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六 雙英初會(1)
江冠雄怒道:“大膽!再敢出言無狀,本王定懲不饒!哼,本王也縱夠你了,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從是不從?”
無名立又一頂:“你休想!”
江冠雄再不多待,直接就對他使出了一招非同小可的碎磐拳!
卻沒料到,無名竟再也沒有半點抵抗及躲避,方還那般激烈的情緒似一下就平靜了,就靜靜地站着,任由他那威力駭人的一拳當胸擊來——
無名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又一次落入了命運的作弄中,而且比六年前那次更惡劣,那一次孬好是虐待,這一次卻是玷污!
他亦明白自己逃不掉,現已四十七歲的王爺自幼習武、戎馬半生,那一身功夫實乃久經歷練而出,雖然他武功練得也很出色,可是年資有限,如今的他絕不是王爺對手;漫說還有那滿府的如林軍兵、精強侍衛。
而且他也不能逃,他曾對那個人說過,一生都會守在這裏等他——
走投無路的無名萬念俱灰,心中驀然就只剩一片悲涼,異常沉靜了下來,也放棄了所有的反抗。
江冠雄大為意外,急忙一收功力——他還想讓無名好好伺候呢,此拳無名若就順受了,必遭重創,還不知得休養上多久,那他還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江冠雄就在那短促間硬生生將功力收了個殆盡,只將無名打得一連倒退了數步。
可無名竟像無知無覺,兀自一副沉靜失神的樣子。
江冠雄狐疑地審視了他兩眼,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耐性罄盡道:“無名,你再少給我裝傻充愣,今天我就是要定了你的!”說完又去撕他交領。
無名一個激靈,不覺又違抗起來,死死捏住了交領。
江冠雄連撕了兩下竟未能得手,怒極反笑,都不再自己費事了,倨然出令:“給我拿下。”
廳下這才躍上來數名侍衛,急不可待地撲向了無名;已覺無謂的無名也再沒反抗,被他們一氣拿住,反扭着雙臂送到王爺面前。
江冠雄抬手又是一耳光道:“愚頑的賤種,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然後就狠狠撕開了他的衣襟。
無名那雪艷的身體立時暴露人前,雙目一下就赤紅了起來。
江冠雄卻大肆觀賞着他那身體,讚歎道:“妙啊,果真妙得很啊,而且本王還是更喜歡練過武的身子,有些肌肉的才夠好看、夠帶勁!哈哈無名,怎麼本王以前就從沒發現你這麼個鮮美的尤物呢!”
無名卻也覺得,怎麼自己以前就從沒發現,他這麼個尊貴威嚴的王者,原來一觸及這方面,就是如此的不要臉!
還不及再想什麼,江冠雄竟就撫摸了上來……
無名渾身大大一震,雖也早知今日是噩運難逃,可如此不堪之事真一發生,還是怎麼也不能接受!
無名激發出了最後一番努力,凜凜注視着他道:“王爺,你以一代親王之尊,竟要強迫一個少年從你這等禽獸之行,何況這個少年,還是給你真真作了十年兒子的人!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么?”
江冠雄目光一跳,竟真的被激出了一絲羞恥之心,悻然撤去了雙手,狠狠獰視了他一瞬后,陰森笑起:“行,無名,本王不強迫你相從,本王要你自己求着相從!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是願從了我一起去享樂呢,還是願去刑堂里受罪?”
原來就是這麼個“不強迫”法兒。
無名卻再不給他半分反悔之機,一振雙臂甩開了那兩侍衛,對他單膝一跪道:“無名多謝王爺能給賜條路走了!”說完起身就向外走去。
江冠雄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登從喉底發出了一聲極其瘮人的懣笑,隨後卻又鬆散了下來,一副勝券在握地對那些侍衛輕拂了下袖,那些侍衛就都會意而去。
凜烈蕭瑟的秋風中,無名先任由那寒風吹打着胸膛,然後才整整齊齊系好了衣衫,一往無前地行向了王府大牢。
時隔六年,他又一次踏入了這個可怕的地方,而且,此次所進的還是這裏最可怕的刑堂。
甚大甚深的一間屋子,四處都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血腥恐怖的味道,這裏就是個活生生的地獄!
一行押送的侍衛已交代好了獄卒,一干獄卒也很快就準備好了一切。
后至的定王舒適地坐入了擺上的大椅中,觀賞着對面一座吊鏈刑架下站着的無名。
無名正對着他,卻並未正視他,直直的目光中似空無一物。
江冠雄撫弄着虯髯道:“無名,何必呢?你又不是什麼銅筋鐵骨,遲早都是要求饒的,何必還要多吃這一場苦頭?現在悔改還來得及,本王也不想打爛了你這白嫩的身子,那多掃興啊?”
無名這才正視了他一眼,清冷的目光中已是難掩厭惡,然後毅然地一舉雙手,朝向了那兩側吊下的鏈銬道:“來吧。”
江冠雄惱哼了一聲,稍一示意,一干獄卒就急不可待地沖了上去。
兩人惡狠狠地抓住了無名那雙手,鎖入了那鏈銬中。
別的人從刑架兩邊的絞盤上絞起了鐵鏈這頭,將無名拉到了個堪堪足尖着地的高度,又扒掉了他的鞋襪,把他的赤足用地上的鏈鐐固定住。
被吊成這種樣子,無名只能踮腳直立着,全身的重量都着落在那點足尖上,非常難受也極易疲苦。
江冠雄欣賞着他的新樣式,調弄道:“小孽畜,你還記得皮鞭的滋味嗎,那很刺激、很帶勁的。今兒就從這個開始吧,如今的你可比當年強壯多了,可以好好享受那種美味了。”
無名痛苦地閉了下眼,雖是黯然、卻也堅定地面對着他。
江冠雄輕笑了一下后,一聲令下:“給本王好好款待!”
兩名粗壯的刑手提出了泡在鹽水桶里的皮鞭,耀武揚威地站到了無名身前,狠狠甩動了起來。
啪啪的鞭聲立在偌大的刑堂中嘯響,那兩名刑手輪流保持着最盛的力道,照着無名身上左一鞭右一鞭地抽落。
每一次狠重抽落,無名那本吊得緊緊的身體都會被帶動一下,一襲單衣上鞭鞭見血。
沒過多久,他那件短衫就大爛了開,再度赤出的雪胸上一道道血痕慘艷,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無名如今的體質雖是比當年強過了不知多少倍去,卻也禁不住如此的力度,他終還是悶哼了出來,漸又變成了一聲聲慘叫,一條纖身上皮開肉綻,痛苦綳立的足尖下已積了一灘血跡。
可那肆虐的皮鞭卻無半分停緩,直至他被活活打昏了過去。
那兩名極是彪壯的刑手都有些累了,悻悻地看了眼刑架上的少年,舀起一瓢冷水就迎頭潑去。
無名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狠狠一鞭就又當胸抽上,他登一個激靈,正全心備承那都沒個完的鞭打時,江冠雄卻道:“這個已有些膩味了,給他加點調料吧。”
那兩名刑手立在王爺的目示下拿來了一旁的鹽罐,抓起了大把的鹽,往無名的鞭口中殘忍抹去。
先前只是那鞭上浸帶的鹽水都讓無名倍加疼痛,何況還是這樣純粹的鹽蜇?他“啊”的一聲大叫,痛得渾身亂抖,不由猛烈掙扎了起來,扯得那些鐵鏈鋃鐺震響,一雙鐵銬中的手腕也都已鮮血淋漓,順着衣袖襤褸、鞭痕道道的胳膊直淌下來。
江冠雄賞得甚是有趣,哈哈笑道:“無名,滋味不錯吧?這才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得是好菜呢,你自覺能吃下幾道?願意求饒了嗎?”
那兩刑手一聽王爺有話,都很有眼色地暫停了下來。
無名大口喘息着,全身軟軟地垂吊在刑架上,雙足卻還不得不直直踮立着,已是被消磨得身心交瘁,卻拼力一咬牙,很乾脆地蹦出兩字:“絕不!”
江冠雄濃眉一挑,露出了點挫色,隨後起身步上前去,威視了他一瞬后,不緊不慢地挽起華袖。
那兩名讓在一側的刑手立明其意,奉起鹽罐供在了他最趁手之處。
江冠雄一施暴力,徹底撕去了無名身上掛着的爛衫,抓起了滿把的鹽來,朝他胸腹上那縱橫交錯、皮開肉綻的傷口中撫摩去。
無名縱是早有準備、牙關緊咬也難抑那沖喉地慘叫,柔韌的身體在那束縛極限中激烈地抽動扭晃着。
江冠雄屈尊降貴地親手伺候着他,不厭其煩地將一把把的鹽按進他那一道道的傷口中,還萬分殷勤地狠揉狠磨着……
這種歹毒地折磨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無名終於再度昏了過去,得到了變相的解脫。
可緊接着,整整一桶冷水就潑向了他,使他不得不馬上清醒過來,回到無比痛苦的現實中。
他濕漉漉地掛在刑架上,渾身不停地哆嗦着。
江冠雄已凈了手,看了眼已凄慘至極卻無屈從之意的他,泰然坐了回去,十分輕鬆地吩咐可以上下一道菜了。
地獄中鬼火躥起,插滿各式烙具的火盆搬了上來,就架在了無名面前。
一名尖嘴猴腮的刑手上場了,給無名擺弄起了那些烙具,大示威懾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瞧瞧,哎喲這一傢伙下去,肉都燒熟了,就你能消受得起的嗎?還是趕緊向王爺求饒為妙。”
那盆內的炭火熾熱烘烤着無名,無名卻覺得周身發冷,一股出於恐懼的寒意直衝百骸!
江冠雄自能看出,得意一笑道:“怎麼樣啊無名,現在願從了嗎?”
無名竟也笑了,慘然一笑,又是很乾脆地一聲:“不。”
江冠雄這次再無挫色,一派輕鬆地道:“那你就盡情品嘗吧。”
那名刑手並不急躁,有條不紊地先用布擦了下無名的身體,方才執起了一塊燒得都已發紅的烙鐵,直朝無名胸上伸去……
無名周心一緊,呼吸都要停止了間,江冠雄卻“噯”的一聲道:“先別弄那些要緊部位,傷得太厲害了連本王的極品傷葯一時都治不好,那多礙眼啊?本王還急着好好享用他呢。”
那名刑手立刻諂媚一應,轉手就將那塊烙鐵改向了無名臂上。
剎那,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一個是怪異恐怖的燒肉聲,一個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無名陡然媚眼驚睜,簡直像無法相信這種刑法的滋味,渾身猛烈一挺,緊繃得都似要斷了般,又一陣痛苦萬狀地扭動和顫慄,兩雙腕踝皆已絞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那名刑手直等那塊烙鐵全涼了,方才一收,帶着已不知多少粘上的皮肉焦物從無名臂上扯了下來。
無名猛一個抽搐,隨後又渾身綿軟了下來,無力懸吊的臂上已印有一塊駭人的三角焦痕。
那名刑手停了一下,甚會媚上地逼問道:“知道厲害了嗎,你到底從不從王爺?”
無名早都消磨不堪,對這喪盡天良、助紂為虐的小人還哪有半分耐性,憎目顫聲道:“我若是要從……自己就會張口,還用得着……你這狗奴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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