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乍然間許許多多的聲響沖入言朔的腦中,讓他根本分不清發生了什麼,又說的是什麼。
只有徒然的一些情緒留在他的意識之中,讓他意識人宛若一葉孤舟,在這些聲音的海洋之中起起伏伏,又被一聲聲凄厲的叫喊聲、哭嚎聲沖的東倒西歪,幾近翻船。
他奮力的,雙眼似乎終於睜開了一條縫隙,讓他看見外面的場面。
像是在看一場電影,他覺得——但又想不起來這是哪部自己曾經看過的仙俠劇。
——服裝與現代不同,還都長着奇奇怪怪的模樣,那不就只能是自己曾經看過的仙俠劇不是?仙俠傳說之中的山精鬼怪的模樣。
而那有着完整人的模樣的“人”,穿着廣袖袍子——之所以打着引號的人,全然是因為此刻那“人”的嘴臉,實在有些兇惡的像是惡鬼。
言朔掀動着眼皮,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人”之中的一個,給一個女妖精餵了什麼東西,女妖精雖是無力,但還做着最後的掙扎,結果撒了一些藥水,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四周都是時高時低的悲哭聲。
——但可能是這樣的聲音太久的盤踞在言朔的耳中,他昏昏沉沉的,並不能聽者落淚。
再動一動眼皮,眼前的畫面又有所變化,是否還是之前的那“人”和那妖,言朔無力分辨,只看得出“人”的衣服相差不多,而嘴臉,那是如出一轍。
這一次,那妖的頭上、肩上也沒有明顯的妖類特徵,言朔無從分辨她的身份,只從那“人”對待她的態度上分辨一二。
——應該是分屬兩個陣營的吧。
喂葯比之前那一幕時,剩了些時間,言朔用力睜了睜眼,想看清這畫面,想分辨自己此時此刻到底是在做夢,還是身處什麼詭異的地方。
他看着,努力的看着,只看到那“人”看着那女妖毫無反抗的樣子之後,忽然一撩自己的衣擺,將女妖的頭摁向自己。
言朔恍然間還迷糊了一下,不知道這是要發生什麼,然後眼皮一重,上面壓了一隻河蟹。
讓言朔只覺得無邊的憤怒在胸腔之中鼓盪。
原本他只是覺得那些“人”的嘴臉醜惡,令人噁心,但帶着一點看仙俠劇的旁觀態度——畢竟作為一個現實之中生活了二十來年的普通人,他從未在仙俠劇、小說之外見過真實的妖精。
但是這一刻,卻有一股說不清是由他而生,還是由旁人灌注的情緒,讓他只覺得身體承受不住,簡直要爆炸一般。
最終,他終於忍受不住的發出嘶吼聲。
“啊——”短暫的、他還沒來得及分清是否是人類的嗓音之後,他的世界忽然清晰了起來。
——像是從標清一下子越到了藍光,還帶杜比混響。也不知道是不是讓他情緒鼓脹的存在給他充了會員。
而且他一瞬間從仰視的視覺,變成了俯視,還有越來越大的視線落差——曾經一米八多的他,竟然也出現一點不適應的感覺。目測這都兩米開外了吧?
言朔走了一咪咪的神,然而只覺得周圍的嘈雜聲,讓他的腦子發疼、發矇。
那些“人”不在對身前的男妖女妖們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也顧不上那葯的珍貴,妖們灑落一點就要挨打。
全都聚攏起來,手中執劍、執各種趁手的兵器,對着言朔。
哪怕他們人多勢眾,卻在對上言朔的時候,還是有些膽怯的樣子,握着的劍柄的手不停鬆鬆緊緊,腳步不時前後動作着。
——很直觀的表明了他們進退兩難的真實內心活動。
言朔有些不明所以,就因為自己比他們高一些,所以就這麼可怕嗎?
他的視線不由落到了那些妖的身上,關於自己可不可怕的想法一時之間就在腦海之中瞭然無痕,換了視覺之後,他看的更清晰,也更全面。
粗一估計被他們那般折辱對待的妖,就有三十往上,神情渾渾噩噩着居多,甚至言朔還看到一個身形瘦小的如同十一二歲、頭上長着毛絨耳朵的小女孩。
——如果他的理智還清楚的話,或許會分析,妖的年紀肯定不是以外表模樣的大小。
可是看到有妖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地,有看着像是“未成年”的妖,他那一瞬間無名火起,理智似乎也成了這股火的燃料。
作為一個新世紀的守法公民,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殺人如麻”,哪怕是看到那些為非作歹、十惡不赦的罪犯,他哪怕嘴上叫囂着這樣的人死十次百次都不足惜,可心裏想的卻還是讓警察叔叔逮捕他們,讓法律制裁他們。
——這就是每個公民自小受到的教育形成的觀念。
但是此時此刻,言朔的腦海之中沒有了這些。他甚至還沒“分析”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在做的又是什麼,他只覺得厭惡。
厭惡的這些人根本不能留在世間,留在世間都是對世間的侮辱與糟蹋。
言朔也考慮不了自己孤身一人,哪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但又怎麼可能斗得過都有武器的、人數眾多的歹徒?
——何況,這是些人一看還會什麼法術之類的。
哦,對,這還是什麼仙俠劇是嗎?言朔並沒有什麼真實感,直到他覺得有點疼。
不是特別的疼,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一位很有經驗的護士小姐姐給他抽一管血時的感覺。
——一針入血管,疼過就沒多大感覺了。
但那也是疼,忽然很清晰的闖入腦海之中,讓言朔有些渙散的神智又清醒過來,然後就聽到了最後一個倒下的“人”的遺言。
“你這妖蛇,不得好死。”
言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個什麼,只聽到對方詛咒自己不得好死,隨後一口血噴出,立撲在地。
就,很離譜。
當事人表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需一個旁觀全程的人來給他講解一些。
為什麼這“人”要咒他,為什麼這些人一副車碾似的死不瞑目,某些部位還有些平……
——其實言朔已經察覺自己的異常,多少是有些慌亂的,只是眼前不少妖都互相攙扶着往他的眼前聚攏,他實在是不敢露出一絲慌亂。
內心實際慌得一批.JPG
這要是轉為“表面慌亂.JIF”那可就誰都看出來他是個紙老虎,還是個迷迷糊糊連當前是個什麼狀況都分不清的紙老虎了。
——剛剛那疼痛太過真實,即便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傷在哪裏,那痛感也不強烈了,但是細細感受卻還是存在的。
所以,眼前這一幕幕,到底是真實,還是在做夢?
——看劇是不可能看劇了。誰家看劇說劇里的配角惹人厭,一個激動能說打死就打死的?
言朔有着最後的倔強,他現在連自己在出現在這裏之前的在幹什麼都想不起來,但說不定就是在睡覺呢。
畢竟看這天色也是大半夜的樣子。
——要真是做夢,看夢裏的天色有個鬼用?
言朔恍然間似乎是聽到了誰的吐槽聲,但現在卻是管不得,帶着這最後的倔強,他意圖跟眼前的這些妖溝通一下。
然而不等言朔想好措辭開口,那些聚攏過來的妖忽然接二連三的噗通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拜見老祖!”
“多謝老祖救命之恩。”
“懇求老祖庇佑小妖。”
“……”
隨後的聲音就嘈雜了起來,但每一聲飽含恭敬、期待、祈求的“老祖”,都清晰的傳入言朔的耳中。
言朔:“……”。
這都不是離譜,這特么的是有毒吧?
他滿打滿算二十二歲,堪堪到了法定結婚年齡,還沒得女朋友,哪裏來的這麼多子子孫孫?
——下水道里的那些子子孫孫都游回來找他了嗎?
那麼小就會游也就算了,怎麼可能他一個人類的子子孫孫會長成這麼奇奇怪怪的樣子?
言朔一瞬間不知是被這些妖怪氣的,還是被自己這不着邊際的想法給氣的,一下像是漏氣了似的,剛剛還俯視着這群妖怪的視覺一下又進行了切換。
然後還發出吧唧一聲,不穩的跌到在地,視線徹底跟着地面持平。
——事情發生的太快,言朔猝不及防。這會兒怕是“紙老虎”的唬人相都沒有了吧?
言朔只覺得身子軟綿綿地,並且肚子發出了飢餓的號角聲。
然而這有什麼用?以他現在這視線水平,體型說不定都不夠這些妖怪塞牙縫的。
言朔到現在才想到,自己的體型這個問題。
——嗯,之前雖然考慮到自己“站起來”了,那視線比以往還要高出不少,但還真沒往自己的體型上考慮。
唔,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考慮事情都考慮不到重點上?
——這麼想的言朔,顯然又忘了重點是什麼。
直到妖怪之中行動還算自如的幾個走過來,言朔這才想到自己剛剛又特么的走神了。
他以前也沒這麼毛病啊,這是被什麼人隔空傳染了不成?這麼厲害的嗎?
還沒想完,走過來的妖之中,一個女妖輕手輕腳的扶起言朔,擔憂的問:“老祖,你沒事兒吧?”
言朔:“……”
還認他當老祖的話,是不是代表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言朔考慮着自己要怎麼回答,得撐撐場子吧?
“嘶~~吸溜。”言朔剛開口說話,就變成了奇奇怪怪的聲音,一時之間言朔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發出的。
然後,腹中的空鳴聲就蓋過了這奇怪的聲音,讓言朔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
就聽那女妖遲疑地,用溫柔的嗓音道:“老祖是餓了嗎?那小妖立刻給您弄吃的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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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朔:作為新世紀奉公守法、不亂搞男女關係、男男關係的大好青年,我怎麼可能會有子子孫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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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言小朔知道自己出生在無CP:擦,後悔當年沒有浪跡花叢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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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賀開新,這次我記得了,前三天,留言發個小紅包樂呵一下,開心快樂呀小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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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打崽崽文案
拼爹嗎?
我每個爹貢獻一口吐沫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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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一睜眼,是一個激動的貌美男人教他喊:寶寶,喊爹
雖然不是人了,但是尊重一下長輩吧
但言若萬萬想不到的是,他換爹這麼勤的嗎?
不是,他怎麼就這麼多爹?
所以他娘到底是誰?為什麼都想當他的爹?
其實他還缺娘、缺對象、缺……
真就不缺爹了,太多了,喊一嗓子爹,應聲得三年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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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可愛們的噸噸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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