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聽到前半句,顧中朗面色一僵,聽到後半句,顧中朗面色又緩和過來,還有點臊得慌,趕忙回道:“傳言自然不能信,外頭人人都說唐家公子是個紈絝子弟,今日見你一表人才舉止有度,方知流言誤人啊!”
“確是如此。”在婉婉一言難盡的目光中,唐枕好不臉紅道:“想我唐枕可是天下難尋的正派人,那些人全是因為嫉妒,才使些腌臢流言壞我名聲,真是下作!”
說著說著,他突然一把握住婉婉的手,在婉婉遭受驚嚇的目光中信誓旦旦道:“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會善待婉婉,絕不叫姬妾之流欺負婉婉。”
自家讓妾室壓倒正室的顧中朗:……
與此同時,顧家后宅當中,跟着婉婉回門的翠芳進了容姨娘屋子,正看見容姨娘不悅地搖扇子。
翠芳將這兩日在唐家的所見所聞都告知了容姨娘。
聽說唐枕新婚夜沒有與婉婉圓房,反倒今兒個早上將婉婉折騰得又哭又叫,容姨娘哈哈大笑,“唐家雖是高門大戶,可嫁給那種紈絝,日子豈能好過?”
婉婉回門,容氏被好面子的顧中朗拘在後宅不許去前面見客,心中有些惱火,此時聽見婉婉過得不好,她自然高興,“我看唐枕要不了多久就膩了她,肯定會納姬妾,到時候你看着辦吧!”
翠芳聽明白了,眼睛一亮,“多謝夫人提攜。”
這聲“夫人”撓到了容氏癢處,容氏微微眯起了眼睛。顧中朗向來聽她的,她又給他生了個兒子,這回受了委屈,她肯定能討回更多好處,且先叫沈氏出會兒風頭……
前邊大堂內,顧中朗和女婿喝酒喝得正歡,見着唐枕之前,他還有些擔憂這個高貴的女婿會給他臉色看,見着唐枕后,他只覺得人生再沒有這樣的知己,當真是每一句都說到了他心坎上!
唐枕繼續給顧中朗洗腦,“……這妻是妻,妾是妾,合當各歸各位,若是妻妾不正,便如嫡庶不分,實乃禍家之源啊!”
聽唐枕提起這事,顧中朗有些心虛,“是嗎?”
唐枕言之鑿鑿,“當然!岳父有所不知,今上最重規矩倫理,還在朝中說若是連這點家事也治不好,若是連區區家事也枉顧禮法,那這種人讓他當了官,豈非要攪得天下大亂?”
顧中朗聽得心頭一跳。
先前唐枕一直捧着他,讓他飄飄然覺得自己才學德行無一不好,選官不中只因考官疏漏,可是聽得多了,他心裏也難免犯嘀咕,若他果真那般好,怎麼屢次選官不中?總不可能每一次中正大人都疏漏吧?
可此時聽唐枕說出這番話,他方覺耳邊驚雷一響,竟猶如醍醐灌頂一瞬清明,是啊!他什麼都算了,怎麼就漏了家事這一條呢?面前這位可是太守獨子,且唐家姻親當中還有不少在朝為官的,唐家能打聽到今上喜好再尋常不過。難怪唐太守有權有勢,至今也只兩個姬妾,聽說還沒他年老色衰的正室受寵。
顧中朗再看唐枕,見他喝了酒面色緋紅,眼神也不甚清明了,便知他醉了,酒後吐真言!
交代女兒扶着唐枕去歇息,顧中朗在堂中來回踱步,心亂如麻,越想越覺得自己才高八斗,全是因為治家不正才被中正嫌惡,以致這麼多年連個下品都評不上。
往日裏他嫌沈氏太過沉悶無趣,覺着容氏溫柔解語最得他心,此時卻越想越悔,沈氏的確性子沉悶,可她是大家閨秀,端莊一些才合乎身份,畢竟她是一家主母,豈會像容氏那種小門小戶里出來的那樣曲意逢迎?
再者,容氏雖給他生了個兒子,可那是本分,她仗著兒子恃寵而驕還從沈氏手中奪了中饋,本就不該,掌了中饋這麼多年也不肯交還沈氏,可見她還是個貪慕虛榮權勢的……
此時顧中朗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逼沈氏將掌家權交出的,只覺得一切都是容氏的錯,是她魅惑自己亂了禮法家規,還累得自己這麼多年當不上官!
可惜,可嘆,沒有人與他說真話,還是女婿好啊!
“明年又是一輪擢選,若是我從今日起整治家風……”顧中朗心頭砰砰跳,越想越覺得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先讓容氏交出掌家權,她一個妾室好好伺候人便是,管家還是得沈氏來,如此方名正言順。”
“言兒雖是容氏所出,卻是我獨子,若繼續讓一個妾養着,只怕將來也要惹人笑話,還是儘早記到沈氏名下,如此庶子變嫡子,想來容氏只會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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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唐枕戰力未知。
容姨娘戰力未知。
唐枕一招隔山打牛精準命中容姨娘,容姨娘氣血減半聲望降低,容姨娘慘敗。
結論:容姨娘戰力<唐枕戰力
容姨娘:我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