那邊武朝興兵爭奪此地，正與商朝廝殺，冥滄洲三大勢力各有支援，也挺亂的……”顧長歌眸光流轉道。
寧遠一臉愁容，究竟該怎麼走也只能再研究了，先去往修士多的地方，再尋法子出洲，傻呵呵的走怕是真要老死在路上。
三人一路順着官道而行終是來到了清河郡城，隨意尋了個客棧住下，也總算告別了風餐露宿的日子。
路上寧遠向顧長歌了解不少關於各洲之間的事情，就比如冥滄洲便很有意思。
冥滄洲中梵天城，靈宵宮，陣谷乃是超然的修士勢力，可以說將這冥滄洲三分天下了，然修士人數稀少，一洲之地廣袤無垠，哪裏管的過來這麼大的地界？
於是三家便扶持出了朝堂國家以管轄一洲之地，國號為商，已為運朝！
而朝廷中人則是鍊氣士居多，如果先天開有神庭，誰還閑着沒事兒做鍊氣士那等苦哈哈，商朝中人於三家來說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每年都會向三家進貢修鍊資源以及先天開得神庭的優秀弟子，處於一種合作關係，不過暗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便不為人知了。
修士一向是看不起鍊氣士的，兩者之間也互有摩擦。
而南武嬴洲則完全是另一番局面，其中武朝一家獨大，掌控一洲之地，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就連修士都被收編，成立了鎮魔司，為朝廷服務。
看那南武嬴洲的洲名便可知其威勢，其中南是方位，武是國號，那嬴是帝姓！已有聖朝之姿，於南武嬴洲隻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