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成婚
今生晝景以神識入夢陪伴她的舟舟,幾年來感情順風順水溫馨快意,兩人相處早就習慣了互寵。
舟舟口稱她為“恩人”,又恐她一日在夢中散去,因了這份患得患失,待她更多三四分感激依賴,少有現下‘兇巴巴’嗔令之時。
她神色着迷,幾息的功夫漸漸品出其中趣味,琴姬看她喜笑顏開一味在那傻笑,羞意迭起,忍無可忍地扯動手上紅綢,耳根子泛紅,幾欲不能自已。
看夠了,晝景笑着應了聲好,舟舟想與她成婚,她是腦子糊塗了才會拒絕。
她沒了顧慮,琴姬心生歡喜,溫柔的杏眼淌出一點興奮:“要不要多添點人參加我們婚宴?”
前世見慣了她羞澀不能言的情景,彼時看她是真的興奮也是真心詢問自己的意思,晝景握着那段明艷紅綢:“不用。喜堂之上,有你有我足矣。”
這話甚為順耳,琴姬被她看得心動不止:“還有呢?依恩人看,喜堂佈置的有哪裏不妥么?”
要說不妥其實還是有的。畢竟少女長這麼大從沒參加過喜宴,對成婚的印象只是粗淺的認知。晝景是過來人,在她的指點下,本就喜氣洋洋的喜堂變得無可挑剔。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回憶起前世迎娶舟舟的畫面,她心頭髮暖:“舟舟,拜堂罷。”
沒有賓客如雲,沒有八抬大轎,沒有十里紅妝,就是簡簡單單的兩人,在虛無縹緲的夢裏結成眷侶。三拜之後,少女眼眶微紅,喜極而泣,柔軟的手臂環着晝景細瘦腰肢,竟也忘了矜持,嗓音輕柔婉轉:“恩人,該送入洞房了。”
穿着紅嫁衣的她實在太美,柔媚深情,啟唇與人撒嬌。看久了,一股火從心頭竄起來,晝景彎腰抱她入懷,大步走向佈置好的喜房。
夫妻結髮,飲罷交杯酒,少女眉目含情,揪着恩人的衣袖不放,水眸瀲灧,似醉非醉:“我們這樣,再做任何事都可以了嗎?”
“嗯。”晝景臉上的紅暈始終沒落下去。
這在夢中燕好之事她有想過,可從前都是痴想,而此刻面前的舟舟是她等待了多少年的舟舟。
想着想着,她眼神發直。
“恩人……”琴姬摟住她脖頸,唇瓣張張合合,嬌聲軟語,極盡逞嬌之能。晝景聽得耳朵發癢,有短暫的功夫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心跳失控,鼓聲如雷。
說了幾句得不到回應,琴姬眸子揚起一絲淺淺疑惑,待細看,噗嗤一聲笑出來。
恩人好獃。
真可愛。
她親昵地獻吻,作弄心起,輕扯她的袖子:“想怎麼要我?”
晝景瞪圓了眼,眼神閃躲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耳朵紅彤彤的,明艷如血,煞是漂亮。美色撩人,很多年沒身體力行,她手腳不聽使喚,前世那般風流洒脫的人物此時也有了令人哭笑不得的羞窘:“舟舟,舟舟你,你別胡鬧……”
“我哪有胡鬧,我在夢裏嫁給你,竟也不得快活么?”她甚少有任性的時候,偏又生得美貌,其心通透,凡事看得太明白,內心愈發苦悶,情濃如酒,似是醉了。
看着她的眼睛,晝景恍然明白過來,欲.念稍減,待她更為憐惜:“舟舟,你別怕,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需要,我就是上天入地都會回到你身邊。”
“可琴姬現在需要恩人。”
紅顏嬌美,少女倔強地看着她,眼裏波光輕晃,明明羞得耳朵欲滴血,還是執意道:“我想要恩人要我。我要做恩人的女人、做你的妻。我會忍着,會直到這夢結束再醒來。”
她低下聲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也只能在夢裏給你了,還望恩人不棄,成全我罷。我……我要這個名分。”
綉金的艷紅嫁衣被緩緩褪下,看着動也不動的心上人,她摘下鳳冠,層層薄衫落地,燭光映照中晝景得見這世上最好的玉色和雪色。
琴姬再怎麼膽大冷清,此時也委屈地快哭出來,身子乍冷,她抱臂在懷,兩條細長筆直的腿微微打顫:“你、你還要我如何?”
“是我不解風情,舟舟莫怪。”帷帳放下,晝景穩穩噹噹地橫抱着她,感受着寸寸溫軟細膩,心早就亂了章法,口乾舌.燥:“那我、那我來真的了……”
少女臉頰通紅地躺在喜床,別開臉,想起曾經看過的畫冊,欲說還羞地瞥了她一眼,玉腿勾了她腰。
這番主動比說什麼都來得熱烈誠懇,黑白長發灑落交織,風光旖.旎無限。
午後,流煙館,白梨院。
花紅柳綠百無聊賴地坐在鞦韆架逗弄闖進院門的貓。
蟬鳴喧囂,主子喜靜,這個時辰除非天塌了的要事,無人敢攪擾她。
閨房,花香怡人。
帷帳內的少女青絲鋪散枕側,纖長濃密的睫毛柔弱輕顫,雪膩肌膚暈染誘人潮.紅,睡夢中只見她輕唇角,似是隱忍難耐,迫不得已地歪頭,一聲低.吟淺淺溢開。
錦被下小腿綳直,腳趾蜷縮,想逃,又不知從哪來的執念令她忍羞迎上那陌生的感覺。
情愫在心尖滿漲。
夢境。
點點淚漬順着眼角淌出,晶瑩的淚掛在睫毛,琴姬第一次知道這事原來如此磨人,這般想來,她還是託大了,恩人先前對她做的和這比起來實在是場不足一提的毛毛雨。
她想哭,卻怕哭出來擾了恩人雅興,唯有愈發依賴地抱緊她,口裏喊着“恩人”“恩人”,聲音慢慢變了調。
這是夢。
晝景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因了是夢,她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做她一直以來想做的。
然而視線低垂看到她的舟舟煎熬忍.欲的嬌容,她放緩力道,用盡渾身解數哄她。
琴姬被她哄得飄飄然如墜雲端,飄飄然之際又被她捉弄地連聲求饒。
她不想傷了她的恩人,摟在她脊背的手緊攥成拳,拚命地盛放、盛放。如一朵花追逐屬於她的春天。
愛慕她,信任她,依戀她。
也只願在她給的春風裏盛開、凋謝。
若她是花,她希望把自己摘下來送給她的恩人。
琴姬滿心歡喜,泛紅的眸子痴痴凝望。
八歲那年她出現在她夢中,往後的每一年每一步路都是她攙扶着走過。在夢裏教給她安身立命的本事,連她的心都給奪走。
恩人是個偷心的賊。
琴姬心甘情願被她偷。
她沉淪在無盡的愛慕,意識深處不願醒來。晝景摟着她在她耳畔低喘,聲音好聽,勾.引地少女想為她做任何事。
“換個地方,可好?”
琴姬知道她壞,想了想“嗯”了一聲,嗓音透着喑啞,她曉得這一場還沒完,身心也委實需要她。
她答應了,晝景喜不自勝:“去溫泉池。溫泉池旁要有繁花綠樹,池水清澈溫熱……”
她話音未落,琴姬已猜中她所向,兩人相擁着齊齊落入天然的溫泉池,少女嘆息着:“快些……”
再慢下去,她就要醒來了。
殊不知這一句催促惹得晝景心火四濺,早知會有這一遭,琴姬斷然不敢嫌她慢。
大意了。
她想。
琴姬哭叫着醒來。
嬌軀顫抖,下嘴唇快要被她咬破。
水霧氤氳的眸子漫出大片大片的歡.愉羞恥,掩在錦被下的玉腿無力交疊,重重呼吸兩聲,她坐起身,頓時升起一股現實與夢境混亂交錯的茫然。
怔忪了好半晌,一時想着在夢裏她嫁給恩人了,一時想着夢境裏那番漫長恩愛的遭遇,她捂着臉:太胡鬧了。
冷靜下來,忽聽門外傳來嘈雜聲響,她蹙眉。
門砰地被推開,花紅闖進來,隔着一道帘子,慌慌張張:“不好了主子,墨家那位高中狀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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