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彗星和貴客
我帶着疑惑,跟着柳葉往蘭院走去,從老爹的話里,只是大致明白了現在是周朝,目前朝中處於廢立儲君的關鍵時期,而我們驚雲堡站在了二皇子的隊伍里,給予其財物支援,互利互助么,很正常,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二皇子能當皇帝!不然,我家以後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然而,我很頭疼的是,這個周朝不是奴隸社會那個周朝,也不是南北朝那個北周,更不是武則天的大周,反正我處在一個莫名其妙的時空,這個時空還有《論語》,一頭霧水呵!
看來歷史可能在哪個拐點發生了一些變化,不然何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呃,要是給教天體物理學的教授,他肯定會說這是黑洞連接的異次元空間。想當年讀書的時候,還饒有興緻地和室友去旁聽他的課,室友是個天文迷,沒事就帶着我看星星,可惜我這人油鹽不進,她隨手就能指出什麼獵戶座、英仙座之類的,對着天空比劃過n次,培養了兩年有餘,我還是只認識北極星和北斗七星,其餘的全部要對着天圖按圖索驥,說不定還只能索出一隻青蛙而不是一顆星星來。說實話,老外們的想像力讓我由衷佩服,在我以及我認識的中國朋友們看來北斗七星只是把勺子,而老外們就是能夠把它們和周圍的幾顆星加一起,想像成一隻大熊,或許是因為古時中外的勺子是長得不一樣的吧?!目前,驚雲堡的勺就是很古典的那種瓷勺,和北斗星相似,而不是現代用的那種金屬勺。對於我貧乏的想像力,她也沒辦法了,只是給我講一些不需要想像力就能夠懂的理論知識,或者一些神話故事,也蠻有意思的。其實就算什麼都不講,光是看那美麗得讓人震撼的星空,也值回票價了,亦舒似乎說過世間最美的東西都是不需要金錢的,比如說清風明月星空。和朋友們一起享受世界上最美的東西,更是享受呵!記得本科畢業,我們各奔前程后,有朋友回憶起當年一起大冬天裹羽絨服爬紫金山看獅子座流星雨的情景,讓人頗為留戀往昔,她的博客里散發著濃濃的思念,竟然寫道:“不在同一片的星空下,連思念都無處可訴。”看得我心一顫,淚水便無可抑止地涌了出來。唉!然而現在想來我這奇怪的空間裏,才能叫做不同的星空下吧?!可是還在北半球,星空或許還是一樣呢!
從思緒里抬頭,怔怔地向天上看去,結果直接把自己嚇了一跳,那淡淡的憂傷還沒來得及凝聚便一掃而空,媽呀!這可是彗星哪!剛才老爹就說什麼掃帚星的,我都忘了,現在才知道,他說的掃帚星不是流星,而是彗星,一顆漂亮的彗星。
可以看到一顆拖着長長尾巴的彗星在——呃,轉了一圈,找到我定方向用的書樓后——我確定那彗星是在東南邊,而且根據傳授過的還記得的一點點天文知識,這顆星如此的亮,至少應該到4等以下了吧?!彗尾的方向表示,它是從東向西飛的,把腦子裏儲存的相關記憶再搜索一遍,這個發現又把自己嚇了一跳,哈雷彗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年才光顧一次地球的哈雷彗星哪!
這下我可叫撒歡了,傻傻地笑着,也顧不得腳下了,抬着頭亂竄,力圖找最佳觀星角度,當年說到彗星時,問我86年有沒有看到過舉世矚目的哈雷彗星,我說當年我哪懂什麼哈雷呀!才5歲不到,多點大的小屁孩啊!她說那時她才3歲,她爸爸就帶她觀星了,一聽便讓我汗顏,原來她的天賦是遺傳的。
現在,我終於看到了這顆傳奇了,不一次看個夠實在對不住自己,下次出現可是要等到76年之後呢!那時我怕是已經歸土了。
終於在柳葉的牽引下,轉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院子裏,也沒看清楚到底是哪裏,我便選了個好位置,迫不及待地往地上一坐一仰,結果旁邊傳來柳葉的聲音:“小姐,地上臟着哪!”
“好啦!別掃興!看,這天上的星星多漂亮!還不一起坐下來看看!”小手一揮,現在還管什麼臟不髒的?!又沒在垃圾堆里。
“哎呀!小姐,那可是掃帚星!不吉利的!”
“別聽人瞎說!這可是幸運星,我們這輩子估計就只有這麼幾天能看到它了,還不坐下來好好看看!瞧它多漂亮!”我指向那唯美的畫面。
“小姐,別亂指,耳朵會掉的。”柳葉把我的手按下去。
我一聽,哈哈大笑,支起身體,把耳朵湊向她:“哪裏會,你摸摸看,我耳朵可是掉啦?!”
她摸了摸我的耳朵,有點不太服氣:“嗯,還在!可是我聽我奶奶說,掃帚星是不能指的,指了耳朵就會掉。”
“她說你就信啦?!你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古代的人還真是膽小,我心情大好地躺回去,把手墊到頭下,卻不小心說了句不符合我這小屁孩說的話:“生命的精彩就在於不斷地嘗試。”
柳葉見拗不過我,便把燈籠放好,坐在我身邊,一道看起星星來。沉默了好一陣子后,她又開腔:“小姐,這天上的星星好漂亮啊!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顆哪!”
“這個還不知道,要不你數數看?!”我打趣道。
“這天有多大啊!要裝下這麼多星星。”
“這個也不知道,聽說還在長大。”我想了想,答道。據21世紀的科學家說,宇宙還在膨脹,雖然有極限,但是極限還沒探測到在哪裏,我這個回答百分百沒唬人。
“那地有多大呢?天是蓋在地上的,是不是地也在長大呢?”柳葉居然也是個好奇寶寶。
這個問題我一聽就來勁了,一把坐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地就不會長了,你想知道地有多大?”坐着還看不到柳葉的眼睛,於是我站起來,和她平視,手不由自主地揮舞起來,“那要不等我長大了,帶你去地盡頭看看吧!地盡頭可漂亮了啦!”地盡頭——對我來講就是北極點和南極點,做夢都想去的地方。雖然曾經到過北極圈附近的丘吉爾港看極光和北極熊,不過那次休假時間才7天,光是極光都沒看夠,那就更沒有時間去北極站了。曾經有教授講課時說道,他冬天去環遊了世界一周,然而錄像就顯示他繞着個點轉了一圈,我們在台下嘩然,而後才意識到他繞了南極點一圈,那教授逗趣得很,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這麼淘氣。也好想那樣環遊世界一周啊……
“地盡頭?地有盡頭嗎?”柳葉打斷了我的思緒。
“當然有!地盡頭,很冷很冷,一整年都是大冬天,到處都是雪,而且一年的時間只有一個白天和一個晚上,晚上的時候天上會飄很多很多彩色的光,可漂亮了啦!怎麼樣?要不要去?”一旦得意忘形,我就變這個樣子,把21世紀的知識開始亂撒,全然忘了身在何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雙臂還呈抱天狀,卻可以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在。暈哪!我這瘋癲樣,遲早被人抓去當布魯諾第二。趕緊收回手,裝作一本正經,卻僵着身體開始想,是灰溜溜地逃走?還是撒嬌耍賴呢?抑或大大方方面對?這後面的人也不吭一聲,究竟是誰呢?老爹?娘親?雲管家?還沒來得及想好,身後的人就開口了:“你到過地盡頭?”
一個男孩的聲音,沒聽過,嘿!那我就不怕了,這可是我家地盤,於是轉過身,一邊裝可愛,一邊乾笑道:“呵呵!做夢夢到過。”可不是只能夢到了?!
然而,這個小男孩好像不太好糊弄,他一直盯着我,雖然感覺不到凌厲,只是帶着疑惑,他問道:“夢到的?”
“嗯!夢到的。”我面帶微笑,裝成天真,使勁點點頭,嘿!小子,雖然我們兩個都半邊對着月光,但是月光比較弱,我現在沒有了前世的高度近視,都看不大清楚你的表情,那你也一定看不清楚我的表情。我可是干過CSI、審過犯人的,次數雖然不多,可也算是鍛煉過的,對犯罪嫌疑人說起混淆人家判斷的謊來,那個叫義正詞嚴、面不改色、心不亂跳、連眼睛都不帶往右轉的,雖然咱警局裏的測謊專家能夠判斷出我話語裏的可信度,可你又不是測謊專家,我才不怕你!底氣一下子足了很多,便笑得更真心,連腦袋都微微向上翹了,等我發現的時候,覺得我還真是勢利!要碰到個行家,肯定早就泄氣打哈哈了。
不過,這小子身後不遠處有好幾個僕從和侍衛,其中還有個熟人——崔侍衛長,汗!這就是那南園的貴客啊?!這個貴客看上去,最多不過12歲吧!當然,在這個時代我可不敢憑前世的經驗,隨便判斷別人的年齡,這裏的人普遍都比較老成,可能是因為古代人壽命太短、故逼迫着人成熟得早的緣故吧?!(等後來我知道人家才9歲多的時候,讓我很是鬱悶了一通,原來我眼光走形到了這種程度,再老成,也是我看差了3歲啊!)
根據爹娘先頭給我提供的信息,此人和二皇子有關係,不過肯定不是二皇子,要是一個外貌看去不到12歲的小孩能夠讓老爹下那麼大賭本,那我還是另外去投胎比較保險。此人一個人就住了有六七個院子的南園,加上增派的那些侍衛,證明了老爹對他的重視程度。現在看來他很習慣後面跟一大群人,身份金貴,可想而知。此人還不認為打斷別人的談話是不禮貌的,也不進行自我介紹就開腔,位高權重之人的習慣,不過氣焰不囂張,沒有一副別人都欠我的表情,不算嬌縱,看來家教還不錯,就是有些細節沒有注意到,前面兩個惡習恐怕也是被別人慣出來的。目光清澈,有層次感,看向我的眼神稍帶施加了些壓力,雖然這點點壓力對我來說無關痛癢,卻證明此人腦袋瓜不錯,有點不怒而威的雛形(作者:什麼叫不怒而威的雛形?雲依山:請比對我前世的頭,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叫聲我就自動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反正沒什麼藏得住的,此人功力不夠,只能算雛形)。鑒於以上特徵,我就只好把他定位到七皇子——那個和二皇子同一個母親的神童身上了。
嗯,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咱就這樣面帶微笑僵持着吧!看誰扛得過誰,好歹我算下來也年過30了,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我暗想。
“你夢到的地盡頭在何方?”終於沉不住氣了吧?!
“最北方。”我抬起手,找到北極星,“就在那顆星的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