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畸形家庭
第二十一章畸形家庭
凱西和迪諾出門上了警局給配備的SVU車——凱西舒了一口氣,幸虧迪諾沒開他那個跑車——拉好安全帶,凱西問道:“格洛瑞婭有給你發瑞克.利斯曼小時候的家庭住址嗎?”
“她做了更好的事,”迪諾晃了晃手機,“她讓愛瑪先把地址發了過來,然後現在愛瑪在陸續的發沒有搬走的鄰居的地址和信息過來。”
“她真的很優秀。”凱西由衷的感嘆。
迪諾挑了挑眉:“你說格洛瑞婭還是愛瑪?”
凱西“呃”了一下,求生欲很強的說了一句:“兩個都是,兩個都是。”
迪諾笑:“你怕什麼,我又不會說出去。”
凱西攤開手:“沒轍,找找當年利斯曼的鄰居吧。”
其實真的很難找。
三十年是一段很長的歲月,久到利斯曼能從籃球場上蹦蹦跳跳的孩子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也能久到讓正值壯年的鄰居如今垂垂老矣。
迪諾敲響了一個屋子的房門,為他們打開門的是一位老太太,雖然頭髮半白,但看上去精神矍鑠,走路也沒有拄拐杖,凱西心裏祈禱她的記憶力也能和她看上去一樣靠譜。
凱西露出他陽光的笑容,把自己的警官證拿給這位老太太看了看:“你好,羅斯太太,我是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兇殺重案組的巴倫警官,這是我的搭檔——”他指了指迪諾,“埃斯波西托警官。”
羅斯太太吃了一驚:“兇殺重案組的警官?!老天啊!”
“不要擔心,”凱西連忙寬慰她,“不是關於你的事,你還記得三十年前你的鄰居,利斯曼一家嗎?”
羅斯太太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在聽到自己不是當事人之後,她明顯的輕鬆了很多:“哦——利斯曼,我當然記得,老鄰居了,這是很久
凱西心裏想,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女人的厲害。
開了十多分鐘,到了瑞克.利斯曼小時候住的地方。這個地方經過三十多年的時光變遷,已經看不太出來原本的樣子。但斑駁的牆皮,搖搖欲墜的上了年紀的矮房子,還有街邊蹲在道旁,或者躲在小巷藏頭露尾的小混混,都從另一個角度展示着這個貧民區的樣貌。
現在尚且如此,更別說三十年前。
凱西和迪諾根據手機上愛瑪發來的信息找到原本是瑞克.利斯曼家的房子,現在那個地方已經被推平變成了一個很小的籃球場,幾個男孩子正在裏面打籃球。
之前的記憶了。”
迪諾驚訝:“這麼久遠的事您居然還記得?我現在都很難記得我上周五的晚餐吃的是什麼。”
羅斯夫人笑的很開心,一點都不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孩子,不要低估老人的記憶力。”說著說著,她側身讓凱西和迪諾進屋裏說,“我記憶很深刻是因為,這一家人真的讓人很難忘懷,尤其是那個孩子,好像是叫瑞恩?瑞克——?”
凱西輕聲提醒:“瑞克。”
“對對對,”羅斯夫人拍拍腦門,“小瑞克真的很可憐,他當年總是來我這兒獃著,他很喜歡我做的菠蘿派。”
迪諾聽從羅斯夫人的安排坐到了沙發上,羅斯夫人家裏很小,沙發也很破舊,但他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怎麼說?”
羅斯夫人嘆了口氣:“老利斯曼,從他們一家搬來這片地區開始,就經常對瑞克的媽媽拳打腳踢,光我知道她就已經被送到過七次急診室,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可憐的女人都這樣了還不離開他。”
凱西問:“那這樣的話,瑞克.利斯曼和他父親的關係是不是很緊張?”
羅斯夫人搖了搖頭:“正相反,他和老利斯曼的關係還不錯,老利斯曼有的時候還會帶他去公園玩,或者去街邊打籃球。”
凱西微微皺了皺眉,在隨身帶着的筆記本上把這點記了下來,旁邊打了個問號。
“我聽說,老利斯曼是出車禍死亡的是嗎?”
“是的啊,唉,”羅斯夫人道,“剎車失靈,直接從半山腰沖了下去。”
凱西感嘆了一句:“他母親也算是解脫了。”
“哪兒的事啊,”羅斯夫人卻並不同意,“一開始大家也都認為這只是一次意外,連來負責的警官都是按照意外事故處理的。但沒過幾天,瑞克母親就自殺了,留了遺書,寫着在事故前兩天,老利斯曼又辱罵她,她忍不住還嘴,換來的是新一輪的拳打腳踢。她實在忍不下去了,在剎車上動了手腳,弄死了老利斯曼。”
凱西:“……”
?????
他看向迪諾,迪諾也是一臉震驚。
迪諾問:“不管如何,老利斯曼也已經死了,她已經解脫了,為什麼要自殺?”
羅斯夫人又嘆了口氣,看得出來是真的為這個女人感到可惜:“她是一個很內向很敏感的女人,她在遺書里寫到自從老利斯曼死後,她每天一閉上眼睛就是他血淋淋的臉,一個月都沒睡上一個好覺,終於受不了了。”
迪諾又問:“那之後呢?家裏發生這麼大變故,對瑞克.利斯曼來說很難繼續生活吧?”
羅斯夫人看了看窗外的那片籃球場,道:“那之後半個月,瑞克就消失在了這個街區。往後的三十年,我從未再見過他一面,他走之前甚至都沒有來和我說一聲再見。”
“還有一個問題,羅斯夫人,”凱西突然想到一個事,“這些細節連你們這些外人都知道嗎?”
“孩子,你要知道,”羅斯夫人慈愛的看着他,“這是一個非常小的社區,人們的聯繫非常緊密,緊密到能知道你家所有事情。”
說實話,凱西有點毛骨悚然。
走訪了三家后,凱西和迪諾決定去吃個午飯。
在一家披薩店裏,凱西和迪諾面對面坐着吃着披薩,凱西開口道:“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
迪諾聞言放下了刀叉,側耳傾聽:“怎麼了?”
凱西摸着下巴:“一般來說,承受着父親的家庭暴力的孩子,應該會更傾向於受虐方的母親,憎恨施虐方的父親。可瑞克.利斯曼完全相反,他為什麼和他父親關係更好?”
迪諾聞言怔了一下,他是真的不知道這種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辦過這種案子?”
凱西沉默了。
那段在孤兒院的日子,他見過無數個小孩子來了又去,去了又回,他們來到孤兒院的理由各種各樣,當然有因為家庭暴力離家出走的,也有因為身體缺陷被遺棄的,像他和姐姐傑西一出生就被丟到孤兒院門口的也不在少數。小孩子們在聊天玩鬧的時候,這種事情很容易就看得出來。更不用說他長大以後去國際刑警從事的還是有關於這種方面的工作。
大概沉默了有三四秒吧,迪諾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能有些私人和敏感了,剛想換個話題,就看見凱西聳了聳肩:“我小時候在孤兒院,這種事情見的太多了。”
這回換迪諾不知所措,他覺得從自己嘴邊說出的“抱歉”有些太過於乾癟了,但他又不知道能說什麼來使他的歉意和心疼來的圓滿一些。
凱西笑笑,低着頭接着切披薩了。
他難以接受又難以啟齒的,從來都不是自己被拋棄的孤兒的身份。
而是在孤兒院裏暗無天日的那幾年。
回到警局以後,傑瑞和格洛瑞婭從當年負責調查瑞克.利斯曼父母死亡的退休警官那兒得到了案件的具體信息,也從檔案室麗找到了塵封多年的案件卷宗。
傑瑞自嘲:“真希望我們警局科技化的腳步能提前一點,這樣我們就不用再三十多度的中午埋在沒有空調冷氣的檔案室一本一本的翻找了。”
格洛瑞婭翻了個白眼:“你可快閉嘴吧,越說話越熱,你安靜的坐在那兒一會兒就涼快了。”
大家坐在會議室里,互相對了對手頭的信息,得出的針對瑞克.利斯曼如此憎惡女性的一個關鍵原因就是他的家庭關係。
安娜作為旁聽的心理醫生,也參與了這次會議,她提出了一個觀點:“我很贊同凱西的想法,確實瑞克.利斯曼和他父親的這種關係是很罕見的,也許問題就出在他父親對他的教育上。如果他父親從小就教育他對女性的態度不需要尊重,物化女性的話,他長到現在這種畸形的狀態也不足為奇。尤其是他的母親還殺了他的父親,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更致命的打擊。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母親在動手的前幾天,因為反抗和回嘴而遭到了毒打。這也許也是一個刺激源。在他的印象里,是決不允許任何女性來挑釁他的權威的,因為如果他的權威被挑釁了,他很有可能的結果就像他父親一樣。”
“但現在的問題是,”凱西拋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目前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測,需要在瑞克.利斯曼身上得到證明。可是現在已經進行到庭審了,雖然他還押后審了,但我們應該也沒有機會和他進行談話了吧?”
各位警官把眼神投向坐在一旁面無表情正在思考的檢察官。
沈烈:“……如果你們想談話的話,我可以去聯繫約克.沃爾斯特那個傻|逼|,但我覺得他90%會拒絕讓他的當事人和我們接觸。”
傑瑞擼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那這個事情有點難辦了。”
“其實不難,”沈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瘦削的身形卻很挺拔,像一株小白楊,“我可以在法庭上的時候,讓他親口給我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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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璟蘇蘇蘇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6-1311:09:29
掉落一份披薩!
最近太忙啦,期末周又來了,窒息。
我這種緣更的頻率你們都沒有拋棄我的,是真愛沒錯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