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六章

趕到醫院后,舒橋問了前台護士病房縮所在,一路直接跑上樓。

推開病房的門,郁柏丞半躺在床上,正低頭不知在看什麼,聽了動靜扭過頭來見了他,面上神情仍是淡淡的,“坐。”

舒橋儘管心有困惑,卻還是依言坐了下來,他盯着郁柏丞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看了會兒,然後才問道:“怎麼回事?”

“我的發熱期要到了。”

郁柏丞淡定的給他看自己的報告單,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那樣平靜,彷彿和自己毫無關係。

舒橋接過他的身體檢查報告,仔仔細細的看完。

這個世界的人分三種性別,alpha,Omega,beta。其中,alpha是天生的領導者和支配者,beta相對都很平庸,也是佔比最多的,而omega則是其中最弱的一個存在,一般只負責生殖。

發熱期這種東西非要解釋的話,就跟動物世界的“發|情|期”差不多,都是為了保證生育繁殖而存在的自然規律,但是通常只有AO才會有,beta們是沒有體驗的機會的。

一個正常的alpha基本會在分化到成年後的某一個時期開始進入發熱期,持續大約一個星期左右,如果他能有一個Omega伴侶進行標記配對的話,那麼他的發熱期也能平穩安全的度過。

如果他還沒有找到伴侶,也可以用抑製劑暫時壓制,但是抑製劑畢竟違反AO生存法則,所以不宜多用,副作用很大。

一個成年alpha如果常年發熱期的時候,身邊沒有Omega安撫,那他就會進入一個“狂暴狀態”,畢竟alpha們的設定就是一群天生精神力過度旺盛的傢伙,如果他們的那啥生活得不到正常的發泄,那他們的破壞力就會成倍增長,甚至可能會出現短暫精神失常化身暴力狂的現象。

郁柏丞自打分化成年後就一直沒有發熱期,郁大哥押着他去醫院做了很多檢查都沒找到原因,他的情況讓很多醫生都很困惑,卻又找不到理論支撐的基礎,所以他一直彷彿一個另類活到了現在。

可是已經三十歲的郁柏丞遲來的發熱期卻還是到來了。

沒人比舒橋更懂這意味着什麼。

舒橋把報告單放下,平和的看向郁柏丞,“所以你在街上忽然發狂傷人,也是因為這個?”

郁柏丞向來冷靜淡然的臉上此時也出現了一絲挫敗,他抿唇片刻后說:“我在書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渾身燥熱。”

“我不喜歡那種被支配的感覺,所以一直壓抑,可是好像成效不大。”

“後來我打算出來透氣,可是走到路邊沒多久,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再後來……我就暈了過去。”

舒橋聽完他的話,瞭然的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

“想吃些什麼?我給你買。”

郁柏丞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半晌后才回他:“我想吃橘子。”

替他把滑落的被子蓋好,而後起身準備下樓去超市買橘子,他剛出門就遇上了來查房的醫生,舒橋便跟着那位年輕的醫生走進了診室,作為家屬,他有權利知道自己要怎樣配合治療。

“情況不太好。”醫生嘆氣,無奈的告訴他:“他的發熱期比正常alpha遲了快十年,身體各項機能數據已經到了極限。”

“你可以想像一下,就好比一個水壩,正常情況下它可以打開閘門定期泄洪防止水患的目的,可是郁柏丞這個閥門從來沒有打開過,隱忍了十年,這個閥門關不住了。”

“你覺得這十年間被強制束縛的洪水會造成什麼後果?”

舒橋默不作聲,什麼後果?

憋了十年沒發那啥情,一旦開了口子,後面必然來勢洶洶。

“恕我直言,您是beta吧?”醫生遺憾的看着他,彷彿悲天憫人,“太可惜了。”

“beta沒有通俗意義上的發熱期,因此當AO們身處最煎熬的狀態下時,一個beta完全沒有辦法給他們帶來精神和肉|體上的撫慰,這是天性使然。”

“我覺得……您最好做好最壞的打算。”

舒橋知道他的意思,點頭道:“好的,我明白。”

在醫生同情的目光中,舒橋走出了診室,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悲傷的表情,仍然輕快地下樓去超市,買了好些東西才回到樓上,郁柏丞還在看書。

舒橋沒有和他說醫生的那些話,坐在床頭安靜的打開膠袋剝橘子,卻不小心把橘子碰到了地上,那些圓滾滾胖乎乎的小橘子滾得滿地都是,他費勁的還要一個個撿回來。

郁柏丞放下書,看着舒橋趴在地上一個個的把橘子放回去,好半晌才說:“我會打抑製劑。”

“什麼?”舒橋起身,沒聽清他的話。

郁柏丞於是平靜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會選擇打抑製劑。”

“抑製劑並不能一次解決問題。”舒橋笑着安慰他,“我還不值得你這麼做。”

郁柏丞頓了會兒,皺眉說:“不是為了你。”

“我只是單純厭惡,被不知名的欲|望支配的感覺。”

舒橋:“……”

你|他|媽|的就不能說點好聽話哄哄老子,直A給老子原地爆炸!

“我會想辦法解決,你不用操心了。”郁柏丞簡單說完,示意他給自己剝橘子,“要那個最甜的。”

舒橋忍着暴躁沒有罵出聲,心說老子哪知道哪個嘴甜,吃個破橘子還這麼多要求,你怎麼不上天呢?

本來醫生是要求郁柏丞住院兩天觀察的,可郁柏丞根本不想在醫院浪費時間,強硬的帶着舒橋當晚就離開了,“醫院讓我不舒服,沒必要留下來。”

“那萬一你身體又出狀況了呢?”舒橋有些擔心。

郁柏丞一邊開車一邊說:“我的身體狀況自己很清楚,根本不需要他們再強調,也許他們並沒有我專業。”

“如果你是怕我會對你發狂的話,大可不必。”

“我絕對不可能傷害你。”

舒橋一愣,側過頭來獃獃的看着郁柏丞,車內沒有燈光,他藉著外頭的各色霓虹燈還是能依稀看清他的面貌。

毫無疑問,郁柏丞的皮相實在是太優秀了,無論是誰多看他幾眼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動心。

舒橋收回目光,直視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流,沒有再說一句話,既然郁柏丞都說讓他不要操心,他在這矯情個屁,該幹啥幹啥去。

回了郁家大宅后,郁柏丞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發熱期的事,似乎是有意要隱瞞下去,吃了點宵夜后就拉着舒橋回房。

可能發熱期多少還是有些影響,舒橋也享受到了片刻福利,那啥生活質量跨台階的飛升。

給發熱期點個贊。

托郁柏丞的福,舒橋這幾天着實過上了滋潤的生活,每天都油光水滑心滿意足的去上班,脖子上那些個痕迹蓋都蓋不住,他也懶得蓋,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頭。

趙姐滿眼揶揄,“滿意啦?”

“還行。”舒橋優哉游哉的畫圖,顯然對現在的日子充滿期待。

“趁年輕,抓緊生一個。”趙姐笑着調侃。

舒橋嗤笑一聲,“趙姐您在說啥呢?AB之間可是有生殖隔離的,怎麼可能有孩子?”

“幾率是小了些,可也不是完全沒可能。”趙姐慈祥的看着他,“你等我去搞些偏方來,保證你三年抱倆!”

舒橋一頭黑線,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手機響了一聲,是郁柏丞發來的,告訴他自己已經打了抑製劑。現在的社會很開放,市面上有很多可供挑選的安全抑製劑,儘可能的把副作用降到最小,只是這東西因人而異,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

一般情況,一隻抑製劑的有效期大概是三個月,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三個月就不用擔心郁柏丞再出現失控傷人的事了。

同事們在閑聊,舒橋放下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邊畫圖邊聽他們說話,聽起來好像在說國家最近在研發一種新葯,是專門針對AO人群的的,目的就是讓那些不想被發熱期所困的人能順利的擺脫本能控制,從而自由選擇想要的生活。

這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畢竟要跟本能對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千萬年來,AO都是遵循發熱期而繁衍生殖,從沒有人能打破這一常規,也沒有什麼技術可以改善,抑製劑的副作用這麼多年都沒能根除,足以證明這有多難突破。

舒橋聽了會兒后覺得無聊,把精力重新投放到了畫圖上。

大姐舒露打了電話過來,讓他過兩天帶着郁柏丞回家一趟,爸媽從國外回來了,一家子好好地吃個飯。

帶着郁柏丞回去啊……

舒橋無奈的扶額,到時候的場面又不知道怎麼收,每次只要郁柏丞去舒家,最後必然鼻青臉腫的出來,誰讓大姐和大哥總是會聯手起來把他暴揍一頓。

郁柏丞也是傻,都知道會挨揍,還是要老老實實的去,都不知道找個借口跑路。

圖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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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必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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