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隨我離開
許福星突然想到那人兩年多前與她道別時說過,待她笄笈之日,便是他接她之日。
今日正是她笄笈的日子……不過,兩年多過去了,若不是自己手裏有他留下的東西,那人就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怕是早就把她忘了吧。
這些年在高家忙碌又幸福,生意越做越大,生活越過越好,家裏人對她又好又寵,她也捨不得離開。
“三哥放心,這兩年多沒有人來找我。我天天忙成狗,你看小臉都瘦了!”許福星笑眯眯地揚起瑩白的小臉。
看着這張精緻的小臉,高照心弦突然一動,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捏捏她的臉頰。
“哪裏瘦了,都胖成河裏的胖頭魚了!”
“喲喲喲,一回來就躲屋裏打情罵俏呢。”一道打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卻不見人影。
許福星聽聲音便知道是季寧。
這兩年季寧可沒閑着,隔三差五的收到他告狀高照的信。
有一回還問她想不想找到親生父母,可以幫助她。
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在再者,高家上下對她真的很好。
當時她是直接回信拒絕了季寧的。
高照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季寧:“不是讓你在縣城等着嗎?”
“想得美,自個回來找媳婦兒親親我我,卻留我一人在縣城獨守空閨……”
許福星聽見這句充滿曖昧的話,不由地瞪大眼睛。
對於口無遮攔的季寧,高照向來能動手就不動嘴。只見他一掌就拍了過去。
許福星不知他這一掌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只見季寧瞬間就翻飛出去,往樓下掉。
許福星驚叫一聲,轉身往門口跑,扶攔往樓下一看,好傢夥!季寧安然無恙的站在樓下,對着幾個驚得張大嘴看着他的綉娘們抱拳嘻笑。
“三哥,你也太狠了吧!”許福星轉身看着高照,眼裏儘是不贊同。
“你替他操什麼心!?”高照眼裏有不滿,說完便把門關上。
“脾氣還是一樣臭。”許福星撇了嘴,不過……怎麼看着有點像吃醋的感覺呢。
*
高家為了慶祝許福星笄笈禮,大擺酒席兩天,請了家裏所有的親戚朋友,還有村人。
忙了兩天,家裏的幾個長輩像是不知疲倦,反而越來越精神。
這伙正聚在許福星閨房裏聊着天,幾個婦人七嘴八舌的跟她說著笄笈后女子該注意的事。一直聊到子時才各自回屋。
此時許福星已經累到不行,正想簡單洗漱一下就睡。
這是門口傳來敲門聲,許福星打開門一看,高照椅着門框看着她。
“二哥,這麼晚了還沒睡?”
高照搓了搓臉,抱怨:“你們這麼吵,我如何入睡?”
“家裏有人難得坐下來閑聊,你就委屈一下吧。”許福星嘿嘿一笑,“你要沒事我回屋睡覺了。”
高照用腳頂住她的門板,“等會,這個給你。”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用綢緞包着的東西塞到她手裏。
“這是什麼?”
“回程時看見了,順手就買了……”高照有些彆扭的蹭了蹭鼻尖,又補了一句,“家裏人也有。”
言下之意是:不是單獨給她買的。
許福星勾着笑意看他,這人真是的,想送她禮物就大大方方的嘛,何必這麼彆扭。
“謝謝三哥!”她滿心歡喜,朝他甜甜一笑:“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三哥了。”
高照一聽她口無遮攔的話,臉色又紅又黑,頓時訓斥:“大姑娘了,以後說話注意點!”
徐福星眨着一雙墨眸,嗔怪地看着他,“說真話也要被說。”
高照被噎了一下,心裏其實挺高興的,面上卻冷冰冰的,“時辰不早了,趕緊回屋吧。”
高照本想看着她回屋裏,可許福星不配合,老是擺出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高照嘴角一抽,轉身率先回了自己屋裏。
“三哥晚安!”許福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帶了一股意味深長。心想讓你彆扭!你越彆扭我就越調戲你,報以前對她各種嫌棄的仇。
許福鑫拿着高照的禮物,滿意的回了自己屋裏。
剛用盆里備用的水,洗漱完門口又傳來很輕的敲門聲。
許福星以為又是高照,想也沒想便把門打開了。
門外卻空無一人,正當她疑惑時,一道人影以閃電般出現,用閃電般的捂住她的嘴巴。
許福星驚恐地睜大眼睛看着來人,這是一個高鼻樑大眼睛,皮膚白皙的漂亮女子,她身穿墨綠色及地羅裙,頭戴金釵。
瞧這身行頭比縣城的貴女們更顯金貴。
“放心,我不傷害你,只要你不吱聲,我就把你放開。”
女子脆如黃鶯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許福星馬不迭的點了點頭。
女子很快就放開了她。
許福星後退一步,這才發現她握着一柄長劍,烏髮高挽,未施煙粉,眉宇間帶着一股英氣。
許福星只被她嚇着了,但她知道這人不會害她。
“不知姑娘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來人站的筆直,朝她微微躬身。
“還請許姑娘收拾一下,馬上隨奴婢離開。”
“離、離開?去哪?”許福鑫被來人弄得莫名其妙。
女子微微皺眉,似乎嫌她話多,“回大邯。”
“姑娘,我能問幾個問題嗎?”許福星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說話間也凝神聽着情況……似乎沒有同夥。
“你問。”女子臉是已經鐵青。
“請問姑娘是哪位?我們似乎不認識。”
女子一雙毛眼迸也冰渣,臉上的不耐煩已經很明顯。
“許姑娘與主子兩年半前約定,待你笄笈之日他便帶你離開。”
許福星想起了與那人的約定,微微張大嘴,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事。
“可、可他為何不自己來?”
許福興心想不妙,她還不想離開高家村。事業雖然都上了軌道,但她還有很多事沒做,錢也還沒存到可以讓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程度。
“主子有事耽擱了,讓奴婢先來接許姑娘回大邯。”
許福星蹭了蹭鼻尖,腦子裏想着如何合情合理的反悔當初的承諾。
“許姑娘若無旁物么的要收拾,請隨我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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