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來者不善
方大梁的辦公室在梅清芳的隔壁,他剛剛接到人事處主管仁德亮的電話,說是西區的白狼又來了。
他一臉厭煩之色的推門而出,先來到梅總辦公室,梅清芳見方大梁進來,臉色陰沉地說道:“白狼那個混蛋是鐵了心要跟我們豪爵過不去嗎?”
“梅總也知道了。他這次就三個人過來,或許不是來鬧事的,聽德亮說去了六樓棋牌廳。”
“上次帶了20多人鬧場子,最後損兵折將,你覺得他這次只是來玩玩的?鬼都不信。”
梅清芳鳳眼微眯,冷聲說道。
“嗯,以白狼的性子,吃了虧不找回來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他確實就三個人,難道帶了什麼高手過來?”
方大梁臉色一凝,猜測道。
“很有可能,只是他這次直接去了六樓棋牌廳,莫非是……”
梅清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接着對方大梁說道:“你先上去看看,叫那些保安不要輕舉妄動,畢竟白狼也是阿超的人,雖然我們北區跟西區不對付,但是也不能讓他們找到什麼搞事的由頭。如果他不搞事,我們也不要動他。”
“知道了,梅總。”
方大梁應了一聲,便往六樓趕去。
六樓除了中間有一個幾十平米的休息區,四面都是各種娛樂專廳。
其中棋牌廳最大,裏面裝修奢華,各類博彩玩法兒齊全,其實就是一個小型賭場,專業程度一點都不比澳城國際賭場遜色。
在青巳市雖然地下賭場也有不少,可是真正上檔次,夠專業,夠安全的卻是不多。
豪爵六樓棋牌廳就是其中一個,開的賭局都很大,因此能到這裏來玩的,非富即貴。
而此刻,白狼三人已經被七、八個身材魁梧的保安給攔在了休息區。
風衣男子就是白狼,是西區阿超的手下,阿超原名楊興超,在青巳市西區的地位就相當於老虎在北區的地位。
白狼為人陰狠,做事不擇手段,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但卻頗受楊興超重用。
見幾個保安攔着他們,白狼從嘴裏吐出一口濃煙,慍怒地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這裏不歡迎你!”
一個禿頭保安憤怒地說道,上次白狼過來砸場子,他被白狼的人打得躺了一個星期的醫院,現在看見仇人,分外眼紅!
“草!你他媽算哪根蔥?敢在老子面前叫喚!”
白狼話音未落,他右邊的耳釘男就要抬腳朝光頭保安踹去。
“白狼!又要來老子這裏撒野?”
正好趕過來的方大梁一聲怒吼,耳釘男抬起的右腿滯在了半空,見白狼給他使了個眼色,便將腿收了回來。
“八爪梁,你他媽哪隻眼睛看見老子撒野了?你們豪爵開場子,老子有錢,來消遣消遣,竟然被幾條狗擋路,怎麼?不讓玩?”
白狼眼睛一翻,看着走過來的方大梁絲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媽的,你罵誰是狗!”
白狼身前的幾個保安被他罵是狗,頓時火冒三丈。禿頭保安脾氣最暴躁,上次吃虧,心裏更是憋着一股火,也沒想太多,直接一拳就朝白狼臉上打過去。
“我草!你他媽的找死!”
白狼身手在禿頭保安之上,腦袋一偏,輕鬆躲過一拳,嘴裏怒罵著,就要出招。
“老大,對付這貨,哪能讓您出手。”
耳釘男搶在白狼動手之前,主動站到禿頭保安身前說道。
還沒等耳釘男站穩,禿頭保安第二拳又打了出來。
雖然禿頭保安不是內勁武者,可是他身體健碩,肌肉發達,有一身硬功夫,一拳出來,呼呼作響,力量驚人。
耳釘男非常有經驗,身體迅速下蹲,躲過呼嘯而來的拳頭,順勢一個右手上勾拳直取禿頭保安的腋下。
禿頭保安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趕緊身體右轉,左手手掌護住右邊腋下。
“啪!”
一聲脆響,耳釘男的拳頭重重砸在禿頭保安的手掌上。
禿頭保安吃疼之下,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而身手更加敏捷的耳釘男一個勢大力沉的鞭腿抽向他的左肋。
禿頭保安躲閃不及,直接被抽得歪倒在地,旁邊幾個保安趕緊跑過來扶起他,吼着罵著就要衝過去圍毆耳釘男。
“住手!”
方大梁一聲喝止,以禿頭為首的七,八個保安只得將怒火強行壓下去,不敢再有輕舉妄動。
方大梁慢慢走到白狼身邊,面無表情地說道:“豪爵在青巳開場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門朝任何人都是開着的,如果是來消遣娛樂,自然就是客,我們定當提供周到的服務。如果是來搞事鬧場子的,那我們一定會關門打狗,絕不放過!”
“哼!老子今天就是來玩兩把,是你想多了。”
“是么?既然如此,那就好說,希望你玩得開心。”
說完,方大梁朝保安一擺手,便把道給白狼三人讓開了。
方大梁也並不想跟白狼多說廢話,梅總有交代,既然對方不是來搞事的,那就無需搭理。
見白狼三人進了棋牌廳,方大梁給禿頭保安使了個眼色,禿頭保安心領神會地也跟着進了棋牌廳。
轉過身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塗騰,朝他靠過去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傢伙是西區阿超的狗腿子,叫白狼,經常跑到我們豪爵來搞事,一個月前帶着20多人來舞廳喝酒鬧事,被我們的人打得連滾帶爬逃走了。這不,今天這王八蛋又來了。”
“北區場子這麼多,他怎麼偏偏跟豪爵過不去?他跟你們有仇?”
塗騰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有所不知,西區的阿超曾經追求我們梅總,可是梅總眼裏除了虎哥,哪裏還會有別人,因此因愛生恨,也跟虎哥結下了梁子,這些年西區和北區沒少摩擦。”
方大梁有意壓低聲音對塗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來者不善,需要小心提防啊。”
塗騰微微點頭說道。
“嗯,我已經叫禿子進去盯着他們了,這次他們就三個人,翻不起什麼浪的。”
“我看不一定,那個五十多歲的傢伙,有些不簡單。”
塗騰習武多年,再加上最近自身實力突飛猛進,大強精血也讓他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眼力亦非常人。
剛才他在一旁默默觀察白狼三人,論武力,那個中年人應該最強。
白狼其次,耳釘男最弱,也就是禿頭保安等級的的。
不過具體都是什麼武道層次,塗騰目前僅憑雙眼觀察是拿捏不準的,除非對方出招露底。
“哦?我剛才也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陌生的中年人,沒有看出他的特別之處啊,你看出什麼來了?”
方大梁聽塗騰這麼一說,有些警惕地問道。
因為他也不信白狼會只是來玩玩兒的,所以就特別留意了一下那個陌生面孔的中年人,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至於那個耳釘男是白狼的手下,方大梁是認識的。
“其實我也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特別,只是一種感覺。”
“嗯,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不能大意,白狼這王八蛋,陰損得很。”
方大梁罵道。
約莫三個小時過去了,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方大梁的對講機里傳來梅清芳的聲音:“大梁,你過來一下。”
“梅總,有什麼吩咐?”
方大梁一進梅清芳辦公室就問道。
“剛才六樓棋牌廳傳來信息,截止到現在,池子裏被掏了五千多萬,主要是梭哈台和大小台走的水。”
“怎麼回事?那兩個台的荷官可是我們花重金從澳城挖過來的,從未失手呀。”
方大梁一臉驚駭,五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這才剛剛十二點多,如果一直走水,今夜很可能要損失一個多億,那豪爵這一年算是白乾了。
“就是那個白狼搞得鬼,我剛才就在想,他為什麼就帶了兩個人來,還直接去了棋牌廳,原來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老千想來掏我們的底。”
“媽的,果然陰險,梅總,你看怎麼辦?要不把他們轟出去?”
“轟出去?他們已經贏了四千多萬了,算上跟紅,我們已經賠了五千多萬,這損失我們承受不起,虎哥那邊沒法交代。”
“那就搶碼!”
“不行,這樣做我們豪爵棋牌廳以後就沒法在青巳幹下去了。”
梅清芳眉頭緊鎖。
“這樣,你先上去穩住他們,找行家看看監控錄像,如果能抓住那個老千的漏洞,我們就能挽回損失,而且還能讓白狼吃不了兜着走。”
梅清芳沉吟了片刻后對方大梁吩咐道。
青巳地下賭場規矩,出老千可以,被人抓不到漏洞那就是你的本事,一旦被抓到漏洞,輕則剁手,重則陪命。
方大梁應了一聲,便叫上塗騰,一起上了六樓。
“大梁,那白狼真的搞事了?”
塗騰見大梁臉色有些難看,問道。
“媽的王八蛋,竟然找了個老千來,三個多小時就掏了五千多萬。”
方大梁罵道。
“就是那個中年男人?”
“沒錯,這傢伙原來是個老千,只玩梭哈和搖骰子猜大小,下注很大,十有九贏。”
“老千?梭哈,搖骰子?”
塗騰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禁摸了摸上衣口袋裏的五張透視符,嘴角掀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