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喂葯
顧墨懷走到床邊的坐下,將凌霄的手走被子拉出來,想給他號一下脈,可是這個時候他的手動了,下一刻就將她的手緊握住。
他要醒了嗎?還是說這只是個騙她回來的局?
顧墨懷吃驚不已,抬頭看向凌霄的臉,見他濃密的睫毛動了一下,眼角邊有一顆淚慢慢划落。
她提着心等了等,沒有等到他醒來,才轉頭向張昭問道:“這是什麼回事?他平時也會這樣子嗎?”
張昭瞪大眼看一會,才深吸了一口氣道:“平時不會這樣子,這是不是說明他要醒來了。還是說……”
張昭停頓了一會,才又接着道:“他這兩天連一滴水都喝進去過,這會不會是回光返……”
“不會!”顧墨懷急急打斷他的話道。“這只是條件反射。”
不,那是凌霄習慣性的動作。顧墨懷幫凌霄擦去眼淚,自我安慰着。在那半年裏,只要她一靠近,他就會握住她的手,再將她拉入懷裏。
見顧墨懷情動於外的着急,張昭有過一瞬間的懷疑,但想這段時間消失的大夫又釋懷了。
他輕言解釋道:“顧大夫請安心為我家主子治病,這段時間消失的大夫,只是暫時被關起來而已。因為我主子昏迷不醒不能讓外人知道。”
顧墨懷點頭以示了解,便試着將自己的手扯回來,卻發現凌霄拉得很緊。她用力另一隻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拉開,才得以解脫來給他號脈。
剛一號上凌霄的脈,顧墨懷又是一場吃驚,因為凌霄身上中的毒是一種“蟄鳩”的奇毒,這天下除了她沒有人能解得了。
顧墨懷號過脈后,對張昭道:“你主子身上的奇毒是怎麼中的?”
“在戰場上,被箭射傷就得到了。”張昭看了看顧墨懷懷疑地問道。“這毒連太醫都不認得,也解不了,只能用藥控制的。難道你認識這種毒?”
顧墨懷避而不答道:“現在別管這個問題,熬藥過來給他解毒先。”
張昭不抱希望地問道。“我主子現在喝不下藥,能不能有別的法子解毒?”
“不能,你還是先命人熬藥過來吧。”
顧墨懷寫了一張藥方給張昭,他沒多久就熬好葯端過來。
她接過葯,對張昭道:“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接下來我不希望有別人在場。”
張昭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但他並沒有走多遠,就守在房間門口。
顧墨懷跟着走到門口將門拴好,才走回去,從懷裏拿出一瓶葯倒進去攪好,坐回到床邊。
她裝了一小匙試着喂凌霄喝,然而結果就像張昭說的那樣,怎麼喂都喂不進去,剛倒到嘴裏去,就全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你要我拿你怎麼辦。你就這麼希望死去?”
顧墨懷把葯放到桌上,給凌霄拭去流出來的葯,苦悶地看着他。
“娘,這種時候不是該以嘴喂葯嗎?”
突然聽到顧子衿的聲音,顧墨懷很平靜地回過頭,看看顧子衿,再抬頭看向屋頂的小洞。
“這是攝政王府,你還是別仗着有點武功,就在這裏亂闖,出了問題別想讓我救你。”
“我不會差到等你來救。你還是快點給我爹喂葯吧。”
顧子衿端過葯,放到葯放到顧墨懷的面前。
“你說的這個不一定行。”
顧墨懷不抱希望地拿下白絹,露出絕美的臉。她喝了一口葯,就俯身貼到凌霄的唇上。
她的唇才剛貼上,凌霄手的就習慣性地扶住她的後頸,唇也似有意識的吮吸着。
“嘩!”顧子衿驚嘆着道。“我老爹果然不是個凡人。”
顧墨懷也很驚訝。凌霄明明昏迷着的,可那吻跟醒着的時候一樣霸氣,就連手放的地也分毫不差,不讓人有半點退縮。
嘴裏的葯喂完了,顧墨懷想起來也起不來,只能像那半年前一樣,等着他自動鬆手了。
好不容易等凌霄鬆手,顧墨懷坐起來,就見顧子衿瞪大眼在那裏看着,她氣惱地敲了他的額頭一下。
“你這個小屁孩,像這種時候要知道閉上眼。”
“我這是看呆了,好嗎?”顧子衿嘿嘿笑着把葯端到顧墨懷的面前。
顧墨懷橫了顧子衿一眼,接過葯喝一口,又給凌霄餵過去。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喂着,一下接一下的纏綿着,把碗裏的葯喂完她的心都亂跳了好幾拍。
顧子衿往床上看了看,問道:“我老爹喝下這碗要就會醒來了嗎?”
“再過不久就會醒,用三天葯也會完全解毒。”顧墨懷拎住顧子衿的衣服,把他拉過來,“小子,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顧子衿將她的手拉開,爬到床上,趴在那裏看着凌霄。
顧墨懷看着那兩張極為相似的臉,心裏酸澀一片,眼中也有淚意湧上來。
雖然顧子衿從來沒有說,但她知道的,他對他這個攝政王老爹是很嚮往的,可是凌霄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顧子衿從床上下來,拉拉顧墨懷的手,嘻皮地笑道:“我的老娘,你就不要亂感動了,我這只是好奇,你知道嗎?”
“好了,你快離開這個房間,等下有人要來了。”顧墨懷將眼淚拭去,啞着聲催促道。
“好。”
顧子衿拉顧墨懷彎下腰,在她臉啵一下,隨手塞給她一張人皮面具,便跳上屋檐,從屋頂的洞那裏跳出。
顧墨懷撫着臉寵溺地笑着。她這個兒子表現像小大人一樣,極少會這樣取悅她的。
“顧大夫,葯喂好了嗎?”張昭在外面敲着門。
顧墨懷抬頭見屋頂上的洞已經補好,便將人皮面具帶好,再帶上白絹才走過去將門打開,讓張昭走進來。
“葯已經喂完,再過一兩個時辰他就會醒來。”
“葯已經喂完了?”
張昭震驚地看着顧墨懷一會,又走過去看着凌霄,見他的衣領上沒半點葯漬,臉上儘是不敢相信。
許久他才又道:“你該不會是偷偷把葯倒了吧?”
顧墨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張昭。
張昭抓抓頭髮,木訥地道:“顧大夫你別見怪,實在是,從來沒有人成功給他灌下過一口葯呀?”
“我自有自己的辦法,你看,他臉上的黑氣開始散去了。”
顧墨懷坐回床邊,再次給凌霄把着脈,見他的脈象有歸於平和的現象,心也就放了下來。
只是……他戰場上的對手到底是誰呢?為什麼會有蟄鳩這種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