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疑的太監
不管楚靜書到底做的是誰的棋子,顧墨懷現在能夠利用的人只有她,無論想不想得通,顧墨懷都只能回去找她了。
楚靜書一見顧墨懷回來,立刻拉着她問道:“你和攝政王出去說了什麼?他來這裏找你是要幹嘛?”
顧墨懷笑了笑道:“你為什麼不想着他是來找你的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楚靜書笑得有點悲涼。
顧墨懷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其實他對你是挺好的。剛剛他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太后那裏有天山雪蓮,可以治你的臉。”
“真的嗎?”楚靜書的眼睛亮起,很快又暗下來,“天山雪蓮太貴重了,太后不一定會肯給我。”
原來她自己也知道,她對太後來說並沒有那麼重的,怪不得凌霄說她是一步廢棋。
顧墨懷暗忖一會,才道:“其實攝政王的病是治不好的,只能用藥控制住,如果能把天山雪蓮拿回來給他服用,情況會好很多。”
顧墨懷在心裏暗笑。雖然凌霄不管她的生死,只要楚靜書把這段話帶給太后,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楚靜書眼睛又是一亮,高興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對。”顧墨懷對她肯定地點點頭,“你去如果太后可能不肯給,那要是換作是攝政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了呢?他位高權重、勞苦功高,太后一定會給的。”
“對對對……”楚靜書興奮地點着頭,“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那我明天一早就動身進宮。”
“現在就去好點吧?天才剛剛黑下來,去宮裏邊也還方便。你臉上也急着要用藥了,等一個晚上效果就沒有那麼好。”
對於楚靜書來說,現在去或者是明天去都差不多,可顧墨懷急呀,如果楚靜書現在不進宮,刺客可能今晚就會找到她了。
“即然這樣的話,我現在就準備進宮。”
一聽說效果沒那麼好,楚靜書也是心急了,當即換衣服,吩咐下人準備好一切進宮。
顧墨懷跟着楚靜書走出攝政王府門口,看着她上轎啟程去,才開始踩着淡淡的月色回家。
像這樣表面對別人好,背地裏邊一個捅人一刀的事,顧墨懷也是從楚靜書身上學來的……
第二天。
顧墨懷邊打着哈欠邊打開醫館的門,便見一個作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僕人打扮的年輕人等在那裏。
這兩個人雖然作男人打扮樣,但脂粉味很重,臉上也一點胡碴都看不到,看起來像太監多點。
顧墨懷打量了一會,立刻提高警惕,高聲問道:“兩位一大早等在這裏,是不是有什麼事?”
昨天楚靜書連夜進宮,並且半夜把天山雪蓮帶回來給她,至於刺客則如顧墨懷所料的那樣沒有出現。
今天一大早會有兩個太監出現,倒也還算正常,畢竟太后也是需要進一步打探情況的。
就在顧墨懷打量兩個太監時,那兩個太監也在打量着她,他們看了一會,那個中年太監才開口道,
“咱,我不知道是不是吃錯東西,心口這裏痛了一個晚上,顧大夫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當然可以,快往裏邊請。”顧墨懷往一旁邊移開,彎腰作了個請的姿勢。
那個中年太監邊往裏面走,邊揮着一隻蘭花指,捏着嗓門道:“藥草味好濃。”
見這顧墨懷更加能確定來人是宮裏的太監,立刻陪笑道:“實在抱歉得很,醫館一直都是這個味。”
顧墨懷引那個太監到桌邊坐下,才坐到對面給他號脈。這脈一號上,她馬上就震驚無比。
因為她一號脈,就知道這個太監中的是“蟄鳩”的毒。現在連宮中的人都中這毒了,說明宮中還有這種毒藥。
另外,這個太監除了中蟄鳩的毒,身體似乎還中有另一種毒,現在隱藏着看不太出來。
顧墨懷號一會脈,確定自己的判斷無誤,便問道:“你是昨晚才覺得心口不舒服的?”
“正是,顧大夫可看出什麼了?”那太監試探地看着顧墨懷。
顧墨懷滿懷欠歉意地道:“這病得是跟攝政王的一模一樣,我這呢,就沒能夠幫你治好,只能暫時將它控制住。”
顧墨懷懷疑太后是讓這個太監服下這種毒,好來試探她的,所以她絕對不能給這太監解毒。
“攝政王?”那太監掩着嘴作驚訝狀。“我怎麼會跟他得了一種病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
顧墨懷見這太監不是很擔心的樣子,心裏邊不禁有點懷疑起來。她一直以為這毒除了她,就沒有人能解得了。
可這太監不太上心的樣子,只有兩種原因,一呢是因為他不知這的毒厲害,只是被推出來作犧牲品的。二呢,太後手上即有這種毒藥,也有解藥。
那太監看了顧墨懷一會,見她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便道:“那就請顧大夫開個方子,先讓我把這病控制着先吧。”
“好的,請稍候。”
顧墨懷寫了一個控制這種毒的藥方遞了過去。
那太監看都沒看那方子一眼,收起來放好,隨手給了一錠銀子,便起身離開。
“請等一下。”顧墨懷連忙將那太監喊住,“你給的太多了,等我把錢找給你。”
“不用了。”那太監頭也沒回,揮揮手道。“多的就當做是我賞給你的。”
“賞?”
顧墨懷不太喜歡聽到這個字,還是大聲地說了“謝謝”,但那當中沒有半點真心實意。
驕傲如她從來不稀罕別人的零星賞賜,只喜歡靠自己的努力去掙取錢財,像這樣的錢用來打發乞丐最合適。
等在那兩個太監完全消失在店門前,顧墨懷才拿起那錠銀子聞了聞。
“這銀子沒有腥味,不許再給我扔到乞丐的碗裏去了。”
顧子衿一把將銀子拿過來,很順手的就放入袖子裏。
“娘又沒說要扔給乞丐。”顧墨懷想了想道。“這個太監在來的時候,泡過花瓣浴,銀子上和他的身上都有香味。”
“然後呢?”顧子衿趴到桌上,張大雙眼問道。“娘,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這太監用的胭脂水粉不便宜,又能泡得起花瓣浴,在宮中的地位應該不低。”
“然後呢?”
“他應該不是那種,讓人隨便拿出來送死的小人物。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顧墨懷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外有人道,
“咦?這不是太後身邊的太監總管張賢嗎?連他也來找顧大夫看病了嗎?”
顧墨懷與顧子衿相視頻眼,一個急急往房間裏走去,一個起身走向門外迎貴客。。