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美人淚涌流
陳丹青淚如泉湧,“娘,求你大發慈悲,一掌敲碎孩兒的天靈蓋,讓我到天堂去陪伴大哥哥。”
陳教主怒火中燒,她揚起手掌,“臭丫頭,你給我閉嘴!全是你把這個孽債領到了白蓮島,才會讓祖師爺們不得安寧。”
“全怪我自幼把你寵壞了,才會讓你養成一身壞毛病,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
陳丹青小聲哽咽,“娘,我真的不想活了,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陳教主凝視着涕泗橫流的女兒,她心如刀割,把舉起的右掌又收了回來。
她輕輕地撫摸着陳丹青的額頭,從衣兜里掏出一塊粉紅色的手帕,替女兒揩拭着臉龐的淚珠。
陳教主大喝一聲,“起駕!從今以後,再也不允許你踏出白蓮島半步,禁足三年。”
四大護法攙扶起陳教主母女倆,步履蹣跚走回了寢宮。
陳教主鬆開女兒,“小芳,把公主送到翠竹苑,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們解開她的穴道。”
她又吩咐陳丹青的幾個貼身丫鬟,“你們為公主熬上一碗燕窩粥,讓小姐滋補一下身體。”
她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修鍊起了內功心法。
小芳抱起陳丹青,在眾丫鬟的簇擁下,來到了翠竹苑。
小芳掀開粉紅色的衾帳,把陳丹青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陳丹青淚眼婆娑,“小芳姐姐,求你替我解開穴道吧!我四肢麻木,非常難受。”
小芳連連搖頭,她輕輕地為陳丹青推拿按摩,“公主殿下,你暫時先忍耐一下,等到教主氣消了,就會親手為你解開穴道。”
陳丹青的眼淚噴涌而出,好似決堤的江水。“大哥哥不是壞人,我娘卻容不下他,非要把他趕進禁地,他肯定十死無生,凶多吉少。”
小芳是四大護法之一,也是陳丹青的貼身侍衛,雖然她們是主僕關係,可是倆人親如姐妹。
陳丹青也從來沒有把丫鬟當奴僕,總是不分彼此,把自己的衣服、胭脂分給丫鬟們。
她們親如一家人,陳丹青自小就喜歡穿男孩子的服裝,丫鬟們私下都稱她“假小子”。
她也很少塗胭抹粉,最擅長女扮男裝。她是白蓮教的修鍊天才,還未滿十六歲,就已經踏入了結丹巔峰期。
陳教主自小就把她視為掌上明珠,更是白蓮教未來的衣缽傳人。
這次陳教主讓她獨自到外面礪練,她本以為憑着自己的功力,一定可以橫行天下。
原來自己完全就是一葉障目,要不是遇上冬冰,肯定會落入血魔族九掌老的魔掌,早已經香消玉損。
她悔恨交加,真不該把大哥哥帶到白蓮島,“全是我害了大哥哥,讓他踏上了鬼門關,我就是害死大哥哥的罪魁禍首。”
“我也不會獨自苟活於人間,一定要陪他一起下地獄。”
小芳心裏非常清楚,白蓮山是一塊死地,山上的白蓮洞更是令人談虎色變。
曾經有幾個白蓮教的弟子不小心踏上了白蓮山,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根毛髮也沒有找到。
小芳自幼就被教主收養,她把教主當成了再生父母,對教主唯命是從。
她計上心頭,必須先穩住小公主,要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教主肯定會悲痛欲絕。
“公主殿下,你嘴裏的大哥哥肯定是神仙轉世,他的修為高深莫測,連天下無敵的九幽陣也困不住他,禁地肯定也奈何不了他。”
陳丹青心裏閃過一絲喜悅,佯嗔道,“我對你們說過多少遍了,私下就別稱我公主小姐,我看你們就是欠收拾。”
小芳輕輕地扇了自己幾個耳括子,“假小子,小帥哥!姐姐我知道錯了,求小哥哥別再生奴婢的氣了唄!”
陳丹青破涕為笑,“這才像我的好姐姐,大哥哥真會遇難呈祥嗎?”
眾丫鬟異口同聲,“大哥哥武功蓋世,肯定會逢凶化吉!用不了多久,大哥哥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對你稱兄道弟,把酒言歡。”
陳丹青禁不住咯咯嬌笑,但是很快又愁腸百結,她知道眾人全是在安慰自己,引她開心。
丫鬟端來了一碗燕窩粥,用嘴吹涼了,再喂進陳丹青的嘴裏。
陳丹青哇哇嘔吐,“我不想吃東西,你們是想嗆死我嗎?”
眾丫鬟手足無措,小芳連忙用手帕替她揩拭乾凈嘴角的污穢,“我的小祖宗,求你喝下一點燕窩湯吧!”
“要是教主怪罪下來,我們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陳丹青連連搖頭,“我真的咽不下任何東西,要是你們害怕受到我娘懲罰,就替我喝了這碗燕窩粥唄!”
眾丫鬟面面相覷,小芳也是無計可施,只好讓丫鬟端走了燕窩。
時光如流水,眨眼間就過去了五天,陳丹青仍然不吃不喝。
她心意已決,想要用絕食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到天堂去陪伴冬冰。
天空明月高懸,陳教主提着一個食盒,姍姍走進了翠竹苑。
她小心翼翼打開食盒,端出一碗燕窩粥、一碗蓮子小米粥、一碗紅豆粥和一籠蒜泥小籠包。
她食指輕點,替陳丹青解開了穴道,滿臉和藹可親,好似一個聖母。
“丫頭片子,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下一點東西了,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這是娘親手為你做的美味佳肴,全是你最愛吃的點心,趕緊趁熱吃了吧!”
她說著攙扶起女兒,疼愛有加撫摸着女兒的額頭,“傻丫頭,你又瘦了許多,都快變成一根竹竿了!”
陳丹青淚如雨下,她有氣無力,“娘,我真的沒法咽下任何東西,求你別再強迫我了。”
陳教主雙眼濕潤,“真是越來越像個假小子!才出去幾天,就被一個小畜牲勾去了魂魄。”
“娘也不再責怪你,男人全是衣冠禽獸,只會花言巧語騙取女孩子的歡心。”
陳丹青面若白紙,“娘,大哥哥不是禽獸,他是一個大好人。”
“要是沒有遇上大哥哥,我早已經魂殞他鄉,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陳教主立馬怒不可遏,她臉若寒霜,“他是血魔族的餘孽,人人得而誅之。”
陳丹青百般解釋,“娘,我敢打包票,大哥哥肯定不是血魔族的成員。”
“我親眼看到他把九長老打得落荒而逃,而且他與你們比拼內力時,也沒有趁人之危。”
“他不但沒有傷害你們,還為你們提升了功力,這樣菩薩心腸的人會是嗜血狂魔嗎?”
陳教主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這個臭小子的確神秘莫測,令人疑竇重重。
要說他是天魔道長的傳人,又覺得不妥,他完全可以滅殺整個白蓮教。
可是他不但沒有痛下殺手,反而替自己和四大護法提高了修為。
她轉念一想,肯定是這個妖孽別有用心,等眾弟子提升了修為,再來個斬草除根。
陳教主惱羞成怒,“青兒,世間有笑面野獸,也有獸面菩薩,你涉世未深,還沒本事看穿世人的嘴臉。”
陳丹青不想再強詞奪理,她隨口問道,“娘,我真的不是你親生的嗎?”
陳教主的思緒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一個夜晚,這天晚上月光皎潔,白蓮島上一片沉寂。
她坐在一棵柳樹下,閉目修鍊,忽然噌的一聲,一個灰衣男子來到了她的面前。
來人正是消失了近千年的地煞崔空谷,陳教主知道來者不善,她全神戒備。
崔空谷開門見山,“珍兒,我年少時就喜歡你,發誓一定要娶你為妻。”
陳教主嘿嘿冷笑,“老崔,喜歡我的人多如牛毛,難道我都要嫁給他們嗎?”
“並且白蓮教有祖訓,告誡弟子不能有半分兒女私情,總不能讓我破了教規。”
崔空谷信誓旦旦,“要是咱倆陰陽結合,功力肯定會一日千里,將來肯定會修成正果。”
陳素珍怒火中燒,表面上仍然笑臉相迎,“老崔,咱們都是名震江湖的修士,你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崔空谷早已經被愛情迷了心竅,“你是堂堂一教之主,你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你就帶頭破了這個祖訓,讓眾弟子都能夠光明正大談情說愛,人人都可以享受魚水之歡。”
陳教主氣得七竅生煙,她凝聚十成功力,一掌劈向崔空谷的天靈蓋。
“我看你全是在痴人說夢,更像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送你到地獄去談情說愛吧!”
崔容谷毫不躲閃,必竟倆人修為相差甚遠。
陳教主的修為只有結丹巔峰期,然而崔空谷早已經進入了元嬰中期。
崔空穀食指輕揮,輕而易舉點中了陳教主的膻中穴和啞門穴。
陳素珍一下癱軟在地,好似一隻待宰的羔羊。
崔空谷得意洋洋,“這才是我的好珍兒,你放心吧!我愛你到地老天荒,咱倆的愛日月同明永不朽!”
陳素珍悲憤交加,可是她手無縛雞之力,別說反抗這個絕世高手,連四肢也挪動不了分毫。
崔空谷一不做、二不休,他快如閃電扒光了倆人的衣服,如狼似虎撲向心中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