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十四章

十四章

得知他們離婚,郁大哥果然找上門來了。

舒橋對大哥還是尊敬的,二話沒說就給他開了門,轉身去廚房還倒了杯熱茶給他。

郁流深捧着茶杯卻沒有下口,想了會後才低聲道:“是柏丞對不起你。”

“大哥這說的什麼話?”舒橋愜意的坐在沙發旁,漫不經心的開了灌可樂,盯着茶几上的乾花看了片刻,又說:“我和郁柏丞之間的事,也談不上誰對不起誰。”

“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不合適。”

郁流深放下茶杯,側身看向舒橋,猶豫了一會兒:“我不會同意任何人進我郁家的門的,尤其那個盧雨。”

“心術不正的人,不配沾郁家腳下的土。”

舒橋笑了:“大哥,這恐怕也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吧?”

“從醫學角度來說,盧雨應該是目前和他信息素匹配最高的Omega了,你也是alpha,應該更懂郁柏丞發熱期的痛苦,難道真的要看着你弟弟發瘋而死嗎?”

郁流深雙拳緊握,冷峻的臉上露出些掙扎,“即便如此,我也看不上他。”

“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是我。”舒橋淡淡的說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和郁柏丞從目前來看,沒有希望了。”

“現在兩家的情況都開始好轉,最危急的時刻已經過去了,也到了解綁的時候。”

郁流深抬眼望向舒橋,鄭重的說:“小橋,我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說起來……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盡到照顧你們的職責。”

“但我還是希望你別那麼早就放棄柏丞,他……他只是病了,不通世俗。”

“他對你不是無情,只是他不懂。”

“你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舒橋沒有回話,輕輕晃動着罐子裏的可樂,聽着裏頭傳來的氣泡炸裂的細微聲響,良久才輕聲說:“大哥,我和郁柏丞都是成年人,身份相當,真要說起來也算互不相欠。”

“更沒有我給不給他機會這個說法。”

“咱們往前看吧。”

……

郁流深從舒橋家裏出來的時候,眉頭的憂慮仍舊沒有舒緩,他在樓下停頓了幾分鐘才離去。

舒橋站在陽台上目送他的車遠去,郁流深這次來的目的還是勸和,他不希望看到他們離婚的局面,但很可惜失敗了。

‘雖然你們已經分開,能不能……先暫時不要公開?’

郁流深當時低着頭請求他的同意,舒橋覺得離婚這事早晚都會被人知道,可還是答應了,反正就算他不說出去,那些個媒體也會嗅到苗頭。

他完全能明白郁流深為什麼不想公開的想法,他還是抱着最後一絲他們能復婚的念頭,能把這個消息壓多久就是多久。

這麼一想,郁流深也挺可憐,家裏的小弟也是個個都不省心。

舒橋咬着蘋果看了眼樓下,晃晃悠悠的回身關上陽台的門。

他這邊徹底過上了單身漢的悠閑生活,郁柏丞那邊卻沒那麼舒服了。

領了離婚證兩天,郁柏丞卻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白天上班的時候還好,沉浸在實驗室里感受不到什麼,但只要他晚上下班一回家,撲面而來的空洞冰冷氣息讓他哪哪都陌生。

首先是家裏少了很多東西,顯得特別的空曠,說話都有輕微回聲。

然後洗了澡刷牙發現沒有牙膏,原來舒橋走的時候順手把牙膏也帶走了,洗手台上只有他自己的水杯和孤零零的藍色牙刷,他只能將就着用清水漱口,結果兩天都沒想起要買個新的牙膏。

進了卧室后,也沒有人在床頭燈下看書等他,他一個人睡在兩米寬的大床上,怎麼都覺得哪裏涼,明明都快到夏天了,往常都要開風扇的。

床尾突然有一點重,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跳了上來,郁柏丞擰開床頭燈,果然是家裏的金毛跳了上來,就在床尾坐着,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嘴裏還叼着自己的飯盆。

“嗚……”金毛搖了搖尾巴,把飯盆放到床上,爪子往前推了推,示意他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盆。

郁柏丞坐起身來,盯着它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下床去了廚房。

舒橋走的那天特意在金毛的盆里放足了幾天的食糧和清水,所以大狗晚上沒了伙食餓肚子,又見另一個男主人遲遲不給放飯,只好跑來上床要吃的。

可是郁柏丞在廚房裏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狗糧,他只好又去客廳,每個柜子都翻了一遍,還是沒看到在哪裏。

金毛晃着尾巴叼着飯盆跟了出來,一臉期盼的盯着他看,輕輕地汪了一聲,飯盆掉在了地上,在空曠的客廳里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郁柏丞盯着那隻不鏽鋼食盆看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零五分,舒橋應該還沒有睡覺。他很快把電話打了過去,但和以往不同,這次舒橋過了很久很久才接起來。

“喂?”

郁柏丞皺眉聽着電話那頭嘈雜喧囂的聲音,冷靜開口說:“是我。”

“郁柏丞?”舒橋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驚訝,大概是因為他那邊的環境太吵了,他的嗓音比平時也大了不少,“你有事嗎!?”

郁柏丞捏了捏眉心,長話短說:“‘壯士’的狗糧你放在哪裏了?”

“什麼!?”舒橋聽不清他說什麼,忍不住提高嗓門又重複了一遍,“我沒聽到!”

郁柏丞看了一眼還在熱切盯着他的金毛,又重複了一遍:“狗糧,在哪?”

這次舒橋聽明白了,“狗糧啊?在陽台上面的柜子裏,你打開看一下。”

郁柏丞捏着手機走到陽台上,打開了上方的吊櫃,果然在裏頭看到了一大袋進口狗糧,“找到了。”

“好的。”舒橋應了一聲,“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郁柏丞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問了:“你在哪裏,為什麼這麼吵?”

這個點,按理說舒橋應該在床上準備睡覺了才對。

“我在跟人蹦迪呢!”舒橋大聲的回他,“這兒實在太多人了,有事以後再說吧!”

郁柏丞還沒來得及回他,就聽電話里傳來許多人的歡笑聲,有人在喊舒橋過去一起玩,而舒橋只來得及和他說再見,就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邊的盲音,郁柏丞茫然的站在客廳地磚上,良久沒個動靜。

他和舒橋結婚三年,從來不知道他還會去蹦迪,以前他不是最喜歡安靜嗎?

名叫壯士的金毛過來輕輕咬住了郁柏丞的褲腿,把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郁柏丞彎腰拆開狗糧封條,儘管養狗都好幾年了,可郁柏丞此前從來沒有親自餵過,壓根不知道喂多少合適,索性直接把狗盆里倒的滿滿當當才算完事。

把狗糧放回去后,郁柏丞又回到卧室熄了燈重新躺下。

他每天的生活作息十分規律,除去加班的時候,大部分日常晚上十點半必須準時入睡,這麼多年幾乎從未有過差錯,哪怕是剛離婚的那晚,他也沒有誤了時間。

可今晚不知怎麼了,郁柏丞閉上了眼睛,耳邊卻總是迴響着掛電話前,舒橋那邊傳來的男男女女的笑聲,那聲聲催促着舒橋的語氣莫名刺耳。

更讓他不愉快的是,以往沒離婚的時候,舒橋從來沒有主動掛過他的電話,都是溫柔等他說完才掛,這麼忽視自己,還是第一次。

於是,郁柏丞今晚有史以來第一次失眠了。

凌晨三點,舒橋才哼着歌打車回家,在酒吧玩得太嗨,他差點忘了明天還要上班,不過現在他孤家寡人一個,也不用早起給誰做飯,開心最重要。

然而狗腿記者哪個縫敢鑽,第二天他深夜泡吧蹦迪的新聞就掛滿了熱搜。

舒橋咬着包子滑動手機,看着那些記者把自己描述的彷彿一個不小心失足的“煮夫”形象,他不都不知是該覺得可笑還是生氣。

大姐打了電話來,讓他不要擔心,她已經出手讓人撤熱搜了,讓他該幹啥幹啥去。

舒橋回了句謝謝,完全不當回事的去上班。

也不知郁柏丞看到新聞是個什麼心情。

不過郁柏丞顯然是不關心時事的,當他準時打卡進入研究所大門的時候,連門口的狗都對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迎接着路上各種同事那難以言喻的目光,郁柏丞就算再怎麼冷淡也覺出了不耐,這些人是什麼情況?

盧雨遞了昨天的報告上來,小心地說:“郁老師,您……您還好嗎?”

“什麼意思?”郁柏丞不喜歡這種所有人都在跟他打啞謎的感覺,抬頭冷冷的看着他。

盧雨一愣,“您沒看新聞嗎?”

“就是您家夫人,被人拍到深夜還在酒吧玩,跟一大群男女beta廝混,氣氛亂的很。”

郁柏丞推了推眼鏡,打開手機查看了一番,然後淡定收回手機:“知道了。”

盧雨:“?”

郁柏丞面上看不出一點情緒波動,生冷的說:“我不希望手下工作的人整天盯着別人的八卦私生活看。”

“你有功夫,把這份資料重新複核一遍。”

盧雨被他懟得半天說不出話,低頭紅着臉悄悄離開。

等人走遠,郁柏丞才把手機又拿了出來,盯着手機里舒橋和幾個男女歡笑的照片看了半天出神。

三個男的,兩個女的,全是漂亮的beta,而舒橋就彷彿一隻回了汪洋大海的大魚,暢快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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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必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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