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剁成肉泥
[]梅白俗九四梅九。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老鼠就這麼被迫帶着一身尿騷味,屈辱的爬出了君子幫的大門。原本心底還打算着先離開西羅到鄉下避避難,卻沒料到,他的腦袋剛探出君子幫的大門,就有一把砍刀飛速砍下。
來不及感覺疼痛,更來不及驚恐,他整個腦袋就已經斷了與身體的牽連,直接滾落在地。極速噴涌的鮮血染紅了提刀的人的褲腳,那人卻面色不改,一手拖着他的屍體,一手抱着他掉落的腦袋,回了搏擊酒吧。
這會兒搏擊酒吧還沒開始營業,幾個服務生在擦拭着桌椅,一見他滿身血還抱着一屍體進來,皆忍不住尖叫,幾個看場的弟兄聞聲提着刀就沖了出來,看到來人卻立馬低頭叫喚,“連哥,這……這人是誰啊?”
連長青將屍體往地下一丟,捧着那腦袋對準那小弟的臉,“看不出來嗎?這是老鼠……”
“……”那小弟沒吭聲,只是臉一下子刷白了。媽的,老鼠是死了,可那兩隻眼睛還瞪得老大,銅鈴一樣對着他,他膽子再大也難免被嚇到啊。
連長青卻不管他發白的神色,逕自說道,“都過來瞧清楚了,以後誰他媽敢對楠姐有異心,敢背叛她,老子就這麼對付他!一刀斷頭,再把身體帶回來剁成肉泥灌進水泥里!”
也就是說他們羅剎堂又多了一個殺人狂了嗎?或許,狂不足以形容,應該說——殺人變態。可憐一眾小弟,各個捶胸頓足,膽子不大的,定力不足的,還真不能跟着季亞楠這女人混,真他媽可怕!這一失足就是一輩子的事啊。
他們在驚嚇中,季亞楠也在驚嚇中,一路飛車狂奔至城南遊樂場,她一個字都沒哼,只有握着方向盤的手滿是冷汗,很怕……很怕呆會看到的是一個聲息全無的紀步清。
車子好不容易開到遊樂場,季亞楠連熄火都忘了,跳下車就往遊樂場中直奔,身後小弟根本都來不及跟上她的腳步。
好在,穿梭機的設施離遊樂場入口並不算遠,季亞楠奔過去,只看到偌大的穿梭機單單坐了一個人,整個機器不停的飛起,降落,她聽不到任何的尖叫聲,甚至也看不清那上面的小黑點究竟是不是紀步清。
她狂躁的上前拽住操作室工作人員的領子怒吼,“讓機器停下!立刻讓機器停止運轉,聽到沒有!”
“可是……”
那工作人員被吼着耳膜生疼,剛想說些什麼,腦後已經有兩柄槍抵住他的腦袋,他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來,卻被季亞楠單手扶住,她血紅着眼,再一次出聲吼,“我讓你把機器停下。”
“好…好……馬上。”
終於,穿梭機停止運轉,以急速降落下來。季亞楠狂奔過去,確定那唯一的一個“玩客”就是紀步清。他緊閉着雙眼,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雙手雙腳都被膠布固定,身體也被繩子緊緊的綁在座位上。
不知道他是暈過去了,還是僅僅只是因為恐懼而閉眼,季亞楠蹲下身,忍住眼眸濕意,飛速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和膠布。
氣溫不到10°,而這會兒的紀步清因為外套被她剝奪,只穿着一件根本禦寒不了的單衣,整個身體冰涼得像是剛從冰庫出來。那種冷意幾乎讓季亞楠絕望,她咬唇,情不自禁將紀步清抱到懷裏,雙手更是不停搓着他的手臂,“紀步清,紀步清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都已經哽咽了,掩不住的恐懼,身體顫得厲害。幾個小弟見此場面也不敢吭聲,只是死死的看着紀步清的臉,想確定他是否還活着。
所幸,幾秒鐘后,他們看到紀步清的手有了動作,因為冷意和長時間被綁一個姿勢,他的手腳都已經發麻僵硬,卻還是咬牙抬起,輕觸季亞楠的肩。
這細微的動作,卻幾乎招出季亞楠的淚。她狼狽垂眸掩飾,嘴裏卻不停的安慰,“沒事了,紀步清,沒事了……”
被迫坐了三個小時持續不停的穿梭機,對於常人來說都未必可以忍受,更何況是對紀步清這個有恐高症的人而言。
這三個小時,對他來說,真的是生不如死。
他從頭皮發麻到極度恐懼,從極度恐懼到胃痙攣到幾乎懷疑自己心臟會因而停止跳動……這三個小時,他無數次失去意識,又在強烈的震動中驚醒過來,如此反覆到他幾乎就要絕望了。
季亞楠解他繩子和膠布時,他其實是半昏狀態的,一直到她不停搓着他的手臂想讓他整個人暖起來,他才漸漸掙脫重重的黑暗,有了再度睜眼的力氣。
跟來的小弟見狀忙不迭的脫下外套給紀步清披上,紀步清的笑容有些狼狽,“腳軟,楠姐再等我一會,再一會就好。”
季亞楠點頭,指使着小弟,“你們去買點吃的東西過來。”
可等東西買來了,紀步清卻一口都吃不下,只是將熱飲抱在手中,直到幾乎失溫的手漸漸有了溫度,甚至半小時后,他終於有力氣從穿梭機上站起時,也要季亞楠和另一個小弟扶着才有辦法走路。
因為怕她擔心,紀步清一直保持着笑容,可他始終停止不了顫抖的身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撕扯着季亞楠的心。
疼,很疼……她寧願自己承受任何天災**,也不願意看到這樣明明恐懼得要死,卻為了讓旁人心安而努力微笑的紀步清。
不管是紀步清還是紀邵,其實一直都沒有變過,始終是那個善良到讓人心疼的男孩,有着全天下最溫暖的笑。可這樣的一個男孩,卻讓季亞楠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本來,季亞楠是想送紀步清到醫院做身體檢查,確保沒事,可紀步清堅持不去,只要她送他回租房休息。
那租房是季亞楠第二次跨入,還是那樣小,卻不再如上次那麼髒亂。因為牆上長黑斑的地方都被每日光顧的啞妹刷上新油漆了,小小的窗戶也安上了十分明亮的窗帘,僅有的一張小桌子上有啞妹前幾日買的花瓶和玫瑰,地板也被擦洗得乾乾淨淨的。
這是屬於紀步清和啞妹的地方,多了她,似乎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季亞楠有些沮喪的想,扶着紀步清到床上躺下,話都沒來得及說,租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剛剛收到消息的啞妹趕了過來,原本滿臉的擔憂在看到床上紀步清慘白的臉色時,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